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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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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云生吵得脑袋发晕。
  他觉得颜郁真该找个大夫看看了,或者拴个狗绳也行,要不然总会对着人汪汪乱叫。
  颜郁亲完姜云生后心情好了不少。
  不管这幅皮囊下的魂是谁,他不能让这具身体离自己的视线太远,更不能容忍这具身体,在别人怀里,吻别人的唇。
  他不准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偏离自己的计划。
  “上车,我送你回宿舍。”颜郁退了一步。
  车开的很稳,姜云生意外的没有晕车,甚至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下车后人就愣住了。
  这里不是宿舍楼,是家属楼。
  “你要做什么?”这人不是说送他回宿舍吗,怎么说话不算是。
  “跟我上楼。”
  “我要回去上课。”
  “今天不用上课,我看过你的课表。”
  这人真是病入膏肓了,还偷看他的课表,他生病的时候,不怎么不知道来偷看一下呢!
  姜云生已经不能用“有病”来形容颜郁了,谁能管管他吗?
  姜云生想到这儿,想起了两个家长。
  霍宁和姜怀野。
  他要去告状,他要说颜郁限制自己的自由!
  不对,他们俩最怕自己自由了,告状应该没有用,得想个别的方法。
  两人正僵持着,颜郁的手机响了。
  接通电话后,颜郁的态度瞬间来了个山路十八弯,变了又变。
  听里头的声儿,好像是让颜郁现在回家一趟。
  这个电话打的好,打的妙。
  姜云生唇角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颜郁看着他,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好半天,颜郁对他道:“你回宿舍,如果让我知道你又去找他……”
  “你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你可以试试。”颜郁放下话就走了。
  姜云生没有继续找严阅的打算,但跟颜郁唱反调已经成了下意识的想法。
  颜郁走后姜云生给闻逸打了个电话。
  得知姜云生已经到了学校,闻逸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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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郁这一走,好几天没找他。
  后几天姜云生托人弄了台古筝,白天上课,晚上跟着闻逸的几个朋友在酒馆儿弹琴唱歌。
  姜云生不太会唱歌,但是古筝弹的好。大热的曲子学的也快,加上形象好性格好,爱跟酒馆的客人聊天,一个来月就把酒馆的知名度提高了不少,不少男男女女专门过来听他弹琴。
  弹完大热的曲子,也会自己编点儿有意思的曲子。
  姜云生很喜欢听人夸自己。坐在下头的女孩儿换着法儿的夸他,他就换着法儿的给她们弹,有时候被夸的猛了,能一口气弹三个钟头不停,没戴指甲的那个指头,都磨出茧子了。
  姜云生见孟玄星期天总窝在宿舍,便把他也拉了过来。
  孟玄看着桌上的小吃和酒水,问他道:“这个贵吗?”
  江云生道:“免费的。”
  “免费?”
  “对。”
  孟玄反应过来后,笑着道:“那是沾了你的光了。”
  听人说这个小酒馆原来人并不多,被这几个人一弄,生意好的都快坐不下了。
  姜云生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去后头换衣裳了。
  老板定了几套古装给姜云生上台的时候穿。
  孟玄等了一会儿,看见姜云生穿着身素白的阔袖衣裳,外头罩了曾西柚粉的薄纱,正抱着个体积不小的琴等在一边儿。
  灯光打在人脸上,还能看见些反着亮光的闪粉,很是好看。
  孟玄第一次觉得男人画上妆也是好看的,并且漂亮的叫人惊叹。
  之前上学那会儿,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总喜欢给人定定性,说什么女孩儿就得文静点儿,男孩儿就得活泼点儿。村里那些人,也总说他声音小,像个女孩儿。这些话,这些事,姜云生从来没说过。
  他之前听过一句话,叫“各美其美,美美与共”,这句话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从来没在现实见过。
  印象里大多数人都是宽于律已严以待人,用自己的审美去评判别人,约束别人。只有姜云生,会跟他说他也很好。
  真好。
  原来考上大学也不止是为了前途,也是为了遇上这样的人。
  孟玄靠在靠背上,静静看着把古筝搬到台上,开始弹琴的人。
  姜云生的手很好看,骨节很长,拨弄琴弦时,像是在操控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又熟练,又好看。
  这样的人在台子上给自己演奏,像做了皇帝似的,怪不得有人专门打车来听。
  .
  “颜哥,听说你们学校附近有个酒馆,来了个会弹琴的小男孩儿,长得特漂亮,要不咱们去那儿玩?”
  正在看合同的人,对颜郁说了一句。
  “没兴趣。”颜郁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句。
  这两天姜怀野在蹿腾他跟慕家小女儿的婚事,他已经够烦了。
  “真没兴趣?那人长这样……”这人说完,把手机举到了颜郁面前。
  视频里的人正在跟酒馆里的人互动。有小姑娘举着杯子喂他喝水,那人就那么弯着眼睛就着杯口去喝,眉眼弯弯,灵动天然,表情并不刻意,却意外的撩人,。
  不是别人,正是姜云生。
  颜郁的目光沉了一沉,抬眸看了身边儿的人一眼。
  对方问他:“现在去吗?”
  “你开车。”
  “好勒。”
  那人说完,即刻回办公室换了衣裳。
  从公司到酒馆大概半小时的车程,周六日外出的人多,又堵了半个小时。
  酒馆在商场旁,名字很别致。
  颜郁走进去后,发现里面的灯光是暗的。
  嘈杂的人声中传来了琴声,台上坐着的女生正在弹琵琶。
  姜云生坐在他旁边,手落在弦上,没有抚琴,而是时不时配合着底下拍照的人比个心。
  “坐这儿。”周泽坐下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颜郁坐下后,抬眸看了台上唱歌的人一眼。
  这种地方,比青楼少了床,比乐坊多了特殊的互动,他不太喜欢。
  “没想到小姜有这技能啊。”周泽起了瓶酒,给颜郁倒了一杯。
  颜郁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女孩儿身边的姜云生身上。
  这个人不止会对他笑,还会对所有人笑,就好像任何一个人在他身边都行。
  “喝点儿?”周泽冲颜郁举了举杯。
  颜郁端起桌上的杯子,正要喝下去,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他抬眸,姜云生的手落在弦上,拨的很快,调子很急。
  这一段调子在女孩儿唱完后的间奏部分,不是原歌中的调子,是姜云生加上去的。
  他记得这个调子,这是他跟姜云生将江孙策与周瑜时编的曲子。
  江东双璧,总角之交。
  那时他跟那时的姜云生说,自己也想像孙策一般,做乱世中的英雄。
  原本阴沉的眸滞了滞。
  “你做孙策,我就做周瑜,助你平定一方。”
  “你做什么周瑜,我不要你做周瑜。”
  “那做什么。”
  “做……”
  做大乔,时时君身侧。
  台上的女孩儿的声音再次传来,把颜郁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这一首结束,姜云生今天的曲子就没有了。
  人抱着筝往后边去换衣裳。
  周泽回过神,刚想跟颜郁说点儿事,忽然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没了。
  哪儿去了这是。
  .
  “小云,中间的曲子是自己编的吗?”女孩儿放下琵琶的时候问了一句。
  那段曲子听起来有点儿像权谋剧的插曲,很高级。
  “不是,是老师教的。”
  “老师,你们老师还教你自己创的曲子?”
  “对,他很厉害。”
  “改天我也要见见你这个老师了,我爸给我请的老师,都不教这些。对了,等下去吃烤肉吗?”
  “去,你们等等我,我想上厕所。”
  刚才穿的衣裳不好上厕所,他憋了很久了。
  “好,你快去,我们等你,待会儿把你室友也叫上。”
  姜云生脾气好,话又多,在酒馆里驻场的几个歌手都挺喜欢他。
  姜云生应下后,换好衣裳就去了。
  刚走到厕所门口就看见了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又是你,你来干什么?”姜云生皱了皱眉。
  颜郁没有开口,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人。
  “没话说我要去厕所了。”姜云生刚打算绕开颜郁,腕子就被抓住了。
  “我说我要上厕所!”
  这人干嘛呀,又发什么疯。
  颜郁已经完全听不见姜云生在说什么了,只是那么看着他,几分钟的时间,像是要从皮囊看进灵魂里。
  “你是姜云生。”
  “我是你爹,你放开我。”姜云生用另一只胳膊去掰颜郁的手,奈何颜郁的手跟钳子似的,越攥越紧,攥得他疼死了。
  “你干什么,我说我要上厕所,我要尿尿!”
  “你是姜云生。”颜郁还是这一句。
  姜云生无语了。
  “颜郁,你再不放开我,我真憋不住了。”
  “你要去干什么?”
  乖乖,终于听懂人话了。
  “我说我要上厕所,我要脱了裤子尿尿,你放开我,能听明白吗?”
  “不放开,你去。”
  什么?
  这前后两句话,是同一个脑子做出的决定吗。
  姜云生正思量着,颜郁已经拉着他的手,进了厕所隔间。
  两个男人一个隔间,空间一时有些逼仄。
  “你放开我,我真没功夫跟你闹了。”
  姜云生今天有点儿累,不想跟颜郁吵,也不想跟他闹,他就想上厕所。
  “你上。”
  “你抓着我我怎么上,都说了要脱裤子才能上。”
  这人说他脑子不好使,怎么自己脑子也不好使了。
  颜郁听见这句,这接动手拉下了颜郁的裤边儿。
  夏天穿的本来就是轻薄的短裤,这么一拉连着里头那件也下来了一半。
  “你干嘛!”
  这人有病吧,这么没分寸感吗。
  “我在帮你。”
  “不用你帮!”姜云生抬起另一只手,给了颜郁一拳,挣开他后,气呼呼地开门的去了隔壁间。
  颜郁站在原地,听见隔壁的动静,目光微晃。
  他确实是姜云生,是小皇帝,是皇城里被权谋算计裹挟着长大,却偷偷装作什么都不懂的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