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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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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衡稀里糊涂跟着大当家住进了莲花寨,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服日子。
不止如此,因为他隔三差五会变成鱼,君灼特地为他在寨子里挖了个大鱼塘,以金子铺底,银子做壁,铸就水池金屋,养着他。
金子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池水跟着波光粼粼,好像一条银河。长衡就成了住在银河里的仙女,无忧无虑。
长衡趴在岸边吐泡泡,粉色的鱼尾拨弄清波,鳞片在阳光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远远望去好像一幅会动的画。
“喂!你同大当家住在一起那么多天了,为什么攻略进度还是为零?”小鬼火急得团团转,长衡这样迷失自我,被魔头趁虚而入,突破封印了怎么办!
长衡支着下巴道:“急什么,人生不就是要享受当下。他都喜欢我了,还怕攻略不成功吗?”
小鬼火说:“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
“那我该怎么想?”
“魔头这是在迷惑你,让你放松警惕,不再想如何攻略他,你的灵魂沉浸在这个轮回中,魔头就会趁此机会,把你杀了,然后突破封印,毁灭三界。”
细想来,他确实因为君灼对他百依百顺的态度而觉得任务变得很容易——反正君灼都喜欢他了,攻略成功是早晚的事。
反正……早晚……四字一出现,就意味着人开始消极怠工。
长衡幡然醒悟,他不能拿苍生开玩笑,他应该快点完成任务,然后前往下一个世界。
长衡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好吧,那我争取早日爱上君灼。”
小鬼火欣慰道:“祝你成功。”
一日三餐都是君灼亲自送,然后再亲自喂给他。等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君灼准时出现,长衡趴在岸上,手里把玩着玉器,悠闲道:“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粼粼水光将长衡的脸映得容光焕发,似真似幻,惊为天人。君灼看愣了一瞬,笑着逗他:“鸟屎。非常适合树猪食用。”
“君灼,你想死吗?”长衡的鱼尾翘起来,然后大力落下,激荡起非常漂亮的大水花。
君灼站在池边被溅了一身水,浑身湿透,也不恼,笑说:“衡儿真厉害,拍出来一个这么漂亮这么完美的水花。果然,漂亮的人做漂亮的事。”
长衡脸一热,扭头游向池对岸,背对着君灼,尾尖在水池里翻搅个不停,波光粼粼的水池中形成一个小型漩涡。
君灼看着粉红色的鱼尾,毫不吝啬的夸赞:“衡儿真漂亮……”
长衡哼道:“你烦不烦啊,有完没完!”
丢死鱼了!
看着长衡泛红的耳朵,君灼眼里的笑意更浓了,“生气啦?”
粉色的鱼尾甩了一下,水池里荡漾起圈圈涟漪。长衡双手环保,扬起下巴,哼了一声。
君灼继续道:“真生气啦?”
“把饭放下,你可以走了。”
“那我走了。”君灼放下装饭的篮子。
脚步声渐渐消失,长衡嘁了一声,让你走你还真走啊,哄都不哄,这让我怎么喜欢你。
“什么东西!”感觉到有东西缠在自己的腰上,好像藤蔓,长衡呼吸一滞,吓得胡乱摆动鱼尾,企图甩掉腰上的东西。
没想到没甩掉,反而被藤蔓缠的更紧,被拽入池底,入目一张英俊熟悉的脸,君灼竟然没有走!而是偷偷下了水,长衡眨眨眼,张口就要开骂。
结果被那人抢先一步,用嘴堵住了自己的嘴。长衡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池底翻江倒海,掀起久久不能平息的浪涛。
两人鼻子相贴,呼出一个接一个的小气泡。暧昧的空气在四周发酵,池水掀起一波又一波汹涌,淹没潮湿的空气。
君灼的舌头肆意在长衡嘴里搅弄,掠夺着长衡胸腔里的氧气。渐渐的,长衡因缺氧而红了脸,没了力气挣扎,为了稳住自己,他的尾巴缠在君灼身上,整个人如藤蔓一样依附着君灼。
君灼紧紧锢住长衡的腰,势要把长衡揉进自己骨子里,让长衡和自己血肉交融。
阳光落了进来,照在两个亲密无间的人身上,水底金光闪闪,旖旎朦胧,如同一场不会醒来的美梦。长衡的耳鳍疯狂振动,犹如蝴蝶的翅膀。
耳鳍是人鱼用来表达情绪的器官,振动代表愉悦、开心;竖起炸开代表攻击、生气。现在振动的那样厉害,不用说都知道长衡有多么的愉悦。
缠着君灼说鱼尾不受控制的变成腿,盘在君灼腰上。
长衡在水中,在自己的领地里,被人亲的找不到东南西北,软绵绵靠在罪魁祸首怀里,眉眼温柔,琉璃似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漂亮极了。
深吻分离,长衡感觉呼吸不畅,眯着眼睛又追了上去。君灼享受被长衡依赖的感觉,一边任由长衡亲吻,一边揽着长衡的腰,带着长衡出了水。
阳光落在双唇分离时拉出的丝线上,君灼看着长衡被亲得嫣红的唇,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长衡的唇瓣,语气沉沉,带着暧昧:“还生气吗?若是还生气我就再亲你,直到你不生气为止。”
长衡双手扑腾,撩起一个又一个水花,“你有病吧!你这人怎么倒打一耙!”
他记得是君灼先逗他的啊。
怎么成了他生气了。
“看来衡儿还在生气。”君灼捏着长衡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这下,就算长衡再笨也知道君灼为什么这么做了,这个狗东西故意的!就是找借口亲他的。
他不服气咬了君灼一口,气呼呼上了岸:“我去吃饭了!”
君灼看着长衡的背影,轻声笑了下,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经逗啊。
没在水中待多久,君灼也上了岸,换了衣服,洗手喂长衡吃饭。
长衡惦记着君灼在水里欺负他的事,说什么也不肯让君灼喂。君灼完全是自讨苦吃,哄了半个时辰,才把人哄好。
吃完饭,长衡窝在阳光下打盹,具体来说,是枕着君灼的腿打盹。
君灼低着头看他,抚弄着他鬓角的头发,眼里都是抹不开的浓情蜜意。
小鬼火坐在窗棂上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叹道,都那么亲密了,为什么还是一点进度都没有!这个长衡到底什么时候爱上君灼。
看见小鬼火,长衡想起自己的目的,开口询问:“君灼,你给我讲讲我们从前相处的细节吧。”
君灼有些意外:“怎能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长衡性子向来直接,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会隐瞒:“因为我想重新爱上你。”
闻言,君灼眼里满是动容,愣了好一会儿。长衡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又道:“需要想那么久吗,你该不会都忘了吧。”
君灼说:“怎么会忘,我只是……”君灼牵起长衡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长衡的骨节,低声呢喃,“我只是太开心了。”
阳光直白热烈,君灼的吻很温柔也很热烈,被吻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滚烫。长衡分不清是阳光炙热还是君灼炙热。
他愣在君灼怀里,清澈的瞳仁映着那张深情的脸。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乱,乱得没边。
怪哉!
为何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是不是阳光太热了,让他出现幻觉了。
还是他上岸太久,缺水太多,出现幻觉了。
受不了这么暧昧的氛围,长衡抽回手,“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那我要是爱上你你不得开心死了。”
君灼没说话,低头吻了一下长衡的眉心。阳光穿过君灼的发丝,落在长衡的额头,留下难以消磨的滚烫。
长衡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心想,好烫,我这是发烧了吗……
耳畔传来低低的笑声,“衡儿,脸好红啊。”
“哪,哪有,你瞎说什么,”长衡目光闪烁,胡乱抹了一把脸。
“心跳得也好厉害。”
闻言,长衡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是不是上岸太久了,有些缺氧了。
缺氧了。
心乱了。
耳聋了。
是太阳太大了吧。
让他热得口干舌燥,心慌意乱。
“大哥,大哥有人找你。”庞虎冒冒失失闯了进来。
吓得长衡差点从君灼怀里滚下去。幸亏君灼眼疾手快,揽住了他,笑说:“你可是名正言顺的,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我哪里紧张了,是你的衣裳太滑了。”
“好,是我的衣裳太滑了。衡儿一向从容不迫,稳如泰山。”
“……”长衡耳根一热,丢死鱼了,他要回水里待着。
庞虎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走,大哥,稍微注意一下啊,我还在这里呢。
气氛说不出来的尴尬,长衡轻咳一声:“那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溜走了。
君灼不悦的扫了胖虎一眼:“说吧,什么事。”
完了,看来他来的不是时候啊!庞虎战战兢兢道:“齐阳、阳找您。”
隔壁山头的山贼,也是前几世的导火索。他和长衡前几世被朝廷追杀,就是齐阳从中捣鬼。
君灼拧眉,眼里闪过非常明显的杀意:“他来做什么?”
庞虎说:“他说要和您干一票大的。”
君灼道:“金盆洗手了。让他回吧。”
这一世他不跟齐阳有交集,他和长衡就会平安无事吧。
长衡一心想回池子里降降热,闷头走路,结果撞到了人,那人皮糙肉厚的,跟墙一样,撞得他脑袋嗡嗡的,长衡捂着头嘶了一声:“抱歉,我赶路。”
那人道:“我见你长得好生面生,新来的?”他用扇子挑起长衡的下巴,狭长的眼目不怀好意看着长衡,生得好生俊俏,这样精致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长衡推开扇子,皱眉后退:“我是你新来的爹。”
“脾气这么大啊,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我素未谋面的儿子。”
“牙尖嘴利。”
“关你屁事,赶快让开,别挡你爹的路。”
他低笑一声,望着长衡离去的方向,心道,有趣儿,想个办法将人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