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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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样东西被侍者捧到十五号贵宾席，一楼的普通宾客已经稀稀拉拉开始走了。小姐却鼓起勇气制止陆广书起身，说：“请您稍等。”
二楼确实没有走动的声音。贵宾们都没有离开。
等一楼没人了，拍卖师示意侍卫把门关上，自己把脸上兔子面具取下。露出的果然是舒年的脸!
舒年把面具抛给侍从，脸上的笑容亲人：“在座的都是熟人。那就不用自我介绍了。相信大家也都打听到了些消息，我就切入正题了。”
“还有一周时间，通往‘云端之上’的门就会打开。作为曾经上面的人，我用私人渠道获取了两个名额。可惜本人没有上去的意愿，专门将名额提供给各位。”
“云端之下”的人对“云端之上”有一种天然的向往。因为云上的一件普通东西在云下都能传为绝世珍宝，各路富庶以家中拥有云上器物的多少作为评判贵族的标准。加上云上有主神的进一步庇佑，云下的信徒对此更是梦寐以求。
在场一共二十贵宾席，有人说：“你是要拍卖吗？”
舒年说：“不不不，今年拍卖会赚的钱已经够多了，我希望通过竞争的方式来分享名额。我已经将入场券投放进了迷雾森林。这个消息是无偿通知，诸位若有兴趣，请尽快前往获取。”
叶老板问：“是先到先得还是其他的什么。”
舒年说：“我说过了，竞争。入场券人人都能获取。那自然是谁能带出来就是谁的。”
意思是，先拿到也没用，大家都可以抢，抢到了就是你的。
门外服务员敲门进来，放在桌子上一卷羊皮纸。莫束将它展开平铺在桌上，能看出这是一张地图，最上方花了一面旗帜，示意终点。
舒年适时解说：“地图已经发放到各位手上。我也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诸位请吧。”
陆广书转头说：“刚好，哥，我帮你弄一张入场券，我们一起去‘云端之上’。”
莫束摸摸手上还承着的入场券，说：“其实……”
外面有人敲门，小姐把贵宾席的门推开，门外站着幻音幻形。幻音一点不客气走进来，对着陆广书就说：“都怪你，这次买人花了好多钱。老财那边扣死了，最多报销一半，不管，你必须赔我。”
陆广书被吸引注意力，说：“这怪谁啊，没有你我早两千万拿下来了。”
“切!我们怎么知道是你啊？我们是专门下来买人的，你是下来顺便买人的好不好？”
“本质上有区别吗？”
“……”
幻形对莫束点头打招呼，这才进来坐下：“你好，莫先生。”
莫束颔首：“你好。幻形小姐。”
幻音跟陆广书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正欢，幻音还不忘插嘴道：“你叫莫束？我之前没听错的话，你是陆广书的哥哥？”
莫束还没遇到过这样热情的人，说：“是啊。”
幻音凑过来：“漂亮哥哥，你要是被陆广书绑架了就眨眨眼，我和姐姐联手还是可以和陆广书打成个平手救你……”
陆广书怒了：“幻音你来‘云端之下’装嫩就算了，漂亮哥哥是什么称呼？你没有自己的亲人吗!？我就不能有哥哥吗!？”
幻音说：“装嫩的还有谁啊？你好意思说这个吗？你怎么来‘云端之下’后就跟护食的狗一样……”
幻形脸上没有波动，向莫束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妹妹有点人来疯。”
幻音说：“姐!怎么你也这样!!”
莫束莫名觉得挺乐呵，问幻形：“你们两个小姑娘，又拍下了空白人姑娘，下一步怎么办呢。”
幻形听到“小姑娘”的称呼后，脸上微不可察地抽动，说：“我们是打算买下空白人后带回‘云端之上’，但这次下来过于匆忙，忘了带一份入场券，为今之计，只有去迷雾森林取一份回来了。”
陆广书冷笑重复一遍：“小姑娘。”
幻音说：“看上去比你还小就是了!说说说，哪那么多话？”
莫束努力忽略他们的打岔，说：“那不是正好？我们一起去啊。”
幻形说：“那也行。现在走还是？”
门再次被敲响，屋内人们的交谈看似和蔼可亲，身上气场却太明显，一个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小姐只能靠着门站立，现在有人来喜不自禁，把门迅速推开，差点撞到人。
小姐抬头一瞬就把头埋得更低了：“老板。”
门外站着的舒年也没想到这房间会这么热闹，甚至还有两位才出天价拍下空白人的大客户也在。
这边门关着的时候还吵吵闹闹的人突然就安静下来，冷淡地看着舒年，等着他开口。
明明一屋子都是些少男少女，最能主事的看上去只有莫束。可舒年莫名觉得自己就像误入虎群的白兔，气势上被碾压到极点，他居然罕见地生出扭头就走的念头。
幻音屏声鼓息地在暗处给了陆广书一肘子，声音细如蚊呐：“这人怎么得罪你了，要用神力压制他。”
陆广书微笑不语。
舒年好歹是能控制表情管理的成年人，他一双眼看着莫束，说：“莫先生，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
莫束听到了幻音的话，转头应道：“记得，我出来说。”他看着陆广书，“别人找我有点事，你等我一会啊。”
陆广书被“别人”明显取悦到了，很乖道：“嗯嗯。”
莫束顶着背后幻音幻形奇怪的目光走出去，和走廊上的舒年说话去了。
小姐贴心地把门关上，片刻后突然身体很不舒服出去了，她感觉自己在那房间中待着太危险，有一种忍不住想下跪的欲，望。
小姐走后，幻音立刻对着陆广书比出各种手势，懂的都知道是捉鬼诀：“邪祟速出，魂归九泉!”
陆广书没骨头地坐下，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来到云下，直接疯了是吗？”
“胡说!”幻音反驳道，“明明是你太反常!我合理怀疑你被恶鬼夺舍了。”
就连幻形也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陆广书敲敲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别关心些乱七八糟的，好好操心你们的事吧。郁霁那边怎么样了？”
幻形说：“主神一切安好，至少我们没看出什么不妥。你还是早日回去吧，老财叔精神状态越发好了，今天拿着绳子当领带，万一我们也忙不过来他就要吊上了。”
陆广书说：“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打算陪我哥一起上去嘛。”
幻音好奇问：“那个你哥，到底是什么人啊。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你不是厌人吗？”
“他是云下唯一能接受我的人。”陆广书咋舌，大家一起当同事好多年，这两人天天在云上当差，信徒们有幸看见她们恨不得跪拜三天，肯定不能理解来到云下被看做怪物是什么心情。“算了，反正对我很重要，我厌人的范围因为他都缩小了。”
幻音呆呆的：“怎么说？”
幻形没有表情地往妹妹嘴里塞糕点：“吃你的饼干去。”
她看得很清楚，陆广书颇有些执拗地护着莫束，刚刚舒年为什么被神力打压，肯定是触着陆广书哪个雷点了，舒年看向他哥那一会儿，周围神力的张力已经拉满，下一刻就能爆发。
幻形觉得这不对，这种病态占有欲持续下去，肯定会有一天导致兄弟两人分崩离析。可莫束看起来不太在意，他甚至走之前还把陆广书安抚下来，这可以勉强看做是对陆广书的束缚。
如果有一天陆广书不愿意其他人哪怕看哥哥一眼呢？莫束有一天也厌烦这种无止境的古怪占有欲了呢？
陆广书那不顾一切的行事作风，再加上他仅次于主神的战斗力，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
如今只能希望，莫束的定力足够支撑到陆广书热情消退那一天。
………………
舒年说：“莫先生，有幸再次见到您。我约的画师明天早上就来，请问您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啊，才跟幻音她们约好一起去迷雾森林的，怕是不合适了。莫束有些抱歉地说：“好像不行。”
“莫先生是要去迷雾森林吗？”舒年说，“其实我还有一个入场券，可以让给你。”
别让了，我手上还承着一个。莫束暗想，等会还是要和陆广书他们说清楚。
“好吧。”舒年往一楼拍卖台后指指，“能邀请您一起去取您拍卖下来的物品吗？我已经付过钱了。怎么不多买点？”
莫束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一楼：“那多不好意思。有贵宾席已经很感谢舒老板了。”
拍卖台后面只放着最后一样东西还没被送到顾客手中，就是安睡药水。舒年亲自把装着药水的盒子拆开，拿出里面包装精致的物品，交给莫束。
手指无意间短暂接触，又分离。
环境很暗，莫束接过药水说完“谢谢”后，却没有人回应。
“舒老板？”莫束试探的招呼道，“那我先回去了？”
昏暗中，除了眼睛所有感官都被调用到极致，舒年那边好久才有动静。声音轻缓响起：“嗯，你有空了随时来这里找我，对侍卫报我的名字就好。”
莫束走了。
舒年的脸在昏暗中看不见神情。拍卖会结束后，他特意叫侍卫不要把这件物品给买主送去。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欣赏莫束的脸才一度想方设法地单独接近，可刚刚只是短暂碰了一下别人的手指，他却心如擂鼓，带着一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紧张。
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了。
舒年能够在看到空白人时直接放拍卖场上卖掉，一直也没少做这笔勾当，他一直觉得自己喜欢收集完美物品是一回事，不会被美色所掌控也是一回事。
才结束的拍卖会上，有人看到莫束样貌时感慨的句子浮现在脑海里。
“这……还要拍卖台上那个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