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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应该是属于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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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厉思饮屏住呼吸,等待了许久。
确定厉行风已经熟睡。
才小心翼翼走下床,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只腕表。
他原本的计划是趁厉行风熟睡,用他的指纹解锁。
可当他的指尖触碰到表盘时。
虚拟屏幕应声亮起,竟是直接解锁了。
厉思饮的心跳漏了一拍。
怎么回事?厉行风怎么会把他的指纹录在这么重要的东西上?
还是厉行风之前戴在手上时,自己意外触碰录进去的?
又或是……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厉行风在将计就计,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僵硬回头,床上的厉行风依旧闭着眼,呼吸平稳悠长,似乎真的沉睡着。
只是那平静的睡颜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紧张感扼住了喉咙,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顾不上深思这诡异的顺利背后是否有诈。
看着虚拟屏上那整齐排列的文件——
“赛珂石开采季度报告”、“能源分配核心数据”……
机会就在眼前!
他不再犹豫,迅速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连接腕表进行数据传输。
进度条开始移动。
50%……65%……80%……90%……
厉思饮手心里全是冷汗。
100%!
“你在做什么?”
厉行风撑起身,目光扫过来,屏幕上是琳琅满目的商品页面。
“在网购……”厉思饮垂下眼睫。
厉行风起身,将他从地上捞起,抚上厉思饮颈上的细链:“怎么不用你自己的终端?”
厉思饮:“我自己的……里面没钱……”
厉行风从他手里拿回腕表:“想要什么,跟我说就是。”
厉思饮:“算了,我也不知道要买什么。”
厉行风笑了声:“不知道想要什么就开始挑上了,还是这么贪心。”
和以前一样。
他想起每回厉思饮过生日,自己向来不会主动准备生日礼物。
都是助理或者管家替他买好,再以他的名义送给厉思饮。
但父亲厉成林总会慈爱地摸着厉思饮的头问:“思饮今年想要什么特别的礼物?让哥哥买给你。”
厉思饮便会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我也不知道想要什么,但是只要是爸爸和哥哥挑的,我都喜欢,越多越好!”
——
厉思饮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压下狂跳的心脏:“嗯,我就是贪心。”
暗暗庆幸蒙混过关。
听到他这样自暴自弃式地承认,厉行风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所有的话都堵在胸口。
他揉了揉那缩起来的小小一团,头一回感到无言以对的心慌。
——
第二天,厉思饮早早就醒来了。
因着心虚,他睡的并不安稳。
他再一次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走到房门前。
又是上锁的状态,他使出吃奶的劲也拧不开。
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而且东西也没成功传递出去,真的是让他紧张躁郁的不行。
他发泄情绪似的,狠狠掰扯门把手。
烦死了!
“一天不见你那个便宜哥哥会死吗?”
身后传来厉行风极其不悦的声音。
厉思饮吓的腿一软,直接滑靠在了门板上。
厉行风拍了拍他的大腿:“都软成这样了,还有力气去找野男人。”
厉思饮咽了咽口水:“我想出去逛逛,你不是说,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买吗?”
——
跟着厉行风走进一家奢华的全息礼品店,店员便热情地迎上来。
“您好,请问想要什么款式的终端?自己用还是送人呀?”
厉行风好整以暇地示意厉思饮挑选。
厉思饮对店员说:“送人,今天是我哥生日。”
后边正好再借口给哥哥庆祝生日,暂时离开厉行风的视线。
听到这话,厉行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以前每年他生日,厉思饮总会提前很久就开始精心准备礼物。
而那些乱七八糟的礼品,无一不是被他随手丢给了旁人。
可现在,这个失忆后眼里只有那个假哥哥的厉思饮。
居然在用他的钱,给另一个男人挑选生日礼物?
厉思饮的目光很快被柜台中央一只腕表吸引。
表盘设计简约,底盘雕刻着盛放的虚曜花纹路,在灯光下泛着细微的珠光。
他不自觉地走过去。
“这位先生好眼光!”销售员立刻热情地介绍起来。
虚曜花,是在这片被毒气侵蚀的土地上,少数能顽强存活并绽放得如此鲜艳的花朵。
被视为生命力与坚韧的象征。
店员还在喋喋不休:“……送给重要的人再合适不过了……”
厉思饮越听越觉得心动,这花的寓意很好。
他悄悄算了算,自己之前变卖了厉行风给他的“酬劳”,刚好够买下这只表。
厉思饮:“就要这个吧。”
“不行,”一直沉默旁观的厉行风突然开口,“不合适。”
厉思饮不解地看向他:“我觉得挺合适。”
厉行风直接对销售员说:“这个,我买下了。”
为了掩饰什么,他又生硬地补充了一句:“我手上的旧了,也该换了。”
他偏过头,避开厉思饮的目光。
什么“重要的人”?
那销售说的天花乱坠,让他心里莫名堵得慌。
厉行风再次找补,对厉思饮道:“这样,你想给他买什么礼物,我来出钱,只要不是什么虚曜花,你尽管挑。”
这明明是厉思饮最爱送给他的花。
厉家后花园那被他精心呵护的虚曜花。
是他母亲生前亲手种下的,是他对亡母唯一的念想。
那时候厉思饮不知其中含义,只一厢情愿地以为他是喜欢这个品种的花。
所以,这些年厉思饮送他的礼物,上面总是带着虚曜花的元素。
笨拙又执着地想要讨好他。
甚至还在后腰上纹了小片的虚曜花簇。
他还记得当时,厉思饮将他偷偷拉到家里的某个角落。
转身掀开衣摆,对他说:“哥哥,喜欢吗?”
厉行风不想这些寄托与厉思饮扯上丝毫关系。
他想,那些东西,厉思饮爱送给谁都可以,唯独不要送给他。
可现在,他又好像有些不甘心了。
厉思饮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他摇了摇头,声音明显低落:“不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厉行风到底想做什么?既然不想给他买。
一开始又何必带他来?
这种反复无常的控制,让他感到疲惫。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回程的车上,厉思饮偏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破败街景,一言不发。
厉行风时不时瞥向他的侧脸,烦躁在胸腔里堆积。
快回到星阈城时,厉思饮忽然开口:“放我下车吧。”
厉行风:“外边冷。”
“我想下车。”厉思饮坚持着,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
厉行风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下了开门键。
厉思饮头也不回地走入昏暗的街道。
厉行风一掌拍在方向盘上。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厉思饮的话了?
这人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他怎么还真像是在跟人过日子一样,纠结起这些无聊的事情?
他憋着一股子气,却还是缓缓启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厉思饮身后。
厉思饮在路边一个简陋的花摊前停下,买了一大捧新鲜的虚曜花。
回到星阈城,厉行风下车跟了上去。
他看着厉思饮抱着花,上了宿舍楼。
夏瑞打开门,厉思饮便将那束花递了过去,脸上的笑容带着点腼腆。
这样的场景,扎的厉行风眼疼。
强烈的嫉妒感包裹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