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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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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前，翟曼曼收到了颜灵转寄的单行本。书名叫《粉红兔子邦尼的成长日记》，撕开塑封，一股油墨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对自己的出版作品有了实感。
她真的出书了！
颜灵再次确认翟曼曼不参加签售会，失望之余还是劝她来现场看看，哪怕戴上口罩假装工作人员或者围观路人呢？
这样能跟自己粉丝面对面接触的机会可不多。
“你不来现场，怎么知道大家到底喜不喜欢呢？”
这句话让翟曼曼心动了，她虽然社恐，但是偶尔也想听听夸奖。
国庆机票不好买，去京城的直达票早就卖完了。她转机两趟，只能在飞机和候机厅凑合眯一会儿，落地就直奔签售会现场而去。
签售会是在一个漫展的内场，主办方安排了专门的场地。
杜雅欣追星的时候和她描述过签售会的样子，在一个巨大的酒店会议室，台上坐着嘉宾和主持人，台下坐着几十个或者几百个粉丝，粉丝数量取决于主办方租了多大的场地。大家围绕着作品交流自己的看法，然后再一个一个上台拿着专辑找明星现场签名。
翟曼曼到了现场才发现，这里比她想象的规模小很多。
虽然漫展租用的场馆和星城国际会展中心相差无几，但是划分出来开签售的区域只占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签售的摊位就像她上次跟花岩参加的漫展摆摊一样，分成了一个一个小小的隔间。每个摊位前都站了不少人，显得空间更加局促。
颜灵坐在折叠桌后，桌上摆满了粉红兔子邦尼的周边和漫画书，都快把人遮挡完了。
摊位上站了十几个拿着书的粉丝，基本上都是女生，她们兴致勃勃地在排队等签名。
别的摊位还有其他人帮忙打下手，颜灵一个人又要签名又要负责周边。等待的粉丝一窝蜂记在桌前，差点把桌边的那一叠明信片挤掉了。
颜灵在签名的空隙里看到了戴口罩的翟曼曼出现，立刻笑咪咪地招手让她过来。
在粉丝带有疑问的眼神中，翟曼曼安静地挪到摊位上，颜灵赶紧给她安了一个身份：“这是来帮忙的小伙伴，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粉丝恍然大悟，继续七嘴八舌地提签名要求。
这样一来，颜灵能专心签名，翟曼曼就负责打包周边交给粉丝。当然只要不开口，翟曼曼干活还挺快，跟她名字刚好相反。
规则写在一张海报纸上，购买周边达到指定的金额或者现场买了漫画单行本就能获得一次签售机会。
翟曼曼看了一眼，发现颜灵签的都是TO签，也就是写给粉丝的专属文字。
其实颜灵不会画画，翟曼曼很怕她露馅。但是颜灵想来脑子活泛，她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提前做好了绘图印章，直接盖在纸上。
不管是谁要求，她都会在粉丝指定的内容后面多加几句话，就像一对一聊天那样，签完还会和粉丝握手，很真诚地说谢谢。
就算没拿到签绘，能这样近距离接触，粉丝也没有抱怨，反而握完之后还会在一旁悄悄耳语。
“啊啊啊，她手好软好白，我握到了。”
“曼曼不语喷的是什么香水啊，好好闻，我种草了。”
“她笑起来好可爱诶，是有酒窝的。”
“她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都要化了。完了完了，本来只是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被作者吸粉了。”
“我能现场买书，再去参加一次吗？”
……
有大胆的粉丝想趁机多聊两句，颜灵也不拒绝，主打一个对话有来有回。
翟曼曼被颜灵的操作惊呆了。如果换做她，她只会埋首哼哧哼哧疯狂画签绘，开不了口说话。
其他摊位也有作者在办签售会，不过因为要加签绘的缘故，每个人都要花不少时间。和颜灵的一比，排队的人数少了一大截。
翟曼曼发自内心觉得，没有以作者的身份参加太好了。
这种局面，她确实应付不来。
直到临近漫展的午休时间，颜灵才签完最后一个粉丝。颜灵不愧是专业出身，每次签完还预告过两天在岛城还有一场签售，好几个粉丝表示一定会去。
颜灵挥手送别在旁边等候的粉丝，和翟曼曼清理现场。漫展为期两天，但是签售和周边贩卖只在这天上午。颜灵带来的周边卖完一大半，剩下的她和翟曼曼装箱，运到车上。
“难得来一趟京城，走，我带你去尝尝这里的特色菜。”颜灵一脚油门，直接带她去了百年老店吃烤鸭。
车子行驶在平坦的大道上，路旁的银杏叶已经变黄，飘落在地上。
经过一个拐角，火红的枫叶挂满枝头，远远看去像是一团火。
翟曼曼亲眼目睹了秋天的存在。
京城堵车严重，直线距离3公里的地方，颜灵开了半小时才到。
周末的中午，店门口早就开始排队等位。
她俩没办法，只好在门口的等待区找了两把椅子，一边聊天一边等。
翟曼曼先开口：“我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
“咱俩都快处成网友了，全靠手机联系。”
颜灵竖起耳朵听着服务员叫号，又一直看手里的号码，生怕错过。
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她放下了手里的号码纸，认真地说：“对了，曼曼，有个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我问过出版社那边了，咱们的单行本销量一般，算上签售的量也就两万本不到。当然我对邦尼这个IP还是很看好的，故事和画风都没啥问题，所以接下来我打算找外部合作二次开发，比如做动画和联名，微信表情包上架频次也要增加，让邦尼更上一层楼。”
翟曼曼对经营之事并不上心，也没有钻研的想法，既然颜灵能主动把这担子挑过去，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听你安排就好。”她好奇地问，“只是，现在我的工作量就已经满负荷了，要是再往上加，可能画不完。”
颜灵见她不反对，早就胸有成竹：“你放心，我已经找好人帮忙。其实光靠我们两个小打小闹，这盘子也做不大。很多有名的漫画家不都请了助手吗？还有的是以工作室的形式出现的。远的不说，光是这次在我们摊位对面的《神拳超人》听说光是负责绘制的就有五六个人。”
翟曼曼仔细回忆，好像是这么回事。
“但是，不同的人来画，要是被看出来了怎么办？”她提出了技术上的问题。
颜灵没放在眼里：“这事包我身上，绝对不会被识破的。而且，做出来的成品也得让你把关呢，你要是说不行，那就不用。只要生产力提上来了，还怕咱们赚不到钱吗？到时候咱们也能在业内崭露头角，做大做强了。”
是的，光出书还不算火，要是能让大街小巷都听说过邦尼，那才是真的火了。翟曼曼想到这里，也心动了。
“请A8顾客用餐，请A8顾客用餐。”门口的音响传来了机械的电子叫号声。
颜灵噌地站起来，在服务员准备跳号之前举起了手。翟曼曼跟在颜灵身后，进了店里。
她们的座位在大厅，服务员还在清理桌面，两个人站在桌边又等了几分钟才落座。
菜已经在等位时点好，颜灵滑动几下手机屏幕，点菜下单的动作一气呵成。
服务员第一个端上来的菜是烤鸭。
翟曼曼原本还不觉得饿，看到色泽红亮的烤鸭的瞬间，她肚子突然就开始抽痛，仿佛有饿虫在闹腾。
用热毛巾擦过手，她从笼屉里拿起一张薄薄的荷叶饼，夹了两片带皮的鸭肉沾了甜面酱放上，又加了葱丝和黄瓜条，四面都包上再送入嘴里。
烤鸭外皮酥脆，肉质鲜嫩，甜面酱咸甜，葱丝清爽，加上黄瓜条中和脂肪的油腻，整个口感丰富又有层次。翟曼曼好像听到口腔里的味蕾在爆炸，说不出来怎么好吃，但就是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吃下去。
她一口气吃了三个卷饼，这才感觉饿虫被赶走。
颜灵还点了京酱肉丝，豆皮里包着甜面酱炒制的肉丝、葱丝和黄瓜丝，又切成小段摆成一盘花朵的样式。看起来和烤鸭有点撞款，但真吃到嘴里才能体会二者的区别。
服务员又端来乾隆白菜和四喜丸子，这也是京城的特色菜。
“颜灵，我们吃不完这么多吧？”翟曼曼试探着问。
颜灵一个劲儿招呼她多吃点：“没事，吃不完就打包，不会浪费的。”
到最后，她俩也就吃完了白菜，其他三个菜都剩了不少。
她一个嗜辣的舌头，早就吃惯了星城的口味。面前的这些菜不是不好吃，只不过光咸不辣，实在是不下饭啊。
翟曼曼是偷偷跑来的，头脑发热突然就起了心飞到京城。颜灵问她要不要下一站也去，她这会儿缓过劲来，又开始尴尬了，说什么都不要。她还得再倒两班飞机辗转回去，顺便在路上好好想想，要怎么跟双鑫相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