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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用上学 ...

  •   响季一直都是擦着晚饭的点回到家。

      但今天预估失误,美琴有事耽误了一会儿,晚饭推迟了半小时。

      所以当响季鬼鬼祟祟拉开门的时候,一个抬头,跟坐在走廊上一起读卷轴的鼬和佐助三面相觑。

      廊下的夕阳斜斜切进来,把三个人的影子钉在地板上。

      “好巧啊,”响季探出半个头,眼神纯良无害,手里还捏着片从公园捡的当玩具的草叶,“你们也回家吃饭啊。”

      他只想缓和一下多日来尴尬的气氛,但很显然,两个人误会了什么。

      鼬不动声色地收起卷轴。

      卷轴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在安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响季,过来。”他表情温和,像招呼小猫小狗一样勾了勾手,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响季:唉。

      他不情不愿,刚走过去,就被佐助一把按住,被迫在中间坐下。佐助的手心已经有了练手里剑磨出的薄茧,按在他肩膀上,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不准跑”的宣告意味。

      佐助显然不太高兴:“你最近都跑出去干什么了,我都找不到你。”他脸颊鼓起,眼神直勾勾盯着响季,藏着点莫名的委屈。

      当然是犯罪前的踩点。

      但是不能跟佐助说。

      “我去村子里闲逛了,”响季低头,看自己一摇一晃的小腿,无意识地撞着木廊的缝隙,“听说那里有卖和果子糖的摊子。”

      佐助被双胞兄弟一碰上好吃的就没出息的样气死,“那你买到了吗?”

      “……”响季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用百试百灵的一招唤醒佐助的同情心,“我忘记带钱了。”

      响季正对着佐助由青转黑的脸偷偷乐,鼬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手指精准地扣在他手肘上方一寸的地方,不重。

      他一惊,下意识就要挣脱,但怎么可能比得过鼬的力气。

      “别乱动,”鼬对着响季手肘上的擦伤,眉心出现浅浅的褶皱,“这是怎么回事?”

      响季扭头看了一眼,手肘处皮肤擦破的地方,血珠早已凝住了。并不严重,他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暗红色的血痂混着砂砾,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我不小心绊倒了。”响季说,眼神瞟向不远处的院墙——宇智波的团扇可真族徽啊。

      佐助最紧张,一下子站起来,顾不上还在闹别扭,“我去拿医药箱。”边说边蹬蹬蹬地跑进房间里。

      响季和鼬独处的次数屈指可数,他难受地动了动胳膊:“哥哥……”

      鼬松开手。

      他的头发变得更长了,长发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低头的时候刘海会遮住眼睛。夕阳的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阴影。

      “在村子里散步的时候有遇见什么吗?”鼬问。

      瞌睡来了送枕头,不愧是鼬,原来是给他送情报来了。

      “我在公园看到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金发小孩,别人都骂他是怪物。”响季想了想,问,“哥哥,你知道他吗?”

      鼬的目光瞬间沉了下去,像石子投入深潭。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摇头。

      “响季,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他的声音沉沉的,又绷得很紧。

      刚十一岁的鼬,身体还没怎么发育,跟成年人比起来也是小小一只,但已经没有谁敢小看他。少年看着弟弟受伤的手臂,垂下眼睫,挡住细碎的眸光。

      音色不复往日清亮。

      擦伤在手肘外侧。不小心把自己绊倒这种话,也就只有还不成熟的佐助会信了。

      鼬的指尖在空气中悬了悬,最终还是没再追问。

      等佐助拿来药箱和清水,鼬先把响季的伤口冲洗干净,涂上药水。

      药水带着点薄荷的凉,滴在伤口上时,响季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鼬的动作立刻放轻了。

      鼬不经意地说:“如果在外面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告诉我吧。”

      佐助中途出去拿药箱,对中间的对话一无所知,但并不妨碍他站在鼬的那边大力支持:“没错!哥哥一定能解决的!”

      响季摸了摸胳膊上包扎细致的绷带,缠得一丝不苟,边缘还被他小心地折了个平整的小角。他心想鼬也太敏感了,还非常狡猾,一句情报都不告诉他。

      每天那么高强度的工作,全天待机,还要抽时间修炼和陪弟弟。被村子和家族一起压榨,这人还很喜欢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又从不对外界倾诉,光想想就要抑郁了。

      响季得庆幸他抽到的不是宇智波鼬的反派剧本,别的还能忍,但如果一直让他这么闷着自闭,他会坏掉的。

      系统安慰道:【没关系,有我在。不用怜惜我,有什么都冲我来吧。】

      响季:【你死机了怎么办?】

      系统:【……】

      轮到响季安慰它:【机固有一死。到时候我会精神分裂出几个自己玩的。】

      有了这次充满兄弟爱的事件,响季在家老实待了两天,闲下来就忍不住乱想。

      他坐在廊下,手里转着支没用过的苦无,刃面映出他没有表情的脸。

      抱歉,刚刚又在想写轮眼了,但现在我不禁又开始想,如果没有写轮眼,那我的未来该何去何从?……抱歉我又在想写轮眼了……

      响季之前曾在南贺神社没人的日子里悄悄潜入进去,试图在石碑上拓印,可惜什么都没有。

      以他前世和这一世积攒的情报,只知道写轮眼的开启条件非常苛刻,伴随着巨大的痛苦。

      巨大是多大?什么叫痛苦?给自己捅一刀够不够?

      响季思考这个问题,手上还拿着苦无冲着自己的脖子比划,当金属贴上皮肤时,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前世的记忆——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冻得人瑟瑟发抖,他在一个一直下雨的地方待了很久很久。

      回忆没持续多久,这一幕把刚修行结束的佐助吓得一边大喊“不要做傻事啊!”一边冲过来把他扑倒。

      响季被他一扑,脑袋直接磕在了木柱上,眼冒金星,眼泪都飚出来了。

      拜佐助一嗓子所赐,全家都知道他想不开,钻牛角尖,差点亲手了结自己这条“想做忍者却没有查克拉真是抱歉”的生命。

      富岳听到佐助的喊声,从书房冲出来。了解事情经过后,他沉默半天,才生硬地说了一句“响季,别想那么多。”

      以富岳的情商和表达能力,能说出这种话已经很了不得了。

      响季才真想对他们说“别想那么多”,但他疼得说不出话。

      就算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废物,好端端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理解什么叫自尽呢?

      鼬这种除外哈。

      美琴帮他冷敷脑后肿起的包,冰得响季一直斯哈斯哈地抽气。冰袋裹着块蓝手绢,是美琴平时用的,带着淡淡的温暖的香气。

      黑色长直发的女人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将他抱在怀里。她的怀抱很柔软,也很安心。

      “响季只要健康长大就好了,”她的话语明明那么温柔,却又像在哭泣,“做一个普通人也没关系。”

      美琴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当一滴水珠落在响季手背上时,他假装不知道那是眼泪。

      她是为什么而哭泣呢。

      已经过了以往睡觉的时间,小孩子的生物钟撑不住。

      “……妈妈,”响季困得迷迷糊糊,拉着女人的围裙不撒手,“我以后可以去做煎饼……就像村口婆婆那样。如果你来买,我就放双倍的蜂蜜。”

      “我做丸子也很好吃的,止水哥说的。”

      美琴低头,像哄婴儿睡觉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背:“是吗,响季真厉害。”

      “就是嘛……”

      响季嘟囔:“我不想去忍者学校……”

      所以,不必为我而哭。

      ……

      ……

      到了六岁,村里的小孩子就可以去上忍者学校了。他们将为了成为新生代忍者而努力学习和修炼,毕业之后成为下忍,通过任务和考试成为中忍、上忍。

      又过了两个月,佐助入学。

      同天,鼬在执行加入暗部的暗杀任务,对象是同村日向一族的旁系,实力强大,十分危险。

      富岳想陪同鼬一同执行任务,忘记了佐助的入学仪式,鼬对此格外愤怒,父子间差点爆发一场争吵。

      面对鼬拒绝任务的威胁,富岳不得不出席佐助的开学典礼。

      这场冲突暴露出来的,他们父子间的矛盾,几乎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看到敬爱的父亲和哥哥争吵,佐助心绪不宁,根本睡不着,深夜又抱着枕头和被子来到响季的房间。

      响季把压箱底的冷笑话都翻出来了,才把他哄睡着,自己反而越说越精神,半夜才勉强阖上眼。

      第二天一早,响季揉着眼打着哈欠,和佐助以及富岳说再见。

      富岳一看他这幅懒散的样子就皱眉头,“赶快洗漱,你也跟着过来。”

      响季一脸懵逼:“啊?”

      他又不上学,怎么睡个懒觉都不让?

      佐助倒是一下子高兴起来,他虽然也敬仰父亲,但富岳的性格实在太古板,他也有点怕。不过只要响季也在他就不怕了。

      于是,上午的开学典礼上。

      佐助站在一堆新生里,响季和富岳站在家长堆里,听三代目火影在台上讲话。

      刚听了两句响季就听不下去了,什么努力修炼啊火之意志啊,他一听这种东西就犯困。

      无聊的东西听得已经够多了,在典礼还没开始之前,就陆续有人找富岳搭话。

      虽然宇智波一族在村子里地位尴尬,但富岳好歹是族长,又是木叶警卫队队长,人情世故总是少不了了。

      “好久不见了富岳队长”“咦这是你的女儿吗真可爱”“噢噢原来是儿子不好意思”“对了这孩子怎么没去学生那一边”

      对此,富岳只能板着脸回答道:“犬子身体不太好,暂时不考虑入学。”

      问话的人碰了个钉子,富岳那张万年不变的严肃脸让人根本猜不透真假,只能尴尬地笑笑。响季曾怀疑富岳天生面部肌肉僵硬,他有一次把全家福上富岳的脸用蜡笔改成笑脸给他看,富岳看完脸更黑了。

      响季一只手被拉着走不掉,无聊得只能在新生里找佐助的身影。

      找到了。佐助遥遥地看向这边,他站在队伍里,背挺得笔直,隔着这么远都能觉察到他的担心。

      响季乐呵呵地朝佐助使劲挥手。

      “佐助!要当第一名啊!”响季超大声。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嗓子吸引了过来。

      富岳爆发一连串的猛咳,拽了一把他的手。

      “哈哈哈,”旁人尬笑,“这孩子还真活泼啊……”

      这一声喊得实在大,那么远的佐助都听见了,双颊肉眼可见地变红,引得旁边几个为他脸红心跳的小姑娘发出小小的尖叫。

      在女生们的小声尖叫里,站在队伍角落的鸣人用力哼了一声,可惜声音被淹没了。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手心,看着佐助被众人环绕的样子,又看了看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响季,心里又酸又涩。

      切,不就是第一名吗,只要他想也能拿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不用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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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段评已开无限制,每天18:00更新,偶尔调到0点会提前说~ 推一推衍无:《绝对圣人,从杀爆异端开始》:忧郁女子和她的圣堂教会 衍耽:《我和我的四个心动offer》:补过魔的前同事都在追杀我 衍耽:《嘎啦给木里的老婆怎么全变成男的了》:他们说轮到我当老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