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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相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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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天都是考试,从早上八点半,考到晚上九点半。上午数学,化学,下午英语,物理,晚上语文。
九中是有学霸的,但是绝对没有学神,而且那几个学霸绝对凑不齐一个班,所以这边也没有什么特优班,尖子班之类的。
都是分散打散,每个班都有成绩好点的,也有成绩差点的,但更出格的也没有,可能就之前姜淮他们打篮球遇到的十二班有几个刺头平时会更出格一点。
对于这场考试,大家都稀疏平常,只不过成绩好的可能会对司白考出的成绩更好奇一点,特别是原本的班级第一,会有危机感。
上午数学考试结束,姜淮就看到好几个课代表班干部去问司白考得怎么样,然后被他冷回去的,这人的回答来来回回可能都不会超过五个字,‘还行。’‘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很快,大家就打消了再跟他讲话的念头。
中午,姜淮跟着高天天他们吃的食堂,几个经常一起玩的男生围坐在一张长桌上,因为都是学渣,聊的天基本跟学习无关。
“卧槽,你们还记得之前在网吧差点跟我们打起来的那伙职高的吗?”朱博远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筷子突然问道。
“记得啊,怎么了?”高天天问。
“我一个三中的朋友说昨天被他们堵了。”朱博远放下手机。
“什么意思?”姜淮问,那伙人本来就跟混混一样的,很爱欺负普高的乖学生。
“上次在网吧,我那朋友也在的,他说这伙人找他是寻仇,让我们最近小心点,他们可能还会来找我们。”朱博远说。
“啊?这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这伙人也忒记仇了吧?”高天天说。
“其实他们要是真找过来,也是不怕的,怕就怕他们专逮落单的。”朱博远说。
“好像之前他们职高那边的学校还闹出过人命,就是打群架,那些人下手很狠。”何飞文说。
“都注意点吧,放学回家时不要走小路了。”朱博远说。“小淮,你家住的远,以后放学还是让你家司机接一下,真要让他们堵了,一个人肯定要吃亏。”
“他们应该没胆子在学校附近堵人,反正最近别去网吧就是了。”姜淮放下筷子说。“不过老是这样防着也不是一回事。”
“是,但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何飞文说。“难不成再找他们打一架?”
“哎,反正大家最近小心点就是了,看见他们人多就直接跑。要是你们谁被堵了,一定要说出来,我来找人打回去。”朱博远朋友多,校外的也认识不少。
高天天举手说:“我爸在教育局有人,如果你们谁被打了,记得保留证据,我让我爸找人弄他!”
离开食堂,大家去了小卖部买零食和汽水。
姜淮拉开冰柜,拿出一瓶橘子汽水,扭头问高天天,“你要喝什么?”
“罐装可乐。”高天天说。
姜淮弯腰取出可乐,关上冰柜门,扔给高天天,一起付了钱。高天天家里也不穷,一起出去买东西,他们谁付钱不一定。
“要不你以后放学还是跟司白一起吧?你俩不是住一起吗?”高天天拉开饮料环扣,汽水顿时哧了一声,白泡翻涌。
“谁跟他住一起了?”姜淮推开玻璃门,二人一同走了出来。
“邻居嘛不是?”高天天说。
姜淮拧开汽水,仰头灌了一大口,说:“少把我跟他放一起。”
“忘了,你跟他不对付。哎你说他这人,来一个新环境,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打算融入集体。”高天天说。
姜淮想起汪女士跟他说的司白父母离婚的事,说:“人家只是在这儿落个脚而已,没想安家,融什么集体?你们一群学渣,也不想想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也是,你看,上午的时候班委他们主动找他说话,他什么态度。”
“被追捧的态度。”
正说着,他们就看到司白朝他们走来,擦身进入了便利店,好像自带冷风。
二人顿时禁声,各自看天或看地,直到他走过了,才各自出气。
“妈呀,差点被他听到了。”高天天说。
“听到又怎么?你知道吗?他其实还会……”姜淮想说他还会抽烟,但本来背后说人不好已经让他不自在了,再告密,应该算告密吧?他不知道,但感觉就很没品。
“还会什么?”高天天好奇问道。
“没什么,赶紧回教室吧,热死了要!”
晚上考完试是司机来接的姜淮,他妈生意忙,开的美容院也不仅仅是在本市,外地也有几家。只是相比他爸,他妈还好一点。
正靠着车窗玩手机,他爸突然发来了微信。
海阔天空:儿子今天考试,感觉怎么样?
姜淮翻了个白眼:不怎么样。
他爸发来一个视频,拍的是日本某地的夜景。
海阔天空:等你国庆放假,送你来这儿玩玩。
九中一草:你不是在深圳吗?怎么又跑日本去了。
海阔天空:来这边见两个合作商。
九中一草:我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你们两个谁也不能陪我。
海阔天空:你不是有个同学,叫天天的那个吗?你们俩一起,费用爸爸全包。
九中一草:[白眼][白眼]我不管,我生日就快到了,那天你们一定要都在。
海阔天空:好,爸爸尽量。
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司机和保姆,姜淮只能跟多多玩了会儿,然后就被保姆催促着上楼睡觉。
他们班一周有两节体育课,一节是周五上午第二节,一节是周三下午最后一节。
这会老师没让他们再出去打球了,都留在教室自习,但没人守着,姜淮玩了会儿手机,就趴下睡觉了。
下课铃一响,大家纷纷起身,收拾书包离开。
高天天推了推姜淮的肩膀,“走了,放学了还睡?”
姜淮睁开迷蒙的眼睛,“你先走,我再趴会儿。”他懒散惯了,不习惯起太急。
这一趴,再醒来教室里就空空荡荡的了,他扭头一看,只剩他和他唯一的后桌司白。
看了下手表,其实也不过距放学才二十几分钟。
他捡了两本题测,一张卷子,然后把外套塞进书包,一边起身,一边拉上拉链。
刚要往外走,教室前后门进来了五六个人,正是之前跟他们在网吧有冲突的那几个职校的学生。
姜淮提着的书包放回了座位上,他是真没想到这些人的胆子竟然会这么大,现在才刚放学不久,老师都还没走光呢。
“姜淮是吧?”几个人走到姜淮的座位边,坐在他旁边的桌子,或凳子上,其中一个人拿起他放在桌上的课本翻了下,吊儿郎当,一副地痞流氓样。
“出来下,找你有点事说。”那人看着姜淮说,明显地不怀好意。
“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姜淮说,他才没那么傻,跟他们走还能有好?
“让你出来就出来。”那人扔下他的课本,勾住他的脖子,“这里人多,不方便说话,知道吗?”
“不说算了。”姜淮推开他,拽上书包想走,被他们挡了回去。
“哟,一个人还这么吊呢?”
姜淮后退了一步,目光瞥到了还在写作业的司白,他的字迹是没有一点乱,坐姿也依旧端正甚至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他们。
姜淮被他们逼到了教室后墙。
“听说你家很有钱啊。小少爷,可以给点钱我们用用吗?我们几个都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没钱。”
“没钱?放你妈的狗屁呢?戴几万块钱的手表,跟我们说没钱?”
司白合上作业本,拿出背包收拾东西。姜淮知道,这些人现在还不敢太过过分就是因为他在。
要是别人的话,他肯定早就开口求助,可司白,他们前两天才闹成那样呢,反正他是开不了那个口,求助跟道歉一样丢人,他就是拉不下那面子。
可尽管如此,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频频扫向司白。一个职校的见他看他,还故意挡住。
“看什么看?人家放学关你什么事?”一个黄毛说。
姜淮瞥了他一眼,拽紧了书包带子,心想,实在不行他就跟他们硬拼了,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司白背上书包,往外走去。姜淮的心也逐渐沉了下去,对家呢,这人上学第一天就看他不顺眼,他在想什么?
“看你妈呢?老子看谁管你屁事?”姜淮破罐子破摔道。
“你他妈的说谁他妈的呢?”
他们中的两人忍不住就要动手,姜淮也拽紧了书包带子,准备反击。
就在这时,走到教室门口的司白停住了脚步,侧头问道:“还不走?”
姜淮赶紧往外走,但又被他们拦住。
“同学,不要多管闲事知道吗?惹火上身,下一个就是你了。”其中一个人威胁道。
司白抬了下手腕,看着手表,“老师还有五分钟就到,你们想打架,校外我随时奉陪。”
几人一听老师要来,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目露慌乱,但还不忘了放狠话。
“非要多管闲事是吧,行,你去翻下他书,看下他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人指使道。
另一人马上就要去翻。
“司白,司法的司,清白的白。”司白干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