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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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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翔把段栩扬的钱还了，隔天又遇上了韩莫。
是在医院里。
如果不是对方主动喊住自己，竟翔甚至没认出他来。
“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吗？”竟翔问他。
“嗯，发烧了。”韩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
“你脸色很差。”竟翔道，“发生了什么？我能帮你吗？”
韩莫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强忍着眼泪问竟翔：“你知道岚召在哪里吗？”
“岚召？”竟翔不解道，“岚召欺负你了吗？”
“没有没有。”韩莫忙道，“我只是想谢谢他。”
“谢什么？”
“我妈妈病了，那天在寝室打电话的时候他应该是听到了，就把他的表扔了，我后来才知道那块表很贵，他是故意给我的。”韩莫哽咽道，“虽然我妈妈还是没能撑住，但是还是谢谢他。”
“我知道了，我会替你转告他的。”竟翔道，“你也想开点，别太难过了。”
“嗯。”韩莫眼泪唰唰直掉，一边还说着，“我会尽快赚钱还给他的。”
“别。”竟翔哄道，“其实他也没想施舍你，他那东西本来就多，戴腻了就扔了，你要是还他就相当于把他的垃圾捡回去给他，他该不乐意了。”
其实他明白岚召的意思，也能猜到岚召想要的结果，绝不是被这家伙哭哭啼啼的喊谢谢然后把钱还上，他这人向来特立独行，做什么取决于自己，而不是别人。
韩莫的眼睛亮闪闪的，带着感激与悲伤：“真的吗？”
“嗯。”竟翔点点头，“所以你以后也别跟他提起这事儿，就当没发生。”
“好吧，谢谢你了竟翔，你们一定会幸福的。”韩莫背过手擦掉眼泪。
竟翔微微诧异：“你也知道了？”
“我，我也是听他们说的。”韩莫胆怯道。
竟翔轻声转过话题：“谢谢你的祝福。”
刚刚别过韩莫，又遇上了岚召。
岚召懒懒地走到他面前，随手把自己的帽子扣到竟翔脑袋上：“站这儿干嘛？”
竟翔淡道：“等你，感动吗？”
岚召附和：“感动，满意吗？”
竟翔：“……”
“诶，说个事儿。”竟翔道。
“你说。”岚召把外套掀开将竟翔裹了进来。
竟翔道：“我刚刚见着韩莫了。”
“哦？”岚召道，“他妈妈怎么样了？”
“没撑过。”竟翔心有无奈，“他跟我说谢谢你。”
岚召不解：“谢我什么？”
“扔表那回事儿，人家看出来了。”竟翔道。
“看出什么？”岚召装傻，“什么扔表？”
“还装。”竟翔说着掐了一把他的腰。
岚召吃痛地抽了一口气，直接把竟翔抱了起来。
“唉！”竟翔大惊失色，“这是医院。”
“我又不瞎。”岚召单手拖着他，跟抱小孩儿一样。
“你不瞎那你脑瘫啊？”竟翔生无可恋，“放我下来，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怎么说？我男朋友在公共场合抱了我？”岚召笑着。
竟翔已经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声，窘迫地把脑袋埋在岚召肩膀上，再也不抬头了。
“你以前就怪服帖的，果然在一起久了本性会暴露。”岚召一边说着，一边抱着他往前走。
“岚召。”竟翔闷闷发出声音。
“嗯。”
“我得夸夸你。”竟翔道。
“因为扔表？”岚召满不在意。
“不只。”竟翔鼓起勇气把脑袋抬了起来，对着他的眼睛说，“我觉得你长大了。”
“没，你想多了。”岚召想了想道，“不过这种想法如果能让你更加喜欢我，也可以是。”
“行吧，你要不爱犯矫情我也不夸了。”竟翔无奈道。
“别啊，你夸完呗。”
“行，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晚风顺着窗缝钻进了医院里，竟翔正靠着床看书，脑袋被一个声音狠狠一撞。
“叮，主人，您有一个任务，杀死bug先生。”
声音像是最为致命的长矛，直直刺进他的喉咙，生涩的他说不出话来。
他连跑带颠地离开了病房，几乎跌倒在地。
“761。”他的的声音是掩盖不住的愤怒与恐慌，“故意的吗？”
761冷哼一声：“怎么在你这里，任何任务都这样艰巨？你可真是一个不合格的重生者。”
“你们是不是都把人命当笑话了？”竟翔气愤道。
“人命是命，那其它生物就不是了？一直以来，人类仰仗自己高所有生物一等的优势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往蚂蚁的巢穴扔鞭炮、随意殴打路上的流浪狗、将某中鼠类做为实验品，你们将除人类以外的所有生物视为卑贱，它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它们的存在就全然无意义了？为什么呢？”761道，“因为你们永远只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自我陶醉地谈论最自私的道理。”
竟翔没有说话。
“杀死一个人和杀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体积的不同。”761道，“别再自以为是了，做吧。”
两两沉默中，竟翔忽的对着761抬起手，对它说：“你还记得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吗？”
761瞳孔一震。
它当然记得，它记录了所有跟竟翔有关的数据，包括那道疤。
那是竟翔拒绝‘杀死流浪猫’任务而受的惩罚。
这次换761沉默了。
“761，我接受惩罚。”竟翔打破沉寂。
“你说的是无法弥补性惩罚？”761嘲弄道，“你不会忘了，你已经三次了吧？再有一次，就可以直接宣告死亡了，你现在的做法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我……”竟翔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晕倒在了地上。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现世了，他躺在系统空间的角落，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响起一道比以往都要重的提示音。
“叮，任务已完成。”
任务完成了？
他诧异地睁大眼睛。
“761！”他喊了一声。
761从一道门后走了进来，步履轻盈。
“怎么回事？”竟翔疲惫地靠在墙上。
“两个事。”761道，“第一，刚刚你使用了无限制□□换权，系统接受交换，你的任务完成了。”
“什么？！”竟翔惊了起来，“我什么时候用的？！”
761面色寡淡：“要我给你看回放吗？”
“是你搞的鬼吧？”竟翔气得浑身发抖，‘无限制□□换权’是他最后一张底牌，是他打算留到最后给饶恕凶手用的，如今被761一搞，他就完完全全再也找不到后路了。
“没错，是我。”761满不在意，“我倒想看看，活到最后你会做怎样的选择，会不会和姜述奇一般愚蠢。”
“你——”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我刚刚不那么做，你也捞不到好处，要么你死，要么他死。”761道，“怎么？你要替他去死吗？”
“我多活了几年，死也够了，我乐意替他死。”竟翔恶狠狠道。
“哦？”761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不必着急，你马上就会有机会。”
“现在，我要跟你说第二件事情。”761说完在空中凭空画了几个字，所画之处，流淌着动人的蓝光。
竟翔不解地望着他，不过一会儿，761就换了副表情，脸颊不带一点情绪，僵硬又冷漠，和机械一般。
他的唇间终于发出声音，苍白的，冰凉的：“尊敬的主人，您好，我是您的绑定系统，编号761，正式通知，您的一百个反派任务已经完成，祝您生活愉快。”
竟翔一愣：“不是才九十九个吗？”
“正在帮你核实数据。”761说罢双眸中飞快滑过细密的数码，时间过去了两秒，761启唇道，“数据显示，您已经完成了一百个任务，无误。”
“怎么会？”竟翔地挠挠头，“我记错了？”
“接下来要进行凶手判断。”761说罢，竟翔的面前出现了一块巨大的显示屏，大到像是一个世界，足够容纳情感与人口。
“这是什么？”竟翔往后退了退。
“接下来，你将要进入到这个世界去，找到杀害你的凶手，你将拥有‘顶级触摸预判’功能，意思就是，进入当中以后，你每触碰到一个人的手指，就会看到他与你相关的记忆，如果没有，你会看到一片空白。”761道，“等你找到了凶手，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不用了。”竟翔道，“我知道凶手是谁，并且不打算依照你们说的去做。”
“这是必走的程序。”761说罢将竟翔推了进去。
一瞬间像是穿越时空来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四周的一切喧嚣似乎都在与他亲切的寒暄，车水马龙的城市中他却长久地迷茫了。
这是他上一世的世界，他如今回来了，他本该是激动亦或不舍吧。
可他却迟迟不能做出反应。
耳边响起了机械的声音，来源于761：“这个世界里有两个你，你不能让认识你的人看见现在的你，还有，寻找凶手限时为三天，请务必抓紧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