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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攀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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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今天有安排吗？出来玩。我约了杨桀，咱攀岩去。地方我都看好了，在东区万凌峰。”赵晖大清早就打来了电话。
郑佑文：“呦，不出去喝酒了。赵大少爷，想起我了。”赵晖因为喝酒没少被他爸训。
赵晖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对方的“揭短”，反而顺杆爬：“文哥，你都好久没陪我们了，没爱了。”
郑佑文：“得了得了。”
“好兄弟在心中。”
“咦！”郑佑文恶寒，“好了，几点去？”
赵晖：“那现在就出发？”
“好啊。”
十月的山间，秋意已浓。天空清澈，几缕薄云挂着。阳光透过泛黄转红的树叶，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偶尔吹过的风带着凉意，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这片位于城郊的自然岩壁坚实峻朗，高度约二十五六米，几条颜色不一的静力绳从顶部的保护站垂落下来，有几个人已经在攀岩了。
“杨桀你就说这个地方带劲不带劲，文哥肯定会喜欢。”赵晖把沉重的装备包“哐当”一声丢地上，双手叉腰，仰头望着岩壁，脸上满是兴奋的光彩。
杨桀跟在他后面跟着准备起来：“那是自然，晖子，你小点声，小心把石头震下来。”他习惯性地调侃着，眼神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文哥怎么还没到？你说他会不会放我们鸽子？高三了就是不一样，跟进了修道院似的。”
“我要是放鸽子，现在站在这儿的是鬼吗？”一个温和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郑佑文也到了，他穿着合身的专业攀岩服，外面套了件深蓝色的薄冲锋衣，背上那个装得井井有条的攀岩包与他沉稳的气质相得益彰。
赵晖猛地回头，眼睛瞬间亮了。
“文哥！”赵晖一个箭步冲上去，作势要抱，被郑佑文熟练地用指尖抵开，“保持距离，赵同学，男男授受不亲。”
旁边的杨桀笑嘻嘻地说：“晖子这一路上，‘文哥长’‘文哥短’，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文哥，你再不来，他都要求得真经了。”
“怎么突然想起来攀岩？不像你的风格啊，赵晖。”
赵晖挠了挠他那头有些乱糟糟的短发，咧着嘴：“哎，那不是……老是喝酒打游戏也没意思，文哥你都快高考了，得搞点体力运动，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再说了，”他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却足以让旁边两人都听到，“好久没和文哥玩了，哥们想你了。”
郑佑文挑眉，视线转向旁边看戏的杨桀：“啧啧啧，少肉麻。”
赵晖一把搂过杨桀：“桀子，你说是不是！”
杨桀使劲挣脱出来，笑嘻嘻：“就你肉麻，莫挨我，智障会传染的。”
郑佑文被这两人逗得眼底笑意更深，他摇了摇头，结束这场斗嘴：“好了，别贫了。抓紧时间热身，山里温度低，肌肉容易拉伤。装备都再检查一遍。”
赵晖和杨桀都收敛了玩笑，开始认真拉伸四肢、活动关节。郑佑文则走到岩壁下，仔细检查上方的保护站是否牢固，又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岩石，感受着那粗糙而坚硬的质感。
热身完毕，装备确认无误。郑佑文率先承担了保护员的职责。他将主绳熟练地穿过八字环，打出标准牢固的八字结，又仔细检查了安全带的每一个锁扣。
“上去吧，节奏放稳，感受手脚的配合。户外岩石可能有松动，先试探，再发力。”郑佑文一边说着，一边稳稳站在保护位置，双脚前后分开，重心下沉，双手握绳的姿态专业而可靠。
“放心吧文哥！看我的！”赵晖信心爆棚，拍了拍手上的镁粉，抓住起步点就猛地向上窜去。
“easy啊，小爷这个手拿把掐。”赵晖用蛮力一下就猛的爬到了九米的高度。
“看你嘚瑟得，才哪到哪。”杨桀无力吐槽。
“嘿兄弟！”一旁看着温润和的青年朝杨桀打招呼，“我也没事干，咱俩组个队呗。”
“那感情好啊。”杨桀早就想体验了。
“那你先？”青年谦让着。
“那我不客气了。”杨桀嘻嘻哈哈地系好安全带，爬得不算快，但动作灵巧，遇到难点就尝试各种奇怪但有效的姿势，嘴里还不闲着：“哎哟，这个点有点滑……文哥，你看我这个姿势像不像蜘蛛侠？”
他在一个平台上做了个金鸡独立的滑稽动作，引得下面的人捧腹大笑。
郑佑文也忍不住笑了，手上的保护却丝毫未松：“像，特别像。不过你没有蜘蛛侠丝滑。”
赵晖打脸来的很快，接下来岩壁出现一个巧妙的仰角，连续尝试了两次，都因为发力过猛，身体像荡秋千一样被甩离岩壁，几块碎石也掉了下来砸到了杨桀。
“哐～哐～哐。”很显然不止一块，下方的杨桀招老罪了。
“你他妈的赵晖，存心报复我是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在我下面。”赵晖有些慌了。
“别慌！”郑佑文冷静的声音从下方稳稳传来，“别光用手臂！右脚，找你右下方那个凹陷，侧蹬，重心移过去！”
赵晖依言调整，脚掌在岩壁上摸索着，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借力点，身体重心顺势左移，果然稳住了态势，左手轻松够到了上方原本别扭的岩点。
“嘿！成功了！文哥牛逼！”赵晖兴奋地朝下喊，顺便给杨桀做了鬼脸“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啊”。
郑佑文微微颔首，目光依旧紧跟着他：“专注路线，别得意。”
“赵晖，你给我等着！”杨桀怒了。
赵晖下来时满脸通红，兴奋地手舞足蹈：“太爽了！好久没有这样了。”
“是吗？”杨桀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妈呀。”赵晖吓了一跳，两人打做一团。
“你俩差不多得了，马喽大战该结束了。”郑佑文哭笑不得，这俩一天能吵八百回。
青年撇了撇嘴，摊开双手，表示他也没办法。
两人也不好意思挠挠头。杨桀担任了青年的安全员。
郑佑文保护器交给赵晖。“文哥，你放心，我虽然比不上你专业，但保证把你拉得稳稳的！”
郑佑文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身面向岩壁。
他的目光先行，快速扫描上方的路线与岩点，身体随后流畅地跟上，手脚配合默契，重心转移如行云流水。效率极高，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手指精准地扣住岩点，脚尖细腻地寻找最微小的支撑，身体紧贴岩壁。
赵晖在下面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再次感叹：“我去……文哥这动作，太酷了。”
杨桀一边小心地给着绳，一边附和：“那是，文哥干啥都牛，人家这叫专业。还有你这不靠谱的，一脸痴样。”
“杨桀！你又讨打是吧。”赵晖气得后牙槽都咬紧了，却也专注的观察状态。
“你俩，先别打。兄弟我小命可在你手里。”岩上的青年打趣着，每个动作却都从容不迫。
郑佑文在一个近乎垂直的难点区域，他尝试了两次，身体因为极限发力而微微颤抖，但都稳住了。
他停下来，调整呼吸，仔细观察，第三次尝试时，他利用一个极其细微的脚点支撑，结合身体的巧妙摆动，瞬间发力，轻盈而准确地越过了那个让赵晖吃尽苦头的仰角。
“牛逼！”赵晖和杨桀异口同声地喝彩。
郑佑文爬到顶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顶部的岩壁，然后放松身体，由赵晖缓缓放下。落地时，他的额发被汗水濡湿，呼吸略促，但眼神明亮，带着运动后特有的酣畅淋漓。
“痛快！”他难得地用了一个带着强烈情绪的词，接过赵晖递来的矿泉水，仰头喝了几口。
三人并排坐在厚厚的落叶上休息，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跳跃。远处山峦层林尽染，秋色如画。
赵晖用胳膊肘碰了碰郑佑文：“文哥，高三是不是特变态？感觉你人都瘦了。”
郑佑文拧上瓶盖，语气平淡：“还好，就是节奏快了点。习惯了就好。”
“你想考哪所大学？肯定是京大级别的吧？”杨桀啃着能量棒，含糊不清地问。
“还没最终决定，看后续情况吧。”郑佑文回答淡淡的。
赵晖却不管这些，大声说：“以文哥你年级第一的水平，闭着眼睛考都能上最好的！”
郑佑文看了他一眼，唇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行了，别臭屁了。”
“我说的可是实话！”赵晖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得经常粘着你，沾沾学神的喜气！”
杨桀在一旁煽风点火：“对对对，文哥，还有我。”
三人都笑了起来，少年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收拾装备准备下山时，赵晖看着在夕阳余晖中整理绳索的郑佑文。他动作不疾不徐，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好看。赵晖心里一动，那股直愣愣的劲儿又上来了，脱口而出：“文哥，你简直太帅了！真的，”他语气夸张，眼神真诚，“我要是女的，我肯定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
郑佑文正在卷绳子的手一顿，头也没抬，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一边去。”他继续手里的动作，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笃定，“我是直男，而且，对你这种类型的，没兴趣，因为我不喜欢智障。”
“哈哈哈！”赵晖和杨桀同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杨桀则是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被地上的装备绊倒。
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来，格外舒爽。赵晖勾着杨桀的脖子，还在兴奋地比划着刚才的动作。郑佑文稍微落后半步，看着前面打闹的两人，眼神柔和。
“文哥，”赵晖突然回过头，笑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灿烂，“有空我们还来呗？”
郑佑文看着赵晖那双充满期待和活力的眼睛，又看了看旁边笑嘻嘻的杨桀，点了点头。
“好。不过下次叫人别叫单数了。”郑佑文状似无意的提醒道。
“嘿，你个赵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带我。”杨桀生气给赵晖一肘击，两人又打作一团。
“嘶，你小子手不痛吗，下手这么狠。”
郑佑文摩挲着手掌一些刺痛，看着打闹的两人，低声笑了，忘了最近的烦心事。
寻着路线，三人来到附近的农家乐吃饭。
晚上——
郑佑文还没回来。江清铭趁着郑泰安在家开了口。
“爸，”他有些紧张，“我想回南城几天，陪我妈过中秋。”
端坐在主位上的郑泰安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在江清铭脸上停留了一瞬，“去陪陪清妍，挺好的。”郑泰安微笑道，“去吧，代我向你母亲问好。”
江清铭垂眸：“那我明早就回城南了。”
“好的，我叫张叔送你过去，顺便带些礼品过去。”
“谢谢……爸”
哎，要过中秋了，儿子一个个都不着家。我容易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