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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 ...

  •   本就不是好聚好散,两人现在关系尴尬,再联系难免说不出口。

      霍胥北犹豫再三才按下通话键。

      拨号声一声一声砸在他的心上。
      他倒也不是全然不在乎,感情这东西只能等他淡化,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下的。

      铃声响了半分钟,无人接听。

      霍胥北反而松了口气,转而选择给对方编辑短信。

      然而这短信也不好发,不能太亲密也不能太生疏,不能太热情更不能太冷淡。
      当然他也没那么低情商,没有直接问对方要那枚戒指。为了表现自己的气度,他说的是“你要多少钱,我愿意出。”

      显得十分有人情味呢。

      信息发过去,却如同石沉大海。
      霍胥北等了一会儿,见手机始终无动静,也便专心整理起几天后要交给他爸的报表资料。

      ——

      另一边,江宜年的手机在沙发上不停闪烁着。
      由于关了静音,电话震颤着往沙发边缘移动,一副迫不及待要逃离现场的模样。

      手机屏幕闪烁的光照亮一小片区域,洁白的大理石砖积攒着一滩红色液体,乍看有些触目惊心。
      然而液体不远处散落着一些玻璃碎片,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一个人影伏在地上用力地呼吸着,他瘦得像纸一样,由于情绪太过激动,背部跟着不停起伏。

      不远处,靠近入门玄关的地方站着一对中年男女。

      “不给钱,你们还来做什么?滚啊!”

      红裙女子闻言以帕拭泪:“年年,你这么突然跑回来,连国外的学业都不顾,现在又突然要那么大一笔钱去投资……我们不是不愿意给,你总得列个计划,让我们放心。”

      江宜年喝了很多酒,脑袋已经被酒精麻痹,无法自控,开始不断地咒骂着。

      “不给就不给,怎么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仿佛真的为我好一样。你们不把钱给我,是打算留给我那个没断奶的小弟弟吗?你信不信,我没法让他活着分到家产。”他面带快意的笑,从中找不出一丝玩笑的样子。

      江母怔住了,江父更是被江宜年这番恶毒话语给气到,急火攻心之下,“你”了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江宜年,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吗?”
      江母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这番话竟然能从自家这个一向乖巧,备受宠爱的大儿子嘴里听到。

      不过是在国外呆了几年,怎么能性情大变,变得如此……恶毒恐怖。

      江母一边拍着江父的背,给他顺气,一边强作镇定道:“这个学你也别上了,以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也别想去……尤其是霍家,你也不准再去。”

      锦城的富人圈子小,坏事更是传得快。
      江夫人完全不想再体验一次从别人嘴里知道儿子丑闻的滋味。

      原本已经抵抗不住眩晕慢慢合眼的江宜年听到母亲的后半句话,立刻清醒了起来,他激烈地反抗着:“你们别想拦着我,你们几年前拦了我一次,现在还想拦我吗?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们害的!”

      江宜年乱挥着手,似乎是要把眼前的虚影给拍散,然而一个不慎,身子向前扑了过去,手腕按在碎玻璃上,一时血流如注。
      地板上的红色更艳了。

      见状,江父江母也再不能坐视不管,他们连忙上前给儿子检查伤口。

      剧痛令江宜年完全清醒过来,他仍旧头痛欲裂,看着面前神色复杂、脸带泪痕的父母,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发酒疯时恐怕说了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胡话。

      不好,他心里一沉。

      虽然是胡话,但也是真心话。
      可有的真心话太过刺痛和不堪,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

      说出口了,就会变成刀子,而刀尖入肉留下伤口,轻易无法恢复原状了。

      他一边按住受伤的手腕,一面假借醉意拱进父母的怀里,换回了那副懂事乖巧的表情。
      江宜年的眼泪说掉就掉,柔软无害得像是在雪地里失温的小兔子,和方才凶神恶煞、张口便是诅咒的模样判若两人。

      “妈妈,我都听你的,你们别不要我好吗?”

      “你们要是真的不喜欢我了,可以把所有钱都留给弟弟,我没关系的……”

      “霍胥北,我也不会再见他。我没骗你们,这笔钱我真的有用……”

      江母的手悬在空中,最终还是落到了江宜年的头上,轻柔地抚摸着。
      她和正在给儿子清理伤口的江父交换了个眼神,眸光中闪过对大儿子的一丝歉疚,而更多的是深感恐怖。

      这些年,他们对江宜年的关心的确少了,并不了解他的变化。

      次子的出生的确会给长子带来一定的不安和背叛感。
      江宜年以前表现得接受良好,以至于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江宜年也会像他们一样爱这个家庭新成员。

      可是刚才这间房子里发生的一切,给江父江母敲响了警钟。
      醉酒的江宜年表现出来的攻击性深深印在了他们心头。

      他们害怕,害怕江宜年说的其实都是真心话。
      他们更害怕,江宜年会正如他嘴上说的那样,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毒手。

      江母和江父将江宜年扶回了床上,虚掩着门,便在客厅上小声谈论起来了。

      江宜年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光着脚藏在门缝往外看。

      隐隐约约听到他父母这样说:“要么把他…关进医院去,我们也管不了他了……”

      “可他又没有病……”

      “那怎么办……你看他那个样子,真要杀了我们似的……”

      “那就把那笔钱给他,让他自立门户以后都……”

      卧房的门砰的一下关了,似乎是被风带到的。
      对话声戛然而止,夫妻俩回头看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往阳台那边走去。

      ——

      而在各方焦头烂额之时,鱼疏正悠哉游哉地在为后天的宴席准备。
      这几天霍胥北的工作大约很不顺利,这与日俱增的进度条彰显了霸总内心不为人知的痛苦焦虑。

      而霍寻涉这几日为了筹备宴会也忙得脚不沾地,至于江宜年,更是安静得不正常,恐怕是卯足了劲准备憋个大的。

      鱼疏的心情越来越好,似乎是迫不及待看那一出大戏了。
      这样的好心情也感染给了沈裕,可当沈裕知道鱼疏这几天这么前后忙活是为了参加霍家老总的生日宴后,那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了:“你疯了吗?!”

      沈裕眼里的恨铁不成钢已经溢于言表了。
      他的眼神似乎在说:你瞧瞧,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又恋爱脑上头重蹈覆辙了吗?

      然而鱼疏心情颇好,一边打印文件,一边期待道:“小裕,你那天不是休息吗,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保证热闹。”

      沈裕哪见过那世面,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沈裕虽看不上那些个资本家暴发户,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与自己这种平民百姓不是一路人,自己这辈子也适应不了那种“表面觥筹交错光鲜亮丽,背地里互相算计勾心斗角”的生活。
      有时候工作需要,只是陪一个大老板应酬就能让他窒息了,沈裕简直无法想象面对着一屋子老板是什么感受。

      “你去干什么,你就不怕霍家那个母夜叉又当众给你难堪吗?”

      鱼疏心平气和,安抚着沈裕:“真没事,我不怕她。”

      沈裕简直被闹得没脾气,不明白鱼疏这死脑筋究竟像谁。他止住鱼疏那忙碌的动作,又严肃地劝了一遍。

      “你之前不是都想明白了吗,怎么这回又犯傻了?霍胥北这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你懂吗?”

      鱼疏也郑重握住沈裕的手。
      “我又不是为了他才去的。”

      沈裕还当他是嘴硬。
      “你不是为了霍胥北,难不成你还认识别的豪门大户。”

      鱼疏坦诚摇头。
      “没有了,所以才更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沈裕糊涂了。
      于是,鱼疏把他刚打印好的几分资料塞到了沈裕手里。

      “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鱼疏道,“这里是我之前没卖出去的剧本大纲和一些别的资料。一、二、三……五,应该都齐了。”

      沈裕不明所以地帮忙翻动着。
      “你把这些打印出来是做什么。”

      鱼疏面露神秘微笑:“我看过宾客名单了,影视行业的几个巨头都会来赴宴,这么好的机会,不推销我的剧本不是可惜了吗?”

      沈裕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拍掌叫好。

      靠,还是小疏想得长远啊。

      对于打工人来说是社交地狱,但未尝不是一个拓宽人脉的好办法。鱼疏在这个场合递出的本子,绝对不可能像以前一样直接被丢进垃圾桶里。
      沈裕都被说得来了几分精神。

      “我能帮上什么忙?”

      鱼疏认真思考了一下:“不要因为我心情不好,就可以啦。”

      沈裕闻言先是怔然,而后心中涌起暖意。
      这朋友没白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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