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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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喜欢你的。
世上的人千奇百怪。
脱离躯壳，变成恶灵后，特别之处更变本加厉地展露出来。
所以“虚”呈现出什么样的形态都不奇怪。
简单一点儿的狼和鲨鱼，复杂一点的像教堂圣像背后堕落的恶魔，神话故事里扭曲的海怪，一切他都见过。
至于面前这种羊角骨面的，萨尔阿波罗则不止见过，吃过无数，平平无奇。
它身形很小，骨面覆住脸孔看不清脸，从上面只能看到骷髅骨面的圆圆眼窝，尖尖骨角。据说接近幼崽比例的五官，会让人类生出保护欲。
萨尔阿波罗不了解，但他知道，人死之后好像确实更讨喜欢。
面前的小家伙正把自己抱成一团。
示弱的姿态，在同类智慧的虚和死神中间出现，80%是用来让敌人落网的圈套。估计这只虚吃过许多普通灵魂，而能模拟人类的行为，以钓鱼的方式狩猎。
虚圈的天才科学家，统御虚圈的十位破面其中之一，十刃No.8萨尔阿波罗失望地转身坐到沙丘后。
他在异常报告里听说这里有一只会哭的大虚，才放下手边的实验专程赶来这里的。
那尝试通过音乐让对手中毒的有趣实验啊。他以为会碰见一只坐在墙角边看伤痛文学边呜呜呜的、身高超过60米的大虚呢，那种场面才比较震撼人心。
“没兴趣，你们去抓它好了。”他对那些叫他来的破面说，随即转身坐着歇了下来。
错误的情报，糟糕的对象。它的能力，根本用不到自己出手。
“是，萨尔阿波罗大人。”其余破面回应。
他们是遵从蓝染大人的指令，来寻找并捕获大虚的。成为破面前，大虚的能力当然没有得到过完全的开发，即使是亚丘卡斯级别，仅凭他们也完全对付得了。
为首的破面抽出刀。
那只虚往沙土里躲了躲，像是害怕。
紧接着，惨叫声从萨尔阿波罗身后的沙丘处传来。
破面们的惨叫。
·······
虚夜宫。
“我仅仅是想为蓝染大人将新同胞带回这里。”擦伤的痕迹留在萨尔阿波罗脸上，随着他开口，渗出血来。
“只有你活着回来了，新同胞呢？”起伏的声调裹着幸灾乐祸，第5十刃诺伊特拉说话时，扬起的唇梢几乎够到眼角，“啊，旧的同胞呢？”
“你应该亲自去体会一下，或许有新收获。”萨尔阿波罗语调平稳，像是邀请。
“正有此意。”他们在蓝染大人的帮助下，从虚转变作破面，皮肤已然都如钢皮坚硬。诺伊特拉则有着比其他坡面要坚硬的皮肤，自然觉得自己不会像萨尔阿波罗一样，因为一只还没获得破面能力的虚，而受“划破皮”的伤。
萨尔阿波罗对同伴的性情也了若指掌——
‘自己在，才不会出现像萨尔阿波罗一样狼狈的画面。’
诺伊特拉一定这样想吧，萨尔阿波罗猜测着。正要开口刺激他前去，忽然感到熟悉的灵压出现在门外。
蓝染大人来了。
无需提醒，众人也都收了声。
他们的王，白袍纤尘不染，缓缓走进门来，路过他身边。
“没关系的，萨尔阿波罗。乌鲁奇奥拉已经过去追了，尽管对现在的你有些吃力，但对他，应该只是举手之劳。”蓝染惣右介说着，目光扫过他。
被那样一双眼睛洞穿，仿佛窥见心里每一丝每一毫的情绪，萨尔阿波罗一动也无法动。
将有潜力的虚，借助崩玉的力量死神化，使其力量倍增，成为破面，是蓝染大人在做的事。稍后蓝染大人麾下即将再添上那个羊角骨面的小东西，方才它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几乎达到顶级大虚的水平。
谁的编号要往后掉了呢？
反正自己是完全不在意的，多一个研究对象在身边反而十分有趣啊！
正想着，门口传来脚步声。
No.4乌鲁奇奥拉从不负期待，拎着团破布一样的东西出现在门口，又将它丢在大厅中央的空地上。
众人面前。
那只小小的虚老老实实伏身在地，它的肋骨下方被掏穿了一个孔洞，血流淌下来，仿佛蛋糕上的淋面。正是乌鲁奇奥拉徒手的杰作，他爱用自己坚硬的手直接当做武器。
相比萨尔阿波罗，乌尔奇奥拉的表情十分冷静，只是袖子破损了一些。
蓝染大人走到那只虚身边。
乌鲁奇奥拉已经给了那只虚足够的时间自动愈合伤口，毕竟许多大虚在破面化后会失去这种能力。
可惜伤口并没有愈合。能力低下而已，那也没必要等了。
转化的流程他们都十分清楚，虚夜宫的王只需要拿出崩玉。
等他们看到大虚的形态变化，它应该就已经死神化成为破面了。新生的它，会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情况有点儿像把众人叫在一起抽扭蛋，对于这个陌生的新同胞，它的能力如何，破面化后是什么形态，他们并不会提前知晓。他们只能看到崩玉闪着蓝紫色的光芒，吸引着向往的视线。向往未必是对它本身，而是它能带来的力量，和对拥有力量的自己的向往。
随着崩玉和那只虚接近，蓝染惣右介觉察到异样，未觉醒的崩玉涌动着细微的情绪，他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感受到，崩玉想帮它。
可他等了许久，面前的虚仍没有原本形态蜕变成人的模样。
怎么会？
就在众人等的不耐烦时，那只虚朝着崩玉靠近，想要去触碰它。
它踩到自己的破布外套因此摔倒，衣服扯落，脸也磕在地上，骨面掉下来摔到蓝染脚边。
她似乎悄无声息完成了破面化，拥有了人的相貌，那是一个黑发的少女。精致外壳在大多数虚的面前不值一提，大家不在意她白皙的肌肤，只看到女孩瘦小的骨骼，猜测着她的战斗形态。
蓝染的目光却落在她脸上，他的表情纹丝未变，平淡的眉眼下涌动着沉重的波澜。
好久不见。
真巧，他在这个扭蛋机里抽中了超级大奖。
他的旧识。
她或许是有感觉的，能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水一样泼洒到身上。
直到宽大的外袍落在她光裸的肩膀，蓝染大人亲手将外套丢给了她。
萨尔阿波罗看见她瑟缩了一下。
如果是平时，心情好的蓝染大人或许会这样问：“该怎么称呼你呢？我们的新同胞。”
但今天没有。
蓝染惣右介站在这个新生破面跟前，似乎思索着什么，直到他想再一次听她报上名字。
“告诉我你的名字。”
一阵长久的沉默。
就在众人以为她是个不会说话的，准备等待蓝染大人离开后自行散去时。
“蓝染……”
她的声带颤动，发出声音。
他低头俯视她，等待着她继续说话。可她抬起眼睛，那双眼睛澄澈得像是虚夜宫的伪造的天空。
原来她不是在叫他，也不是在回应他的问题。只是念着她在大厅里听过的，仅存印象的词语。
很可怜的，他们的新同伴，好像没有正常水平的心智。
“听起来真像蓝染大人的名字。”市丸银笑着评价那个女孩发出的音节。
“Ai·zan，是吗？”萨尔阿波罗噙着笑意，“那么该叫你小爱，是小染好呢？”
破面化后，她的灵压竟然仍像初时那般不起眼。这让萨尔阿波罗有了新的思路，他记得自己是怎么挂彩的。
他身为十刃，掌控虚圈，根本没将她放在眼中，当时只觉得杀鸡焉用牛刀。于是听见其他破面受到攻击时他毫无准备，连刀都没有拔，甚至没有将力量凝聚在皮肤上抵御她可能的攻击。
重点也在此——她当时太快了。
萨尔阿波罗研究过无数虚和死神的行动，甚至能估算出它们的速度，她比他想的要快。
他要研究她，每一个独特的个体都是他的绝佳的研究材料，端看他能不能创造出机会。
萨尔阿波罗想添一把火，引动蓝染大人对她的不悦，这样就能顺利将她收为实验材料了，眼前市丸银恰巧为他准备了台阶。
萨尔阿波罗推了推眼镜:“那就叫小爱了。”
“说话的时候眼睛落在我身上，会让我以为你在谋划着什么针对我的事，萨尔阿波罗。”蓝染没有转头，但醇和的声音就像从脚踝爬上脖颈的蛇，钻进他的耳朵。
萨尔阿波罗不敢再大胆试探，直言道：“我希望蓝染大人能将她借给我，让我在不破坏她能力的范围内为她恢复思考和说话的能力，更好的为蓝染大人所用。”
众人都清楚，萨尔阿波罗不是要恢复，而是控制，他说不定还会把她拆开看看。
他们望向蓝染，统治虚圈的，强大且仁慈的神明。这位破面是他们的同胞，但同样也是他的所有物。
蓝染大人一向不吝啬，萨尔阿波罗曾请求蓝染大人破面化他的八名从属官，那种根本没有自主意志的制造品，他都同意了。不知道今天如何。
萨尔阿波罗拿来研究的东西不可谓不多，可这一次，即将成为实验品的虚就活生生在诸位破面眼前。
可惜“不忍”是人类的情绪，破面们只有人的形态，而没有人的心。
一屋子前来围观破面化仪式的虚，全都冷静地等待着蓝染大人的回应。
然后准备各自回去自己冰冷的宫中。
“很想告诉你‘允许’，但是需要经过这孩子的同意。”蓝染大人说。
这对萨尔阿波罗来说，实在算不上难题，他随手从口袋中摸出一颗糖果，顶在指尖。那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糖果，彩色的纹路，甜腻的气味，传到了每个虚面前。
那是灵力的味道，对虚来说，诱惑的味道。
“要和我一起来吗？”
望向那女孩，他的嘴一张一合。
新生的破面缓缓抬眸，迟钝得就像现世的树袋熊。
这场关于她自己的审判，缓慢到众人耐心耗尽。
她最终跟着他晃动的指尖，上下点点脑袋。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变成真正的行尸走肉，结局凄惨。
“真是，麻烦啊。”戴着手套的男性破面从一言不发的人群中起身，嵌在慵懒的、不修边幅的面庞上那双灰蓝眼睛动了动。他走上前，走到破面少女与萨尔阿波罗之间：“蓝染大人，我也想再要一名新的从属官。她跟我的莉莉妮特，长得很像。”
“喂，哪里像我了！”留着黄绿色短发，豆苗一样的娇小破面在一旁小声说着。
萨尔阿波罗心想，糟了。
第1十刃史塔克，无论怎样，优先级应该都在自己之前。谁能想到他来多管闲事，很难想象最厉害的破面，却是感情最丰富的。萨尔阿波罗的经验告诉自己，史塔克早晚要被这种事害死，可惜他今天还没死，就只能站在这里妨碍他。
而蓝染大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他们今天为什么这么活跃，但他的决断没有变，依然是：“要只她同意。”
“呃……”史塔克似乎很不太会应对，他走到她面前，想到什么又后退了两步，“你能不能做我的从属官。”
相比萨尔阿波罗，史塔克问的很不讨巧。
估计这个少女都不知道从属官是什么东西。
忽然有人出现在她眼前，女孩愣住，似乎仍想点头。
“啧，你到底要跟谁走？”争夺之外，No.5诺伊特拉实在不耐烦了，出声问道。
女孩听懂这句话，她从外套底下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臂，越过他，擦过萨尔阿波罗的衣摆，最终……
拽住蓝染惣右介的袖子。
“傻得真是可怜——”萨尔阿波罗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毕竟蓝染大人总不会需要她留在身边吧。
“那好，跟我走。”
蓝染的语调没有丝毫变化。
就这样散会了。
他们的王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最终带走了那个失败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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