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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余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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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坊后院的灯光在夜色中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变形。
散落一地的咖啡豆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与空气中弥漫的雪松和清茶信息素交织，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周砚礼向前迈了一步，皮鞋踩在咖啡豆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你说得对，”他的声音低沉，“我们都不是三年前的我们了。”
楚惊鸿警惕地向后退，腰际抵在冰冷的工作台上，无路可退。
“但我很清楚现在的我想要什么。”周砚礼的目光坚定，“我要知道全部真相，我要弥补我犯下的错误，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太晚了。”楚惊鸿别过脸，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们的孩子......”周砚礼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
楚惊鸿闭上眼，那段被他深埋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车祸发生时，我怀孕四个月。”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护住了我，自己却伤得很重。我被送到医院时，已经开始出血......”
周砚礼屏住呼吸，仿佛怕惊扰了这段痛苦的回忆。
“医生尽力保胎，但最终还是......”楚惊鸿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小腹，“是个已经成形的女婴。他们让我看了她一眼，小小的，很安静。”
工作台上的手紧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周砚礼的眼中翻涌着痛苦与愤怒。
“我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你在哪里。他们说你还在重症监护室，而且......”楚惊鸿深吸一口气，“你失忆了，完全不记得我，不记得我们的一切。”
“然后我母亲就来了？”
楚惊鸿点点头，苦涩地笑了：“她带着支票和一份协议，要求我永远离开你的生活。她说这是为了你好，一个来历不明的Omega和一个未能出世的孩子，只会成为你继承周家的绊脚石。”
“你签了？”周砚礼的声音沙哑。
“我还能怎么做？”楚惊鸿终于看向他，眼中盛满泪水，“你躺在ICU里，而我连医药费都付不起。更可笑的是，医生告诉我，因为这次流产，我可能再也无法怀孕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周砚礼猛地一拳砸在工作台上，震得瓶瓶罐罐一阵乱响。
“他们怎么敢......”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你！”
就在这时，周砚礼的手机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母亲白茉沏。他直接按了拒接，但电话立刻又打了过来。
“接吧。”楚惊鸿轻声说，“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周砚礼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按了免提。
“砚礼，你在哪里？”白茉沏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急，“马上回家，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我正在处理更重要的事，母亲。”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白茉沏的声音冷静了许多：“你是不是和那个咖啡店老板在一起？砚礼，听妈妈说，那个人不适合你。三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楚惊鸿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适不适合应该由我自己判断。”周砚礼的声音冰冷，“母亲，三年前您去找楚惊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还有我失忆期间，您和父亲刻意隐瞒他存在的事，我也知道了。”
“砚礼，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周砚礼打断她，“我现在只想知道，三年前那场车祸，您和父亲到底知道多少？”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最后白茉沏轻声说：“回家吧，儿子。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
周砚礼挂断电话，看向楚惊鸿：“跟我一起去。”
楚惊鸿震惊地睁大眼睛：“什么？”
“我要你亲耳听他们解释。”周砚礼握住他的手，“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任何事。”
楚惊鸿想要挣脱，但周砚礼握得很紧。他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和三年前一样温暖。
“周砚礼，我们回不去了。”
“我不求回到过去。”周砚礼直视他的眼睛，“我要的是我们的未来。”
周家老宅灯火通明，仿佛白昼。周砚礼的车驶入庭院时，楚惊鸿注意到门口除了周家的保镖外，还停着几辆陌生的黑色轿车。
“宴家的车。”周砚礼皱眉，“看来今晚的戏码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们刚下车，礼轻松就匆匆迎了上来：“先生，宴先生和白先生都在书房，气氛很紧张。”
周砚礼点点头，依然紧握着楚惊鸿的手，带着他径直走向主宅。楚惊鸿想要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别怕。”周砚礼低声说，“有我在。”
书房里，周老爷子、白茉沏、白景明和宴父分别坐在沙发两侧，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当周砚礼牵着楚惊鸿走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砚礼，你这是做什么？”宴父率先发难，锐利的目光扫过楚惊鸿，“在这种场合带一个外人来？”
“楚惊鸿不是外人。”周砚礼平静地说，“他是我的恋人，三年前就是。”
白茉沏的脸色瞬间苍白：“砚礼，别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母亲最清楚。”周砚礼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今晚大家都在，正好把话说清楚。三年前那场车祸，还有之后发生的一切，我要知道真相。”
周老爷子缓缓站起身，威严的目光落在楚惊鸿身上：“年轻人，有些过去的事情，最好就让它过去。执着于真相，对谁都没有好处。”
“包括对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吗？”周砚礼的声音冰冷，“那个被你们刻意隐瞒存在的孩子？”
书房里一片死寂。白景明不安地动了动，而宴父的眼中则闪过一丝惊讶。
“什么孩子？”宴父看向周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
周老爷子长叹一声，终于妥协般地坐回沙发：“罢了，既然你执意要知道......”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猛地推开，宴宁愿站在门口，脸色异常难看。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她的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我刚刚查到，三年前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手中的文件上。
“刹车系统被人动了手脚。”宴宁愿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周老爷子身上，“而做这件事的人，就在这个房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