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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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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寒又陪他坐了半刻，听他倒了通公司里派系倾轧的糟心事，末了韩景行话锋一转，皱眉问起他近来的厌食症：“上次让你去看的营养师，到底去没去？”
宋知寒垂眸喝了口酒，避重就轻提的敷衍了两句，把话题岔开。
夜色渐深，宋知寒驱车回了老宅。老宅刚好离会所比较近，明早还能陪奶奶吃个早饭，索性今晚在老宅睡一觉，就不回公寓了。
车子刚停稳，就见院门口人影晃动，宋世安正被司机半扶半搀着下来，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酒气裹着昂贵的雪茄味扑面而来，步履踉跄得几乎站不稳。
看见宋知寒，宋世安眼睛一瞪，猛地甩开司机的手，指着他的脸骂道：“宋知寒！大半夜才滚回来，是不是又出去鬼混喝成这样？一点孝心没有，更不懂事！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宋知寒立在原地，晚风掀起他衬衫领口，夜晚的昏暗灯光下，他的脸阴沉的像个男鬼，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怎么生了我这样的儿子？”
宋知寒往前半步，“你该庆幸还有我这个儿子，否则，全世界谁会知道宋世安是个连孩子都生不出的废人！”
“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宋世安气得胸口起伏，手指着他半天，有些畏惧的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醉意都散了大半。
宋知寒没再看他，转身往大门走，背影挺得笔直：“想要个会说话的儿子？那你再去生一个就是了，如果你还能生出来的话。”
……
何诚阳定了七点的闹钟，一大早就爬了起来。
街上早已热闹开了，马路两旁挤满了小摊子，新鲜的蔬菜水果堆得冒尖，还有各种肉类，甚至衣物鞋子都有人在卖。
马路中间仅留的窄缝连轿车都挤不过，倒刚好容下他那辆载满配菜的三轮电动车。
路过一个鸡摊时，铁笼里的大公鸡正精神抖擞地打鸣。何诚阳停下车，指着笼子笑：“老板，来两只，帮我杀好处理干净。”付完钱，他接过装着两只鸡的红袋子，满意地往车上一放，骑着车慢悠悠往家赶。
清晨的阳光暖得晃眼，何诚阳抬手搭在额前，挡了挡刺眼的晨光。
一进院子，他先支起衣架，把床上的被子全抱出来晒。这才马不停蹄地把车上的菜往厨房搬，他九点要开直播，得赶紧把食材备妥。
九点一到，何诚阳准时点开直播。
他穿了件二十块钱买的白T恤，怕做饭热，特意没穿里面的背心，小麦色的胳膊露在外面，透着股清爽劲儿。
粉丝很快涌了进来。
【开屏暴击！阳哥今天好帅！】
【早上好呀阳哥！】
【坐等看今天做啥好吃的～】
“大家早上好呀！”何诚阳笑着挥手，声音里满是活力，他介绍了一下今天的菜谱。
他把手机夹在支架上，蹲下身把灶台点燃，往锅里倒了点油，将切好的豆腐块全倒进去，说道：“咱们先把豆腐煎一煎，煎得两面金黄才香呢。”
等豆腐定了型，他娴熟地翻了个面，最后盛进旁边的铁盆里，又把备好的粉条、猪油炸倒进去，加了调料用筷子搅匀，动作麻利得很。
另一边，宋知寒刚开完一小时的早会，主要是专门讨论了韩景行提的燕云镇地块，众人热情都很高，他随即安排了地块考察与调研的具体工作安排。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九点二十，突然想起何诚阳说过今天上午直播，本该专心办公的他，竟悄悄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熟悉的直播间。
镜头里的黑皮青年穿着白色短袖，衬得皮肤更黑了些。
宋知寒把声音调至最小，摆放在一边，就开始对着电脑办公。
何诚阳已经开始和面了。他把手机挪到灶台边，一边揉面团一边跟弹幕聊天。
有粉丝问 “怎么总蒸包子”，他笑着解释：“这不是包子呀，是大素饺！我们这儿就爱吃这种素饺、花卷、烙饼，再配碗粥。”
何诚阳擀好的饺子皮很快就落成了一座小山，他搬过电风扇，室内的温度有些升高了的。
擀好的饺子皮很快堆成了小山，厨房温度渐渐升了上来，他搬来电风扇对着自己吹，又瞄了眼弹幕：“我平时都干啥呀？”
他左手托着饺子皮，右手舀了一大勺馅料，“早上起来去买菜，九点准时直播，播完可能睡个午觉，起来收拾收拾院子，下午去健身房练会儿。最近晚上会给送礼物的粉丝发消息，多跟大家聊聊天。”
说到这儿，他眼睛亮了亮，说道：“其实，我特喜欢旅游，我对于不同地方的美食啊风景啊，特别向往，可惜我现在没什么钱。”
他兴奋的说道：“我还喜欢露营野餐，自己在野外做点吃的，边欣赏大自然边做饭，再跟你们直播聊聊天，想想都觉得开心！”
【欢迎主播到我家后面的小沟来露营。】
【阳哥的快乐，很简单呀！】
何诚阳把最后一个素饺整齐码在案板上，拿起旁边洗得发硬的白毛巾擦了擦脸上的薄汗，说道：“对呀，男人的快乐可简单了，大热天的喝瓶冰啤酒就很开心。还有昨天碉炸天粉丝送的十个大宝剑，够我开心一整个月，不，三个月吧！”
他怕灶台的热气烤到手机，把支架往旁边挪了挪，又端着盆去水龙头接水。水往铁锅里倒时，没在意水花溅到身上，一些水珠落在胸口，顺着布料往下滑。
何诚阳倒不觉得什么，做饭时溅点油水太正常。他刚开始直播的时候还穿围裙，后来想着直播画面不好看，就干脆不穿了，平时做饭注意点就行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那件二十来块淘来的白T恤一沾水，竟变得半透明起来。
何诚阳浑然不觉，还在专心往篦子上摆素饺，沿着铁锅贴了一圈，认真介绍：“贴着铁锅的素饺，等会儿蒸好，底子会焦焦的，香得很！”
摆完四十多个素饺，他拿起装馅料的铁盆：“我去洗个盆，马上回来哈。”说完就转身出了镜头，压根没看见弹幕已经炸了。
【兄弟们！先别告诉阳哥衣服透了！】
【加一！等他回来咱们聊别的转移注意力！】
【这胸肌……主播健身没白练啊！】
【不是，你们不考虑主播可以看手机中的自己吗？】
【男妈妈本妈。】
【大胸男妈妈。】
何诚阳怕镜头里没有他的身影，效果会不太好，快速的把手里的铁盆洗干净。又端起一盆切好的辣椒备用，回到了灶台。
他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又搬来一整板鸡蛋，围着灶台忙前忙后，半点没察觉自己身上的水更多了。
宋知寒看着手机屏幕里，穿着白色短袖的青年身上微湿，半透明的布料紧紧贴在小麦色的皮肤上，饱满的胸肌轮廓清晰可见，随着动作还能瞥见一点凸起。
宋知寒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原本该敲下的项目方案，竟迟迟没落下。
而镜头里的何诚阳，还在埋头忙活，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宋知寒出于他“善良”的想法，决定给男人的直播间送礼物，来提醒男人换一件衣服。
他的指尖悬在礼物数量上顿了顿，本想直接点下十个，但看着不断滚动的弹幕，又莫名改了主意，最终只点了一个。
金色的宝剑光影突然在屏幕中央炸开，“叮叮咣咣”的特效音穿透手机扬声器，瞬间盖过了灶台边的柴火声。
这音效何诚阳昨天刚听了十遍，已经耳熟能详了。他诧异的凑到镜头前面，眼睛瞪得溜圆。
屏幕上方飘着醒目的礼物提示：【用户“碉炸天”赠送主播大宝剑×1】。
黑皮青年无措的挠了挠头，脸颊因为激动泛着红，“谢谢碉炸天的一个大宝剑！感谢感谢！昨天跟你说今天直播，看你没回我消息，不过你还是来了哈哈！”
宋知寒看着屏幕里凑得极近的脸，青年额前的碎发沾着点面粉，鼻尖上还挂着颗细小的汗珠。
宋知寒漫不经心地敲了下手机键盘，屏幕上跳出一行简洁的弹幕：【刚忙完，顺便看看。】
弹幕里早已炸开了锅。
【！！是昨天的神秘大哥！】
【阳哥这反应，感觉比昨天收十个大宝剑还开心啊】
何诚阳没看见粉丝的调侃，热络地说道：“你要是不忙，多待一会儿，我包的素饺马上就蒸好了，等会儿给你看看焦底的，可香了！”
【衣服湿了，换件再忙。】
何诚阳后退了半步，这才看到手机屏幕里的自己，随即猛地抬手捂住胸口，庆幸道：“刚干活没注意弄湿了，还好没被平台警告，不然直播间该封了。”
“我先去换件衣服，大家稍等我一下！” 他撂下这句话，就急匆匆跑出了镜头。
弹幕瞬间热闹起来：
【哈哈哈哈阳哥终于知道了！】
【主播的大哥好贴心！还特意送礼物提醒！】
【我竟然有点磕到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你，特意刷了个礼物来提醒】
【邪门 CP 我先站了！】
【你们不觉得主播关注点很清奇吗？一点都不害羞，只关心直播间还在不在。】
【阳哥一看就是纯直男，你们在这叫，他还以为是自己饭做的好呢！】
【+1！他估计都没get到我们在磕什么，还以为大家在夸他饭做得香】
换了件衣服的何诚阳回到了手机前，“ 我换好了，谢谢你的提醒！我昨天给你发了消息，我看你一直没回复我。”
刚说完，屏幕上就跳出来一条简洁的弹幕：【回了。】
“啊？我没看到，等我下播再看消息。”
弹幕开始滚动：
【不是哥们，有点暧昧了吧？】
【你们俩私下里到底在聊什么？】
【不是，你们俩还私下发消息？有点暧昧了啊！】
【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何诚阳连忙解释：“大家不要误会，我就是说了感谢他昨天送的礼物，还有问他要不要我做的腌辣椒。”
【哈哈哈哈阳哥想多了，碉炸天估计乐着呢】
【我看大哥是爱情票吧！阳哥刚露那么一会儿就急着提醒】
【+1！这关心也太明显了，说没猫腻我不信】
何诚阳眼看弹幕越说越过分，他是真怕碉炸天等会生气了。要是他，给别人刷礼物，然后那人的粉丝非按头说他是个同性恋，他也要生气的。
他严肃的说道：“你们不要再讨论他了，大家怎么说我都无所谓，我随便你们说。但是碉炸天大哥又不是主播，你们这么说他不合适！”
弹幕一看何诚阳真有点生气了，瞬间老实了。
【不说了不说了。】
【我阳哥纯直男，不要开这么玩笑，他不喜欢的。】
【以后不瞎磕了，专心看做饭！】
何诚阳见大家收了话头，脸色才缓和些，“行了，咱们继续做下一道饭，等会儿素角蒸好给你们看焦焦的底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