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晋江文学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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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课的运动量非常充足，小棠回家后吃完晚饭，还没等闻栀哄睡觉，就歪在玩具车上睡着了。
能够省去讲故事哄睡的步骤，闻栀喜闻乐见，他轻手轻脚地把小棠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就回了自己房间。
刚在电脑前坐下，手机就响了一声。
他扫了一眼亮起的屏幕，意外地发现是宋决澜发来的消息。
上次两人联系，还是为了确认上课时间，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别的交流。
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
闻栀拿起手机，点开那条消息，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让小棠多喝点温水，小心着凉。
大概是因为今天是小棠第一次上课，所以宋决澜才特意发消息提醒。
看来游泳馆的培训还挺到位，连这种小事都会注意。
他低头在手机上敲字回复。
闻栀：[好的，谢谢宋教练关心]
指尖顿了顿，又发过去一句话。
闻栀：[小棠今天玩得很开心，说很喜欢宋教练]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手机就震了一下。
宋决澜：[小棠很聪明，学得很快]
又来了，每个兴趣班老师都会说的固定台词。
闻栀托着腮，修长的手指在脸颊上轻敲几下，想起今天看到的场景。
短手短腿的小棠泡在水里，紧紧抱着小黄鸭泳圈不撒手，像一只笨笨的小青蛙。
不过宋决澜一点也不像是会为了卖课撒谎的人。
看来小棠在游泳方面还真的很有天分。
闻栀：[是宋教练教得好（微笑）]
受几个舍友影响，他现在也喜欢用微信的小黄脸表情，比什么表情包都好用。
这句话发出去后，没有立刻收到回复。
闻栀没有在意，顺手在游戏里点了准备，早就在队伍里等了半天的舍友们立刻开了一把游戏。
等他游戏打了一半，微信的消息提示音才又响了一声。
他趁等待复活的空隙拿起手机，点开那条消息。
宋决澜：[方便的话，可以让小棠下节课提前十分钟到，先在水里适应一下]
这条消息显示的发送时间是是一分钟前，他刚看完，就被飞快地撤回了。
闻栀：？
虽然不知道宋决澜为什么要撤回那条消息，但他都已经看见了，还是礼貌性地回复。
闻栀：[好的，我下次尽量早点带他过去]
只要他没睡过头的话，提前十分钟还是没问题的。
他猜测大概是宋决澜觉得提前十分钟上课效果更好，但又不好意思麻烦家长，所以才撤回了。
游戏里的复活倒计时还剩几秒，他手指飞快地又敲下一行字。
闻栀：[宋教练有事可以直接说呀，不用总是撤回]
他指的是那天晚上，宋决澜拍了拍他，又撤回的那一次。
这句话发出去后，对面又没了动静。
这次的沉默格外漫长，直到他开了第二把游戏，手机依然安安静静。
大概对方是去忙别的事了吧。
闻栀甩了甩手腕，刚握上鼠标，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丁明俊的声音。
“在跟谁聊天呢，手机一直震。”
何津怀疑道：“你上一把死那么多次，不会是为了回消息吧？”
“……”闻栀想自证清白，又说不出自己死那么多次只是因为菜，选择性忽视第二个问题，“我弟的游泳教练有事找我。”
“这个点找你？”何津的语气满是不相信。
闻栀怔了一下，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发现时间的确已经不早了。
也不怪何津觉得奇怪，哪有人这个时间还联系学员家长的。
闻栀点了几下鼠标，不在意道：“可能人家忙到现在才有空吧。”
那家游泳馆那么大，宋决澜肯定不止小棠一个学员，晚上下班回到家一个个私聊，到他这不就这么晚了吗。
何津和丁明俊还是觉得奇怪，但也没有深究，聊起了其他话题。
第二把游戏快打完时，手机才又响了一声。
闻栀操控着游戏人物钻进草丛，拿起手机。
宋决澜：[不好意思，上次是手滑，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闻栀盯着那句话看了一会，秀气的眉毛无意识蹙起。
为什么他觉得宋决澜跟他说话特别客气，就像是……差了辈分一样？
“小栀，救我！！”耳机里突然传来丁明俊的惨叫。
闻栀只能飞快地回复了一句“嗯嗯”，扔下手机，把逃到附近的丁明俊救了下来。
手机没再响起，跟宋决澜的对话算是告一段落。
游泳课一周有三次，在家里歇了一天，就又到了上课的日子。
这天中午，闻栀在午睡前，特意设定了好几个闹钟，每隔一分钟便会响起一次。
结果被第一个闹钟吵醒后，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在半睡半醒间，拿起手机把剩下的闹钟全部都关掉了。
最后还是自己换好泳裤的小棠冲进来，像拔河一样，努力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闻栀掀开像被胶水粘住的眼皮，一看到手机上的时间，瞬间清醒过来。
那天晚上他还答应宋决澜早点过去，现在只能踩点到了。
他草草套了件宽松的T恤，牵着小棠飞奔出门。
像上次一样，离上课时间还有一分钟时，踏进了游泳馆的大门。
泳池里人声鼎沸，那个高大身影站在离入口最近的池边，正朝入口方向张望。
闻栀牵着小棠刚走进来，就对上了那道视线。
面对宋决澜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他莫名回想起中学时期，因为迟到站在教室门口的经历。
闻栀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挺翘的鼻尖：“宋教练，又让你久等了。”
一大一小站在泳池边，仰着脸，用两双相似的漂亮眼眸盯着宋决澜，一个神情愧疚，一个神情无辜。
宋决澜本就没有责怪闻栀的意思，被盯得心口发软，摇头道：“没事。”
他的目光微微往下，落在闻栀宽大的领口。
精致雪白的锁骨上凝了一层细汗，正随着呼吸起伏，一看就是急匆匆赶了一路。
一个单身的年轻男人，照顾一个这么小的小孩，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宋决澜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一下，低声道：“……你也不容易。”
闻栀听清了这句小声的话，长睫轻轻眨了下。
那当然，想要午睡十分钟后就起床，可以说是相当不容易。
上课时间已经到了，宋决澜没再耽误时间，带着小棠朝用来教学的泳池走去。
闻栀照常在泳池边的长椅上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水里的二人。
宋决澜在教学间隙，每次抬起头，总是能对上那双莹润的眼眸，给他一种一直在被对方注视的错觉。
但他心里清楚，闻栀应该只是在看他旁边的小棠。
他垂了垂眼，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
快到下课时间，在旁边观望许久的朱正濠晃悠过来，装作不经意地跟闻栀搭话。
“小朋友这泳姿还真标准，这才第二次上课吧？”
闻栀抬起头，看到朱正濠穿着游泳馆的工作服，朝他友好地笑了笑：“是啊，宋教练很会教小朋友。”
这几天见多了奇怪的事，此时听到闻栀说宋决澜很会教小朋友，朱正濠也能保持波澜不惊了。
他笑道：“宋教练的确很优秀，但还是要小朋友喜欢游泳，才能学得这么好。”
闻栀嘴上应和着，心里想，又来了个卖课的。
朱正濠趁着搭话的间隙，总算看清了那张令人一眼惊艳的脸。
不论谁来看，都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已为人父的男人。
但既然宋决澜说那是闻栀的孩子，那就肯定是真的。
宋大学霸的判断从来不会出错，他对此深信不疑。
水里的宋决澜注意到岸上的这一幕，搭在泳圈上的手指微微绷紧，警告地看了朱正濠一眼。
那天下午，得知小棠是闻栀的孩子后，朱正濠震惊了很久，也因此收敛了很多，不再用闻栀来调侃他。
但朱正濠还不知道闻栀家里的情况，他担心朱正濠会在闻栀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岸上的说话声伴随着水声一阵阵传来，只能听到模糊的片段。
朱正濠热情的声音传来：“……如果家长陪着下水的话，进步能更快。”
宋决澜听到这句话，神情微不可见地一僵，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闻栀在水里的样子。
水会浸湿那件宽松的衣服，布料紧紧贴在他纤细的腰身上……
“决澜哥哥，脸红红，像大番茄。”小棠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宋决澜一愣，也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热，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默默往脸上抹了一把水。
岸上的闻栀笑得有些勉强：“是吗。”
朱正濠爽朗地笑了两声：“是啊，父母哪一方陪着都行，这样小孩在水里才会更大胆，更放得开。”
岸上和水里同时沉默了片刻。
宋决澜在水下的手不自觉攥成拳，紧盯着闻栀的反应。
只见闻栀的唇角很轻地勾了下，那点笑意很快就消失了。
他纤长的睫毛垂了下去，眸色有些黯淡，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
正好下课时间到了，宋决澜几乎是立刻把小棠从水里抱上来，不动声色地放在了两人中间。
小棠一上岸，就立刻伸出小短手，抱住了闻栀的大腿，仰着小脸，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栀栀，腿好酸哦。”
闻栀拿出浴巾把小孩包住，轻轻抱起来，朝两人笑了笑：“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朱正濠笑得很灿烂：“好，下次见。”
闻栀没注意到另一边的宋决澜异常沉默，抱着小棠朝出口走去。
走到马路边，他看到小棠半湿不干的头发，才发现泳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说不定是掉在泳池里了，他抱着小棠转身，又走回了游泳馆。
回到刚才上课的地方，他发现那两人还站在原地，像是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闻栀刚想过去问他们有没有看到小棠的泳帽，一阵断断续续的对话就顺着风，飘进了他耳朵里。
“……所以说，只有他们父子俩一起生活？”朱正濠压低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
接着是宋决澜低沉的声音，毫不犹豫地肯定：“嗯。”
朱正濠的语气顿时有些自责：“哎呦我这破嘴……所以你只收他这一个学员，也是因为这个？”
这回，另一道声音停顿了几秒，像是有几分迟疑。
半晌，才低低地响起。
“嗯，他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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