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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朋友/夫夫/他是弯是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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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若他是女孩子，自己一定会追求他。而转了个弯才明白对方意思的清水却躲躲闪闪地红了脸，只能端着碗吃饭掩饰尴尬。
“什么跟什么啊……”
“如果你是女孩子，就算你长得并不好看，我也会追求你。做菜这么棒却不善加利用，简直是浪费才能。”
神野一直都相当规律的饮食习惯，总是要求自己不要贪嘴，在保证足够的能量和营养摄取后就不会多进食。对饮食的严苛把控给了他相当标志的身材，但因为清水做的菜，神野破天荒地要求添饭。
“唉……真好呐，料理这么棒，以后每天吃饭的时候也不知会不会因为这顿饭而感到寂寞。”
愁思的神野用一副带着哀怨的眼神看着清水，在自己问他为什么不是女孩子的时候他就开始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神野先生可以经常来我这里吃饭。”
“那我可不好意思，最近两天一直在搅扰你都够惹人烦的了。”
笑着回了一句，神野将烧得相当入味的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咽下去才接着说。
“我还是尽快找个女朋友吧，这样也省的总麻烦你，话说周围就没有年轻一点的女性么？为什么我觉得周围都是已婚或者是比我长一辈的？”
其实不仅仅是女性，这个镇子上的男性大多也都年纪不小了，只是成天忙于工作神野感觉不出来。况且神野身边有清水这样年轻的存在，所以便更加感受不到。
“这个……好像你家周围确实没有什么年轻人。”
“那你有朋友么？跟你差不多的或者跟我差不多的，我主动追求她也可以，小树，帮我介绍一个吧。”
因为饭桌氛围相当放松，神野甚至用一种略带撒娇意味的口吻祈求对方，希望清水一树能介绍个年龄相当的女性给自己。
但这句话没有得到回应，在盯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借着酒精的怂恿，神野将身体立起来，上半身越过桌子，伸手拨了拨清水的头发。
“怎么傻了呢？嗯？”
扭着头躲着他，清水被搅扰得没办法吃饭，只好将碗筷撂下，身体朝后退了一点，然后抬起头，用清水特有的那种无悲无喜的神情看着伸手过来的男人。
“神野先生问我真的问错人了，我在这里没有朋友。”
他说得完全不像在撒谎，这句话却让神野迷惑起来。自从到这里开始清水的人缘就是第一好，即便作为领导，他都没办法好好处理的人际关系只要清水出面，就不会过多为难，几乎所有人都在宠着他，怎么可能会没朋友。
“不是吧？你这么说，那些跟你关系好的人不会生气吗？”
神野惊讶地看着清水，僵在空中的手悻悻地收了回去。
清水的碗里还有两口饭，但他似乎没有胃口继续吃。
“我到20岁才到这边来，父母就是那时候出意外的，所以没有小时候就认识的朋友，而且我也不善交际，跟他们关系好是因为大家善良罢了。”
勉强笑了一下，清水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天开始冷了，他穿的也并不多。而神野就那么看着眼前抱着自己的男人，像快要融入房间一般不真实，连同他的话也变得虚幻起来。但神野不能否认对方的说法，因为自己根本不了解。
“那也是因为你比较好，所以他们才会跟你亲近吧，比我好多了，我才是真的没什么朋友。”
如果自己还在东京，这种小事根本无需介意。可现在不是那个时候了，他真切感到孤独的时候，是开始渴望有人跟自己说话。
吃过晚饭回家的神野抱着冰凉的胳膊，抬起头便看到了一两颗星。那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叫什么的星忽明忽暗，与不远处的另一颗遥相呼应，神野觉得自己开始可以理解清水的话了。
谁都是孤独的星星，即便在浩瀚星河里自己这样的存在数不胜数，但与自己有关联的似乎又很难寻找。他才来这里不到一个月，而清水一树，至少在这里独自一个人生活了几年，若说孤独寂寞，自己似乎完全不值一提。
所以对方在找到一个人陪自己吃饭打发时间时才会那么开心，才会太过于予以期待。而温柔如他，即便知道自己的不堪过往，也从未主动提及，除了那次在自己冲动想要施加暴力的时候。
可是这样温柔的清水到底又为了什么在这里孤独着呢？如果是自己的话，宁可放弃这里的破房子，而是选择去大城市打拼。即便不一定能成功，至少见见世面还是不错的。
风太凉了，神野回想起自己的秋装冬装都被母亲装进车里才觉得安心。但一个人打开门后黑漆漆的房间又让他开始觉得孤独。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呢？才不到一个月而已，以后的日子要怎么熬？
不安的情绪在强行压抑之后得以减轻，指望着明天友人送东西过来，神野短暂性有了些许期待。
只有周五下了雨，两天休息日都是大晴天。跟朋友中岛商量好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在简单吃过了早饭之后便完全无事，除了等待。
当中岛来到镇子上后，两人便一直通着电话。中岛开着的是他自己的车，而杰罗则开着塞满了东西的奔驰跟在后面。二人终于赶到的时候，比预定晚了半个小时。
“好久不见了呐！聪！”
虽然在陌生的地方找路让人疲惫不堪，但看到神野之后，中岛还是十分高兴地迎了上来。而后下车的杰罗则脸色苍白，原本就有一半血统并非黄种人，如今显得脸色堪比白纸。
“好久不见了，彻哥哥，杰罗先生。”
两人初中便认识，所以相较于其他朋友，神野更重视这个人，而对方也是如此，人缘好又热情。但这一声“彻哥哥”其实并不是因为年龄差距，相反，中岛今年只有三十三岁，比神野还小一岁。而叫他哥哥的理由是因为初中的时候两人的一场赌约，那也是神野人生道路中首个有意义的失败。缘由说起来其实很无聊，不过是看谁先交到女朋友，而神野自信满满地以为凭自己的外表想要交往女孩子们说来就来，却不知道当时中岛已经有了女朋友。
“嗯，你晒黑了哦，神野先生。”
“在这边像苦力一样，怎么能不黑。两位请进吧，我去泡咖啡。”
没管他们，神野在接过杰罗手里的钥匙之后便打开副驾驶的门，将一盒味道十分醇厚的挂耳包咖啡拿了进去。
“我说聪，你这是到这边来休闲度假还是坐牢来了？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虽然中岛这么说着，但其实只是因为这里跟曾经神野居住在东京的公寓相差太多，简单的屋子里能有沙发已经算是最大的物件了。
“是吗？这里可比不了你的别墅，但是我也住习惯了。倒是运过来一大堆东西，现在不知道该往哪塞。”
车子和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到了，神野的心情暂时还算过得去。而不胜旅途劳顿的杰罗靠在沙发的一头枕着胳膊，另一只手却拉着中岛的手臂，端咖啡回来的时候，神野眼尖地发现他们手上款式相同的指环。
暗暗叹了口气，却完全没有惊讶。
“不过话说回来，你要带的那个孩子在哪？”
将两杯咖啡推过去，许久没喝到的熟悉味道弥漫在神野的肺里，连同神经都镇定了下来，这才开口。
“徒步差不多有七八分钟，不过我还没告诉他想邀请他一起去。”
原本没什么精神的杰罗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那孩子是直的么？”
没想到杰罗会这么问，一时没找到答案的神野却愣了。
“我没问过，倒是一直没说过有女朋友，应该是吧……”
心里也不敢确信，神野回想着两人的相处过往，突然也开始怀疑起来。
看着呆愣愣站在原地的神野聪，杰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神野先生可一直都是以头脑自豪的精英，为什么还会露出这么疑惑的表情啊……莫不是你也觉得是这样？”
他这句话说得十分玩味，以至于神野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凭直觉回答了杰罗。
“我也怀疑……”
“噗、呵呵哈哈哈哈哈！”
杰罗不停抖动着肩膀，笑得不能自已。坐在旁边的中岛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神野不这么回答，而是坚信那个孩子是个直男，那还没什么。但他已经表现出了犹豫与怀疑，杰罗不过下了个套，对方便钻了进来。神野回答他也怀疑，那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两人关系并不那么一般，不是对方就是他自己，其中必然有人对另一个心思不纯。而不纯的那个人是谁，已经无所谓了。
“……”
后知后觉的神野转回头看了眼两人，微眯了下眼睛才憋闷地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合伙算计我来了？”
“不不不，其实就是因为无聊，想正好看一下那孩子，方便介绍一下吗？我想亲手把邀请函给他。”
本来还抿着嘴笑个不停的中岛强行咳了一下以表正经，用相当严肃的表情看着神野，等着他的回复。
“那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过去问问。”
看中岛的架势，似乎对方不出面便不会掏出邀请函，而自己本身对这个聚会也没多在意，只不过已经答应对方了，还顺便请他们帮忙，此刻再拒绝实在说不出口，神野只好尝试去说服清水。
出门朝着清水家的方向走，在自己还没离开自己住所范围的时候，便听见了房间里传出了两人的笑声，略微有些胃痛的神野大大地“唉”了一声，开始对自己冲动之下要两人份邀请函而感到后悔。
直到清水家门外，敲了很久的门清水才来开门。已经中午十一点了，清水却一脸的困倦，看着神野似乎还没清醒过来。
“神野先生啊，请进吧……”
神野忽然闻到了一股相当浓烈的酒气，站在原地一动都没动，眼神复杂地看着清水一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