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鹰眼小姐不能接受的第二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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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尔接了一个任务。
——清扫魔谷镇的‘垃圾’。
魔谷镇在一个叫加雅岛的西岸。
那里聚集了臭名昭著、靠着烧杀劫掠发家的海贼、混混等等非法之徒。
原本是一片不受世界政府管辖的非法地带，按理说这里闹得再怎么厉害，海军、世界政府的人也不会来这里清剿。
那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
但这种事就突然落在了伊格尔头上。
说什么是让她向世界政府、向海军证明自己真有胜任七武海一职的能力。
伊格尔想了想，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具体原因。
这第一确实是想让她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二来估计是想利用她间接对付那最近名气很大的草帽一团。
据说草帽一团就在那附近逗留，如果能趁机一网打尽那就再好不过。
原本伊格尔自然是拒绝。
她是自己的事情不够多才闲得慌当世界政府的枪杆子。
更别说那草帽一团她之前见过，那船长草帽小子除了挖人墙角这一点很欠揍以外，其他各方面都和行恶的海贼挂不上钩。
她可没有阻碍年轻人航海冒险的癖好。
但有一点促使她改变了决定。
那就是她发现自己想找的人成了草帽一团的船员。
——妮可·罗宾
事情是这样的。
她依旧没放弃寻找‘书’的踪迹。
而根据她后来的调查，她查到二十多年前这个世界的奥哈拉考古学家曾去过那太阳岛一趟。
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奥哈拉学者对书籍之类的历史文明都很看重，如果那个时候他们有在太阳岛见过那书，为了防止文明丢失、断层，他们一定会把书带回去。
不过这个世界的奥哈拉已经被灭，要想确定那本书有没有被奥哈拉的学者带走一事，只能询问那唯一的幸存者妮可罗宾了。
出于对她那个世界的尼可老师的滤镜，她觉得如果这个世界的妮可罗宾知道那本书，肯定能记得书上的内容……就算这个几率不高，也比她依旧漫无目的地寻找要强。
所以她想去见见妮可·罗宾。
既然左右都要和草帽一团碰面，那解决渣滓也就是举手之劳。
所以伊格尔接下了。
结果她在魔谷镇杀了个七进七出，草帽一团的影子愣是没看到一个。
后来在追击逃散的海贼船时听路过的捞金船透露说，很不巧，她要找的草帽一团在今早就去了别的地方，她晚了一步。
这个认知让伊格尔心情不佳。
明明她还为见罗宾特地打扮了自己，结果只能——
待在这里扛着一把大刀教训些小喽啰。
然后等着没有归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的草帽一团。
……
清扫掉了最后一波垃圾后，伊格尔双腿交叠地坐在一艘破船的桅杆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月下小酌了起来……
哦，不对，没有月亮。
一贯群星闪耀的夜空漆黑一片，仿佛有厚厚的云层压着这一般。
听说这是这片海域特有的现象，经常会有能遮天蔽日的积云在空中游荡。
因眼下是晚上，也没办法确定没有月亮是不是积云在捣鬼。
伊格尔自己的船没开来，而是停在了加雅岛的港口。
因为她不想自己的船在混战中受损，所以当时直接踩着一艘小船就出来了，想着早点结束早点回去。
不过她确实有些低估那些家伙的实力，原计划傍晚前就全部解决，结果硬生生拖到了晚上。
喝完最后一口酒，伊格尔看了看时间。
快十点了。
从这里乘船到港口差不多半小时。
洗漱一番能赶上十一点准时睡觉时间。
想着，伊格尔拎起自己的刀准备跳下桅杆。
但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一股快得几乎没办法防备的战意。
那股带着猛兽气息的威压将她裹挟，让她那吹了一晚上冷风都无事的身体于一瞬浑身战栗。
那是她在来到这片海域之后第一次遇到的能让她神经绷紧的危险气息。
她和那些冒险家唯一相同的点大概就是会被危险气息激起战意。
危险带来的战栗感如一块石子在平静的湖面溅起一片水花。
比意识快一步的是动作。
赶在那杀意近身的前一瞬，伊格尔借力往旁边一躲并反手用黑刀挡下了许久未对上过的狠厉剑气。
哐——！
金属刀具之间剧烈碰撞发出了声音。
迸发的暴虐之气顷刻间将他们身下的破船撕裂。
附近的海水都被蛮力推开，在四周掀起了浪枪。
被肢解的船体在海面上摇摇晃晃，悬挂在主桅上的明灯在剧烈晃动中不堪悬挂，直直落了下来。
经过两人的身旁时将两人的身影照亮了一瞬。
“鹰——啊？”
拎着刀砍上来的自然是香克斯。
通过见闻色，他准确无误地在混乱中心的船上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只不过那人的身形完全被船的桅杆挡住看不清模样。
香克斯显然没想过确认身份的问题，所以拎着刀就直直冲了上去，想给许久不见的挚友一点小小的惊吓。
结果在对方抬手挡刀的时候，受到惊吓的人变成了自己。
还不是那种小小的惊吓。
是刀都抖了一下的那种惊恐。
借着微弱的灯光，香克斯看清了对方的全貌。
是女人。
一个漂亮女人。
女人有一头黑色长发，长发被高高盘起，旁边别着一顶带有网纱的精致小礼帽。
她身着一袭黑红色收腰长裙，裙两侧分叉，一路开到大腿。
藤蔓般的纹身从白皙的大腿根一路蔓延到膝盖骨，而后藏进后跟至少有十厘米的黑色高跟长靴里。
看起来完全不像个在战场上厮杀的野蛮海贼，而是一名准备赴宴晚会的贵族小姐。
而眼下，那位小姐的那双仿佛能在黑夜之中暗暗发光的金瞳正注视着他。
虽然还没说上过话，但香克斯能在这人身上找到米霍克的相似感。
尽管他潜意识里知道面前之人和米霍克不是同一个人，但联想到那个新闻报道，再加上眼下画面的冲击，他下意识开口：“你、你真变人妖了？”
刚说完这句话香克斯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对方那对金瞳因他的话明显震颤，显然是因为他的话引起了巨大的情绪波动。
“不好意思我……”
香克斯是想道歉来着，但下一秒他就突然被揪住了领子往前拽了拽，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
拽、拽他干嘛。
他都道歉了……
刀依旧横在两人中间，变的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伊格尔二话不说就伸手揪住了香克斯的领子往前拽，想要在黑暗中看清来人的样子。
这不拽还好。
一拽，那混满海贼最爱的朗姆酒气息瞬间侵占了伊格尔的鼻息。
刺鼻的酒味一瞬间就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对上强敌的兴奋感。
放在平时，她很讨厌这种浑身上下都充满酒气的味道。
但眼下她却没有心思去纠结那个，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男人看，从头开始扫视。
嗯，和香克丝如出一辙的、夺人眼目的红发。
嗯，和香克丝一样，总喜欢披一件黑披风，美其名曰很威风很酷。
嗯，和香克丝一样，一点都不注重衣品，一个穿花裤衩，一个穿运动裤，有一种仗着长得好看而为所欲为混搭的丑感。
嗯，是香克丝喜欢的万年不变的拖鞋逆潮流搭配，说什么很舒服、有一种腿一蹬就能上床睡觉的便利感。
[如果按照这本书的说法来看，那个世界的香克丝……嗯，可能是个爱干净、文静、一丝不苟的高冷系女子。]
[都说是对立了，难道就不可能是男的吗？比如男版香克丝哈哈哈哈哈。]
难道不可能是男的吗？
不可能是男的吗？
能是男的吗？
男的……
男版香克丝。
一语成谶了。
……
伊格尔一直觉得，自己会和香克丝做朋友有一种‘想给生活添点堵’的叛逆感。
因为按照她交友的履历来看，不是萨莉莎那种从头到尾都很体面的人，就是如多芙那种曾经共患难过的囚友。
香克丝算是她能自由航行大海后主动交往的第一个朋友。
明明是一个各方面都会让她不停皱眉的憨憨。
却神奇地成了无话不谈的蜜友。
后来伊格尔为其找了两个理由。
第一个就是香克丝是女的，从她交往的朋友圈里不难看出，她对同性的包容性一直都很大。
第二个就是，香克丝的笑很晃人眼睛，有一种‘自由’的味道，对曾被困在黑暗之中的人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但凡缺了其中一点，她大概就会把人踹了。
所以她觉得自己肯定不能接受香克丝的平行世界体会是一个保留了同体全部缺点、并且是一个男的这种事实。
甚至当初在和香克丝聊天时她就没敢设想过如此可怕的结果。
但神奇的是，在她确认她面前这个男人就是这个世界的红发之后，出奇平静。
情绪比无风的海平面还要平静。
甚至都没炸毛。
这是为什么呢？
可能是其他朋友在这个世界的反差都特别大，不是都市丽人变褶子大叔，就是美丽火烈鸟变骚鸟……主打一个反差感十足。
以至于当看见和原体各方面属性都很相似的这位男性红发后，竟有一种……
诡异的安心感和认同感。
也可能是在来这个世界后，经历的炸毛事情太多了免疫了。
怎么说她也是见过各种大场面的世界第一大剑豪。
经常被屁大点事弄得一惊一乍得不沉稳确实有碍大剑豪的身份。
不沉稳。
这样不好。
更别说这个世界的人大多和她没什么关系，她没必要带入太多感情，没必要。
就好比面前这个男的。
就当一名普通的邋遢剑客甲就好了，没必要把他和香克丝联系在一起。
对。
这个时候只要微笑着张口让对方滚蛋就好。
或是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当作联系香克丝的工具人也行。
没错，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伊格尔收敛自己脸上的表情，准备疏离而不失礼貌地赶人。
“如果没什么事……”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带着你的花裤衩和脏拖鞋以及浑身的酒味滚出我的视线范围。
——伊格尔原本是想这么说的。
但话还没说出口，对面的香克斯似有些紧张地想开口解释些什么。
“真的不好意思，我可能是认……”
众所周知。
人在犯错的时候容易紧张。
而对于以光棍著称的红发海贼团成员们来说，近距离和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漂亮女人接触会更紧张。
众所又周知。
人在紧张的时候、嘴里灌过风的时候容易打嗝，尤其是喝过酒的时候。
所以——
“可能是认错re……嗝————”
由于两人的距离过近，那又臭又长的酒嗝直扑伊格尔的面门，甚至那股嗝风还带起了她鬓角的碎发，钻进了她的鼻腔。
整个过程都让人措不及防，伊格尔甚至还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一种什么味道呢？
大概就是一种列入伊格尔奔溃点名单top3的‘臭气’种类吧。
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海平面能诡异的平静吗？
因为有一种平静叫做‘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砰。
伊格尔那盘在脑后的头发如静电般于一瞬炸开，甚至弹开了别在头发上的小礼帽。
那一瞬在她的脑内连对方的墓地都定好了。
伊格尔扛刀、微笑。
“下地狱吧。”
……
轰——！
砰砰砰！！
哐——！
又一道高耸的海浪随着一声声巨响狠狠砸在了红发海贼团的德雷弗斯号上。
巨大的震颤让船上的人有些纳闷。
本乡看了眼远处那发生巨响的地点，不解地看向贝克曼：“贝克曼，老大他不是见鹰眼去了吗？怎么那么大阵仗啊。”
本乡听说了自家老大跑到混乱中心去玩了，也听说在那个混乱中心的人应该是鹰眼。
不过对那大阵仗有些不解。
主要是鹰眼早就多次拒绝他们老大的决斗，说什么对断手的家伙没兴趣。
鹰眼那家伙向来言出必行，说不动手肯定不会动手，结果……
嘶，看起来还挺热火朝天的？
“不清楚。”
同样也有这种想法的还有贝克曼。
他原本以为鹰眼会把红发轰回来，这才放任对方中途跑去玩。
结果看起来是真打算来一架了？
“打的那么凶应该不会有事吧……”
听到拉奇·鲁这么说话，一旁的噶布就不赞同了。
“拉奇，虽说咱们船长是断了一只手，那也不至于一定会输吧。”
拉奇咬了一块肉，含糊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唔唔、而是怕拖延我们去新世界的进程。”
要知道上一次两人打架可是打了两天两夜。
众人在那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看样子大概都认为在和香克斯过招的人是鹰眼。
虽然那把刀确实是吧，但人……
唯一知道真相的耶稣布很怀疑人生地抱枪坐在一旁。
难道其实是他看错了？
其实那就是鹰眼本人？
不不不，狙击手绝不能怀疑自己看到的东西。
所以那就是鹰眼变性后的人妖？
不会吧，那可是鹰眼诶……怎么会干那么离谱的事。
但不管怎么说，老大好像确实在和一个女人打得热火朝天……
等等，热火朝天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耶稣布，在想什么呢？”一旁的人问道。
“没什么……”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耶稣布原本想含糊过去，毕竟他看见的这种事情很离谱。但开口后又觉得对自己人没必要遮遮掩掩，便战术性地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开口：“你们觉得……鹰眼变女人的可能性有多少？”
虽然不知道耶稣布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斯内克诚实开口：“这事情不是在拿来开船长的玩笑的嘛。怎么了？”
别看他们一个二个看海岛新闻看得那么起劲，事实上他们只是闹着玩的，就是想打趣自家船长。
对于鹰眼变性一事他们并不怎么相信。
当然了，如果鹰眼本人脑抽真去变性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那黑刀易主的可能性又有多少？”耶稣布再次开口。
“什么意思？”一下子就听出了耶稣布言外之意的贝克曼皱了皱眉。
耶稣布摸摸自己的鼻子，很委婉地开口：“就是……我也看到了在混乱中心的那把黑刀，但……”
顿了顿。
“但拿刀的人，不出意外的话是一个女人。”
“什么？！”
众人皆是一惊。
“而且看那女人的背影……和报纸上的那照片背影挺像的。”
“什么？！！”
众人又是一惊。
“所以鹰眼真的变性了？！”
真的假的。
还没等众人想着有的没的，船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夸张，甚至还被一个浪头打得差点侧翻。
“不好，是深海旋涡！”
宾治急吼吼的声音从上方的瞭望台传来。
“深海旋涡？那不是……”
贝克曼原本想说深海旋涡只会在帝积云附近有，但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他们所在的这片海域就是帝积云飘荡的地方。
只不过因为是晚上难以辨清四周的情况罢了。
帝积云。
一种伟大航路上的特有超自然现象，阳光穿透不了那近乎实心的厚云层，所经过的地方皆会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一般伴随帝积云而来的有巨浪和旋涡。
巨浪和旋涡还算好，毕竟是大海上常见的现象。
让人防不胜防的是只有帝积云附近才有的海底漩涡和冲天海流。
海底漩涡能将附近的船只全部卷走撕碎。
冲天海流带来的推动力更是能将大型船只一击粉碎。
本迪克是航海士。
听到宾治的话立刻探查了四周，确认情况后调动人员将船开出旋涡波及的范围。
幸好他们的船在旋涡的边缘，要不然肯定会被卷走……
等等。
他们的船在旋涡边缘，那旋涡中心在哪？
本迪克看向旋涡中心……
“糟糕，老大在旋涡中心。”
刚忙完船上的事的众人：“。”
这么会挑地点的吗？
……
香克斯会不会挑地点暂且不说，但他确实挺能挑人火气的。
砰——！
是黑刀狠狠砸在西洋刀上的声音。
那力道震得香克斯的虎口生疼，差点没能握住刀。
能让四皇差点拿不稳刀，足以证明对手的强大。
香克斯显然在方才的打斗里深刻体会到了这点，所以哪怕是在道歉中，也不敢松懈应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就没忍住……”打了个酒嗝。
香克斯在回防的空隙第n次道歉。
“闭嘴！”
伊格尔气极了。
“你有本事再提一句！”
她好不容易忘了那个此生都不想回忆的嗝气，结果这红发混蛋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生怕她忘了！
“对不起嘛……”
他真不是故意的。
香克斯乘着一个空隙往后撤了一段距离踩在一块剧烈晃动的漂浮物上。
这不踩不知道，一踩发现了不对劲。
原本在激烈的打斗中难以察觉到周围情况，眼下他看见远处漆黑的海面上升，而他们还有那些残破的船只正一起顺着海流以顺时针的方向快速朝某个中心涌去。
是旋涡。
“那个打架——”暂停。
砰！
香克斯想暂停打架先离开旋涡，可被他惹生气的那个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拎着一把大刀就直直劈了过来。
激烈的撞击下甚至加快了两人卷入漩涡中心的速度。
被旋涡越卷越密的残船如加工厂的沙丁鱼罐头一样被用力挤压在一起，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将他们能出去的路也完全堵死。
情况似乎糟糕到了顶点。
而在这时，旁边响起了巨大海洋生物的悲鸣。
应该是不小心被旋涡一同卷进来的海王类。庞然巨物似乎也在不堪旋涡撕咬猎物之力，无论再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旋涡，乱甩的鱼尾刚好精准地砸烂了香克斯准备降落的落脚点。
这下就麻烦大了。
倒不是说他找不到另一个落脚点。
只是黑夜本就最高程度的弱化了人的视觉，哪怕五感已被强化，搜寻下一个落脚点也需要时间。
最关键的是战场上的局势本就是瞬息万变，哪怕一个小破绽也足以让一个强者狼狈败北，更别说他的对手实力很强，强到他若是落入下风就会结结实实挨上一刀。
虽然不至于丧命，但绝不好受。
正当香克斯想着是放弃新的落脚点老老实实挨人一刀还是主动跳进旋涡之中避开攻击时，那挥向他的刀在距离他仅有一臂之遥的地方突然一顿，显然是放弃了对他的攻击。
香克斯虽然不解，但还是趁机站稳了脚跟。
对方好像……
也没真想让他下地狱。
看来是个好人啊。
“谢……”
哐当——
只可惜香克斯想错了，就在他刚想龇牙傻乐道谢时，伊格尔又拎着刀劈了上去，仿佛刚刚手下留情的人不是她。
对。
伊格尔确实没准备下死手。
因为不至于真置人于死地。
但她一定要出一口恶气。
出一口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令她各种气结的郁气！
最好出气的方式就是逮住一个耐打的人狠狠锤。
之前碰不到，那些人不是实力不够就是乱锤可能会平添麻烦。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实力不错的、打一顿也不会被麻烦事缠身的、抗揍的剑客，她一定要狠狠在这家伙身上发泄一下。
就是说如果今天不能狠狠和这混蛋过两招，发泄发泄这段时间堆积起来的坏心情，那么她的一些社交礼仪、美好的品质都会消失的！
绝不能把坏心情在身体里留太久是她人生信条的top3！
伊格尔气势汹汹地给想要攻击她的海兽来了一刀后准备拎着自己的黑刀再次朝某混蛋劈过去。
但就在这里，被砍半的海兽尸体裹挟着各种破烂不堪的船残体朝伊格尔的方向涌去。
她准备避开，但就在准备换地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高跟鞋鞋跟紧紧卡在了脚下的漂浮物的凹地。
这一停顿错过了最佳避开的时机。
不过在她准备靠斩断面前各种杂物拼接起来的巨物给自己一个脱险的机会时，她突然感觉到腰间一紧，有人搂住了她的腰，于下一秒她就被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没事吧？”
关切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这样我们也算互救了一次。”
香克斯还是蛮高兴的。
一来和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过了几招，也算是过了下打架的瘾。
二来也是新的友情的开始。
大海上的友谊不都这样产生的吗，先是打一架，然后在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之后建立深刻友谊。
感受到身边之人轻微的颤栗，香克斯还以为对方是终于发现周围情况危急而有些害怕，便安慰道：“没关系，虽然现在情况确实危险了点，但是我船员就在不远处，他们会想办法来救……”我们的。
最后几个字香克斯没说出口，因为那两米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香克斯：“？”
刚建立的友谊这么短暂就结束了吗？
伊格尔握刀的手都是抖的。
不是害怕，是气的。
“把、你、的、狗、爪、从、我、腰、上、拿、走！”
伊格尔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
香克斯不解，但还是松了手，单手举起表示投降。
他觉得有点委屈，他明明是救人了来着。
如果伊格尔知道香克斯此时的想法绝对会更加生气，因为——
“你知道我这双高跟鞋多贵吗！六十万贝利好吗！！你居然！你居然！”
他居然直接把她的鞋跟给掰断了！
天哪！
他是怎么敢的！
他以为她为什么不主动逃离？
是躲不掉吗？！
她那是不想折断自己的高跟鞋啊！！
她都准备第二套自救方案了！
他居然直接把她拉走！害得她那60万贝利的鞋的鞋跟就这么永远留在破木板上了！
她的新鞋！
她刚从香波地群岛买来的新鞋！！
最让她心里不平衡的是，凭什么对方那双脏兮兮、破破烂烂的人字拖经这么一场战斗还依旧是原来的模样，而她的昂贵高跟鞋的下场就那么惨！
香克斯显然不懂伊格尔生气的点，只能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微微推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只可惜很快刀又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依旧架在他脖子上，透露着它主人的气愤。
香克斯余光看向气急败坏的人，小心翼翼试探道：“那……我赔你60万贝利？”
生完气的人情绪稳定了很多:“双倍。”
“好的没问题。”香克斯赶紧顺着台阶下了。
听到这话伊格尔收起自己的刀，而后发现原本激荡不堪的海水似乎安静了下来。
那原本四处绞杀活物和船体的旋涡消失地无影踪。
情况有点不对劲。
按理说旋涡这种不会消失过于突然……
“老大——！你快回来！冲天海流要出现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一艘船上传来呼喊声。
冲天海流？
香克斯愣了愣。
后知后觉冲天海流是什么。
听说是去空岛的途径之一。
只不过很少有人傻到主动去碰那么危险的东西，是以在这片海域航行的船基本上都会能避免就避免。
因为它极具破坏力。
是一种被附近这片海域的人命名为灾难的超自然现象，通过海下某个天然洞穴蓄力后能形成足以冲上云霄的巨大海流体，能冲破一切活物。
它会在开始之初汇集巨大的旋涡。
第二阶段是蓄力后进入海底成为海底旋涡。
之后海面会进入到一个短暂的风平浪静的阶段。
然后——
砰——！
形成一股巨大海流体，将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东西都送上天空。
遭了，玩过头了。
——被海流冲上天的香克斯如此想到。
该死，她赶不上十一点准时睡觉了。
——同样被冲天海流冲上天的伊格尔如此想到。
啊这……上天了啊……
老大上天了呢……
和绯闻对象一起……
——没被冲天海流波及到的红发海贼团望着那巨大的海水柱子如此想到。
等等。
上天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鹰眼小姐不能接受的第二十三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