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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莫挨老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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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5日,联邦第二军校校庆大典如期举行。作为到场的唯一军团长级别人物,陆成璋在万众瞩目之下做了开场致辞。
纪律严明的军校生万人方阵,在他出场的刹那便起了不小的骚乱,女兵比较多的通信系、后勤系等,甚至爆发出一连串的尖叫声。
没有人想到,游隼的指挥官陆成璋看起来如此年轻俊朗。
齐楚站在贺初年身后观礼,小声嘟囔一句“骚包”,贺初年勾勾唇,颇为认同——陆成璋今日穿的礼服极为扎眼,贺初年看得心里发痒。
他无意识地盯着他挺拔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转开视线,逡巡全场。
校庆大典进行的异常顺利,各方领导和代表轮流登台致辞后,第二军校依传统启动当届机甲演武赛事,陆成璋等人转移到观赛室观战。
这观赛室显然是贵宾专用,座椅舒适豪华,陆成璋同人谦让一番后,在主位落座,贺初年紧随他身后,在他落座后周到地捧上一杯茶水。
茶杯转手之机,贺初年指尖轻轻滑过陆成璋的手背,陆成璋仍旧像少不经事时一样,被他这微微动作刺激得心脏一跳——他下意识抬起眼来看他,贺初年便隐晦地示意他小心旁侧一人。
是第二军校的一位副校长白栋梁,出身平民、行事低调,但颇受尊重。
陆成璋余光扫过那人一瞬,若无其事同校长郑有方继续谈论赛场上的情况。
“贵校学生,实力一向不俗。”
“见笑了,陆指挥官手下都是精兵强将,我这些孩子啊,还都是雏鸟!”郑有方言辞爽朗:“如果有看得过眼的,还望陆指挥官不吝点拨。”
陆成璋笑了笑:“既到宝地,怎能空手而归,郑校长不要介意我挖走您的好苗子就好。”
郑有方连连摆手:“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陆指挥官最会调.教人才,我这校长都自愧弗如啊。说起来,初年那孩子,若不是遇到陆指挥官,还不知——”郑有方说到这里,顿了顿,“初年这次怎么没过来?这孩子,莫不是还介怀当年的事儿?”
“哪里,是有公事安排给他。”陆成璋不动声色看了贺初年一眼。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待会儿可要罚酒一杯。”
“全凭您发落。”陆成璋好脾气地笑笑。
这时恰逢比赛间隙,白副校长靠近贺初年:“林副官,借一步说话?”
贺初年愣了愣,白副校长小声在他耳边解释:“是关于稍后的午宴安排。”
“哦。”贺初年了然地点点头,抬手请对方带路:“您请。”
陆成璋听着他们脚步走远,眉心微皱,他端起茶杯放在唇边,浅浅抿了一口,再抬头时,神色已全无波澜:“郑校长,关于贵校与游隼的共建协议,听说您那边已有腹稿,不知是怎么个章程……”
贺初年随白东梁走出门来,也并未走远,就在观赛室旁的一处私密休息室停下来。
几乎是一进门,贺初年就感应到第三个人的气息,奇怪的是,用肉眼怎么看,这间平平无奇的屋子里都并没有其他人。
贺初年勾勾嘴角,配合的关上了房门。
“林副官,”白东梁温和的笑笑,“找您过来主要是想问问,陆指挥官的饮食有没有什么禁忌。”他说着,自光脑调出一份菜单,显示在虚拟屏上:“这是菜单,您看看?”
“白副校长费心了,”贺初年凑近虚拟屏,正打算仔细看看,便感觉到一股粘稠的缠绕之力,束缚住他四肢:
“这么着急?”
他小声嘟囔出来,与此同时,那感应中如一潭死水的第三人也动了。
一枚肉眼几不可见的暗黑色丝状物,直直向贺初年太阳穴射来。
……
观赛室里的陆成璋,忽然心悸了一下。
只是短短一瞬,他却遍体生寒。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毫不犹豫地起身:“郑校长,我去外面抽根烟。”
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打断的郑有方怔了怔,陆成璋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
那抹丝状物来得极快,但再快,也快不过贺初年的意念。
原本胜券在握的暗中之人,惊愕地发现自己无往不利的暗器竟悬浮在那人脑侧,不过区区毫厘,却再也无法寸进。他尚不及反应,就感觉自己附着在暗器上的精神力在迅速瓦解消融——
不好!他下意识闪躲,但为时已晚——没人能快过贺初年的意念。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白东梁愕然看着一道黑色精瘦的身影忽然闪现出来,口鼻溢出黑血软软倒下。
那位林副官!
那位林副官此时正盯着他,双眼有如漩涡:“白校长,计划顺利,一切照旧。”
“是,计划顺利,一切照旧。”白东梁机械地重复一遍,贺初年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出门。
一出门,便遇到陆成璋。
贺初年歪歪头,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接着便从他手指间抽走了还没来得及点着的香烟:“我的指挥官,从不在公众场合抽烟。”
陆成璋怔了怔,贺初年已经转身向观赛室走去。陆成璋将微颤的手指藏进裤袋,乖巧地大步跟上。
观赛室的门打开,进来的依旧是姿态从容的陆指挥和低调平常的林副官。
“抱歉,烟瘾忽然犯了。”陆成璋笑着解释。
“正常,正常!”观赛室里一片打哈哈。确实正常,这样的陆成璋,倒更真实了些,不那么像个战无不胜的神话了。
“真实”的陆成璋,午宴过后,迫不及待地携“副官”返回军部安排给他的住所。
穿过回廊和厅堂,一路走进书房,他才一把拉过贺初年,将他抵在墙上,双眼发红:“有没有受伤?!”
贺初年无语至极,一把推开他,揉了揉撞得发疼的肩膀:“我看你是巴不得老子受伤!”
陆成璋委屈地眨巴眨巴眼:“撞疼你了?”他说着,就凑上来要给他揉揉。
“莫挨老子!”贺初年嫌弃地避开。
“那你到底受伤了没有?”陆成璋学乖了,语气软下来,只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看着他。
贺初年给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没有受伤。”
“真的?”
“真的!还要脱衣服给你检查检查不成?!”
“那自然最好。”陆成璋眼睛都亮了。
“滚!”
陆成璋讪讪转移话题:“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还不完全清楚,我之前也只是感应到姓白的精神状态高度紧张,倒没想到他们这次学乖了,直接出手对付你太难,便从’我’这里入手。”
“出手的就是白东梁吗?”
“不,另有其人,异能还挺特殊的,竟然能够隐身,可惜不能带回去给江哥研究研究。”
“提他干什么。”陆成璋莫名不爽,小声嘀咕。
贺初年自动忽略他的话:“他们应该是打的易容成林副官的算盘,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还不明确。我催眠姓白的时,正是他心神失守的时候,催眠的还算顺利,我给他下了烙印,后面再跟他接触几次,应该能把鱼钓上来。”
“唔。”陆成璋开始还认真听着,后来忍不住,手指发痒地摸上贺初年耳后,将易容皮肤缓缓揭下。贺初年原本的肌肤和五官缓缓露出来,美到虚假,白到通透……因为白到通透,故而,鼻下的一点殷红便格外刺眼。
陆成璋本有些迷离的目色瞬间清明。
他修长的手指抹过那滴殷红,在指尖一捻,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贺初年怔了怔,下意识伸手捂住鼻腔。一滴、两滴,更多的血珠子滴下来,很快从他手指缝漏下。
陆成璋有些迷茫地看着,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动作。
贺初年却没有多想,转身进了盥洗室,打开冷水哗哗浇在脸上。
血很快就止住了。但伴随着哗哗水声,另有极度嘈杂刺耳的声音在贺初年颅脑内响起,剧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紧紧攥住洗手盆的边缘,力道之大,让洗手盆发出“咯吱”的声响。
好在,只有一瞬,疼痛便过去了。
陆成璋站在盥洗室门口,只看到他若无其事抬起脸来。
陆成璋脸上露出一个称不上自然的笑容:“是上火了吗?我帮你下火啊。”
贺初年擦了把脸,从镜子里看向他:“不要,笑的太丑。”
话虽这么说,贺初年却还是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施舍般地在他唇角轻轻一啄,再一啄,然后才徐徐含住他唇瓣,将独属于他的灼热气息一丝丝渡过来。
他们两人身高相仿,贺初年侧头吻过来时,两人鼻翼相交,鼻尖轻蹭,陆成璋身体难以自抑地起了反应,可他却罕见的没有动。
贺初年便也停下了动作:“不是要帮我下火吗?怎么,嘴上说说而已?”他说着,抬眼看向陆成璋,眼波流转间,带着他自己或许从不曾察觉的魅惑。陆成璋却忽然紧紧抱住他,将他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
贺初年皱了皱眉,正准备说话,忽然感觉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颈间。贺初年有点懵:“那个,你也上火了?”
“你别说话!”陆成璋嗓音沙哑,只将他抱得更紧:“就这样让我抱会儿,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