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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球场硝烟与隐秘的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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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言那番四两拨千斤的维护，效果立竿见影。至少明面上，再没人敢拿江霖的成绩进步说事儿，连带着那些关于两人关系的暧昧流言都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只能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窃窃私语。
江霖走在校园里，腰杆都比平时挺直了几分。倒不是完全因为成绩，更多是因为霍之言那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的半步，和那句冷静却威力十足的话。他心里那点因为“校霸”身份残留的、不愿完全依赖他人的别扭，被这股暖流冲散了不少。
“可以啊霖哥！”王磊勾着江霖的脖子，嗓门依旧洪亮，挤眉弄眼，“现在可是有‘学神’罩着的人了！我看谁还敢瞎逼逼！”他这话说得声音不小，故意让周围几个竖着耳朵的同学听见。
江霖笑骂着给了他一肘子：“滚蛋！老子需要人罩？”话是这么说，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王磊嘿嘿笑着躲开，凑近了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说真的，刚才霍神那样子……啧，没想到啊，平时闷不吭声，护起犊子来这么带劲！你俩这……算是彻底官宣了？”
江霖耳根微热，踹了他一脚：“宣你个头！做题去！”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像打翻了蜜罐。那种被坚定选择和维护的感觉，比任何直白的告白都更让人心动。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班主任宣布为了缓解压力，年级组织一场班级间的篮球友谊赛，自愿参加。憋坏了的男生们顿时欢呼起来。
“霖哥！必须上啊！”王磊第一个跳起来，摩拳擦掌，“让隔壁班那帮孙子看看，什么叫统治力！”
江霖也有些意动，他很久没在球场上尽情挥洒汗水了。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霍之言。霍之言正低头看着一本英文原著，长长的睫毛垂着，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
“去吗？”江霖用笔帽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肘。
霍之言从书页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瞥向窗外嘈杂的操场，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显然对这种集体活动兴致缺缺。“不去。”
江霖早就料到他会是这反应，也不勉强，咧嘴一笑：“行，那你等着看我大杀四方！”说完，便和王磊他们勾肩搭背地涌出了教室。
球场上果然硝烟弥漫。江霖一上场，那股属于“校霸”的野性和掌控力就回来了。突破、抢断、投篮，动作干净利落又充满力量，引得场边围观的同学阵阵欢呼。王磊作为他的最佳搭档，在内线横冲直撞，配合默契。
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江霖在奔跑间隙，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教学楼三楼自己班级的窗口。距离太远，他看不清里面的人，但他知道，霍之言一定还在那个靠窗的位置。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热，运球过人时的动作都更加凶狠果断。
中场休息，江霖喘着粗气走到场边，撩起球衣下摆擦汗，露出紧实的腹肌，又引来一阵小小的骚动。王磊递过来一瓶水，挤眉弄眼：“啧，霖哥，注意点影响，你这腹肌秀给谁看呢？”
江霖灌了一大口水，没好气地瞪他：“滚一边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人群，安静地走到了他们这边。是霍之言。
他手里拿着一瓶未开封的运动饮料，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与周围汗水和呐喊交织的热烈氛围格格不入。
“哇哦——”王磊率先起哄，用手肘猛撞江霖，声音夸张，“看看谁来了！霍神这是来送温暖了？”
周围几个队友也跟着善意地笑起来，目光在江霖和霍之言之间来回扫视，带着好奇和调侃。
江霖看着霍之言，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他接过那瓶饮料，指尖碰到霍之言微凉的皮肤，心里那点燥热仿佛都被抚平了些。“你怎么下来了？”
霍之言神色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水房买的，顺手。”他的目光快速扫过江霖因为运动而泛红的脸颊和汗湿的额发，随即移开，落在空无一人的球场上。
“谢了！”江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是青柠味的，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甜，比他刚才喝的矿泉水舒服多了。他看着霍之言线条优美的侧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什么顺手，这家伙分明是记得他喜欢这个口味。
王磊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凑到江霖耳边，用气音说：“行啊霖哥，这‘顺手’顺得可真够巧的！看来咱们霍神也不是完全不解风情嘛！”
江霖踹开他，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
霍之言没有停留太久，等江霖喝完水，便低声说了句“走了”，转身又穿过人群，回到了教学楼。整个过程不过两三分钟，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江霖心里荡开层层涟漪。
下半场，江霖打得更加卖力，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每一次进球，他都忍不住看向那个窗口，虽然依旧看不清，但他知道，那个人或许正看着这里。
比赛结束，江霖所在的班级毫无悬念地获胜。他带着一身汗水和胜利的喜悦，和兄弟们说笑着往回走。
回到教室，霍之言依旧坐在窗边看书，仿佛从未离开过。夕阳的金辉落在他身上，安静美好。
江霖走到他身边坐下，带着一身蓬勃的热气和运动后的荷尔蒙。他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邀功的意味：“怎么样？刚才帅不帅？”
霍之言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抬头，只有耳根在夕阳映照下透出淡淡的粉色。过了几秒，他才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江霖的心尖。
王磊在一旁看得直咧嘴，用口型对江霖说：“没眼看！”
江霖得意地冲他扬了扬下巴，然后拿起那瓶还没喝完的青柠味饮料，又灌了一口。甜意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这一刻，球场上的硝烟、兄弟的起哄、众人的目光，仿佛都成了遥远的背景。只有身边这个人，和他这瓶“顺手”买来的饮料，构成了他世界里最真实、最甜美的核心。
青春的喧嚣与悸动，就在这一动一静、一热一冷之间，达成了某种美妙的平衡，悄然滋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