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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少冰,怕你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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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她本想赖床,沈欲一条语音杀过来——
童阮那会还缩在被窝里,手机闹钟响了三遍都被她摁掉,梦里她正坐在堆满稿费的浴缸里泡澡,嘴角还挂着笑。
就在她准备翻个身继续做梦时,微信语音“滴”地弹出一条消息,头像是一只冷白皮的手,指骨分明。
她点开,声音贴着耳廓响起,带着晨跑后的喘息和笑意:“童老师,再不起,我上来抱你。”
童阮瞬间清醒,像被人从梦里拎出来扔进冷水里,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头发乱成鸟窝,心跳却快得像刚跑完八百米。
五分钟洗漱完毕,顶着俩黑眼圈冲下楼。
她刷牙刷到一半才发现洗面奶挤在牙刷上,洗脸时把刘海全部打湿,贴在额头上像条落水狗。
来不及化妆,只抹了层防晒,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涣散,眼下青黑,像个被生活榨干的社畜。
但她还是冲下楼了,脚步快得像是后面有鬼追。
车门处,沈欲一身浅灰运动装,额发还沾着雾气,伸手替她挡车顶:“慢点,别撞。”
他站在晨光里,想刚从中世纪油画里走出俩的贵族,运动装领口微微敞开,锁骨线条若隐若现。
额前的碎发被雾气打湿,衬得那双眼睛更黑更亮。
童阮冲得太猛,差点一头撞上车门框,他伸手一挡,掌心贴着她额头,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发烫的余温。
童阮咕哝:“合约里没写要早起……”
她声音低低的,像只刚被拎出窝的猫,满脸写着“我还没醒别惹我。”
男人“嗯”了一声,把手机递给她看——动作慢条斯理,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抗议,指尖在屏幕上轻点,调出备忘录。
备忘录新增一条:【补充条款:配合甲方家庭聚餐,每次加稿酬十万。】
童阮盯着那行字,瞳孔地震。
十万?!
她脑子里瞬间换算成泡面、键盘、颈椎按摩椅和半栋楼。
童阮秒改口:“沈先生,今天阳光真好,特别适合见奶奶!”
她笑得像刚被充值了十万欢乐豆,眼睛弯成月牙,嘴角上扬得差点咧到耳根。
沈欲低笑,顺手把豆浆插好吸管塞她手里:“乖。”
豆浆是温的,甜度刚好,吸管已经插好,杯壁贴着一张便签:【无糖,常温,怕你胃疼。】
童阮一愣,低头喝了一口,甜得有点发晕。
沈家老宅在半山,车沿银杏道往上,童阮一路记素材,车窗外的银杏叶金黄得像燃烧的火,阳光透过枝叶洒进来,斑驳地落在她笔记本上。
“庭院喷泉自带彩虹,可用作婚礼开场。”
她一边写一边喃喃:“阳光角度刚好,水雾折射,彩虹跨整个庭院,像上帝亲手打的光,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一旁的沈欲看着她,脸别过去时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
“佣人制服是英伦风,这是妥妥能写进豪门霸总的级别啊。”她眼睛一亮,笔尖刷刷飞舞:“黑白色调,金丝边围裙,男仆被迫穿着女装却一脸高冷,实则暗恋少爷多年,反差萌,嘿嘿嘿!”
刚下车,一声中气十足的“阮阮——”震得她手一抖,笔记本都差点掉在地上。是沈奶奶,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
沈奶奶穿着青花瓷旗袍,拄一根金丝楠拐杖,身后两排列队:“少夫人好!”旗袍是手工苏绣,袖口绣着缠枝莲,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童阮:“???”这阵仗得加三章戏份!
她脑内已经开始疯狂构思:《穿成豪门少奶奶后我被全家团宠了》。
客厅,檀木长案铺满了婴儿照片,性别男,年龄0-3岁不等。照片整整齐齐,个个五官精致,应该是从母婴杂志里剪下来的。
沈奶奶热情的拉她过来:“来,选一张,明年给我生个一模一样的!”
童阮被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栽进照片堆里。
童阮:“!!!”
她瞳孔地震,嘴角抽搐,脑子疯狂刷屏:【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她疯狂朝沈欲发射求救光波,眼神间示意:【救我救我救救我!】沈欲站在一旁,嘴角噙笑,像一只猫在围观被逼到墙角的仓鼠。
男人慢条斯理地解袖口,嗓音宠溺:“奶奶,别吓她,我们……会努力”
“努力”两个字被他咬得极轻,却像在耳边炸开了一朵小烟花,说完,他一把拉住童阮将她往怀里拢了拢,像宣誓主权。
她脑子里已经开始写:《霸总他每天都想跟我努力》
午饭,长桌二十八道菜。
菜多得像满汉全席,盘子叠盘子,佣人一个接一个上菜,童阮数到第二十八道时已经放弃了。
沈奶奶:“阮阮,吃鸡翅,以后孩子翅膀硬。”
童阮刚咬了一口,差点噎住。
沈欲把挑好刺的鲈鱼放她碗里,语气自然:“她怕腥,换这条。”
她筷子一顿,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
童阮筷子一抖,脑子里疯狂回放:【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写进书里了?他看了?】
对面,表姑凉嗖嗖开口:“童小姐哪里高就?”
表姑身着“香家套装”,嘴角含笑,眼神却像x光,恨不得把她从里到外扫个遍。
童阮还未答,沈欲抬眼,声音淡得结冰:“她写书,我投资。她写我,夫妻档。”
他一句话,像一把冰刀,啪地一声把表姑的嘴封死了。
表姑一家瞬间安静。
童阮心里“哇”了一声,爽得差点原地鼓掌。
“这就是霸总护短吗?爽点get√”
她脑子里已经开始写:《全网都在磕我和霸总的cp》
傍晚,客房。
客房是中式装修,雕花床榻,窗棂透过橘色夕阳转为夜色,童阮趴在床上,像只摊开的猫。
拿出键盘,把“奶奶选孙”写进新章节,笑到打滚,她一边写一边笑。笑得床都在颤,脚趾头都蜷起来了。
门被“咔哒”被反锁。
她猛地回头,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她回头,沈欲倚在门背,领口扣子解了两颗,锁骨若隐若现。他头发还微湿,像刚洗完澡,身上带着薄荷味的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