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宋听绥跟谢衍不在一个专业，两人刚进校门，就因为被隶属于不同学院的志愿者带去报道而分开。
从高铁站到学校的一路上气氛低迷，直到现在谢衍被他们专业的学姐带走，旁边的秦松才松了口气，问：“我怎么感觉你朋友不太高兴？”
“有吗？”
宋听绥不以为然，他为自己终于逃离了谢衍的魔爪而庆幸，现在人走了，他连看一眼那人的背影都觉得多余，摆手说，“不管他了，我们先去报道吧。”
同专业穿着蓝色马甲的志愿者热情地从他们手上接过了行李箱，秦松有点不自在，宋听绥却很自来熟地跟学姐攀谈起来。
他长得好，又嘴甜会说话，不一会儿便将两个学姐哄得笑作一团，其中一个甚至跟他加了微信，说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
秦松在一旁羡慕地说：“你真厉害，我就不敢跟不认识的人说话。”
宋听绥安慰道：“不要自卑，很多人跟你一样的，像我这样的才是少数。”
秦松：……
要不是宋听绥语气跟表情实在太真挚，他都要怀疑对方是故意在秀优越感。
在新生报到处填好信息，宋听绥跟秦松一起去了宿舍——英语班向来女多男少，他们班更是只有三个，于是他和秦松理所当然地被分到了同一间寝室。
寝室的人没来齐，宋听绥没有打扫的打算，他把行李放下了就问秦松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还有谢衍！】
一直没有出声的003突然跳了出来，【你们不在一个院，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更应该把握当下，加紧攻略！】
【哦对，还有谢衍。】
由于是第一次踏进大学校园，宋听绥过于兴奋，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攻略目标这事，当即拿起手机给谢衍发了消息，果不其然收获了对方的拒绝。
他回了条“那你先忙，我跟我舍友去吃”，可怜地对003说：【你看，不是我不想叫他，是他不肯来。】
003翻着攻略：【山不就我我就山，俗话说烈女怕缠郎，你多缠缠他，再不济也能刷刷存在感。】
……
宋听绥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不好接受，抗议道：【什么缠郎，那不是舔狗吗？】
说话间，宋听绥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拿起手机去看，是谢衍的消息。
宵小谢：［什么舍友，那个秦松？］
宵小谢：［过来找我，你有东西在我这里，刚才忘了给你。］
宋听绥：……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东西在谢衍那儿？
003则发挥着自己的优势，范围内搜索起了谢衍的位置，然后……
他声音激动：【谢衍在你对面！】
【对面？】
宋听绥疑惑抬头，正好对面寝室有人出来，门被打开的瞬间，他看到了里面穿着黑色外套、正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的熟悉的脸。
……谢衍？
宋听绥睁大眼睛，甚至没来得及震惊，对面的人察觉到他的目光，漆黑的瞳仁抬起，顿了一下，那只修长的手指摁灭了手机屏幕，谢衍迈腿走了过来。
他看了眼宋听绥寝室的门牌号，问：“你住这？”
没等宋听绥回答，谢衍就看到了一边正在收拾行李的秦松，眉头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跟他？”
宋听绥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心虚，假咳两声为自己壮胆：“他怎么了？他人挺好的。”
谢衍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宋听绥在心里发问：【谢衍发的什么神经？他不是不乐意跟我玩吗，怎么现在弄得好像我出轨了一样？】
003也不得其解，但他下意识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于是给宋听绥打气：【他喜欢你，他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他吃醋了！】
这可不是他说的，这都是是写攻略帖的大佬们说的，他可能在感情流任务上犯错，但那些大佬会吗？绝！对！不！可！能！
003决定把之前在论坛上看见的“只要猜不到攻略目标的行事动机，一律按吃醋处理”这条真理发扬光大，时不时拿出来鞭策一下宋听绥。
宋听绥：……
他觉得自家系统不太靠谱，但为免打击003的自信心，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反问谢衍：“你不是说你有东西要给我吗，东西呢？”
谢衍不答，而是看向宋听绥行李放置的床位，问：“你东西不整理？”
宋听绥回头一看，笑眯眯地说：“我不会铺床，不然你帮我吧，我妈和谢阿姨不是让你多照顾我嘛？”
谢衍轻嗤一声：“我凭什么要帮……”
“不然我帮你吧。”
害怕两人吵起来，秦松适时开口解围，他不敢面对谢衍刀子一样的眼神，只局促地看着宋听绥：“我从初中就住校了，收拾床铺这些还是很熟练的。”
“真的吗？”宋听绥眼睛发亮，直接略过谢衍走到秦松面前，两只手捧住了他的手，“我们才刚认识，你就愿意这么帮我吗？”
秦松被他突如其来的夸赞和亲昵弄得不知所措，挠头说：“大家以后要一起住四年，这都是应该的。”
一个“的”字话音刚落，秦松就感觉到手上的热意消散，宋听绥被人拉着衣领退了几步，谢衍在他身后，压迫性十足的眼神越过宋听绥，落在了自己身上。
只这一眼，秦松产生了一种自己被毒蛇盯上的错觉，立马噤声。
宋听绥不满地回头：“你干什么，人家要帮我呢。”
谢衍咬牙：“谁帮你你都这么凑上去，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室友之间要什么防范意识？”宋听绥的声音听起来无辜极了，“而且那天晚上你不是让我别招你吗？我现在不招了，你又在干什么？”
在一旁从头听到尾的秦松：……
总觉得听到了不得了的不算直男方式的聊天。
谢衍松开了手：“你以为我想管你？要不是宋阿姨让我看着你，你以为我愿意看你吗？”
“那你就别看啊。”宋听绥理直气壮，“反正这里离家远，我回去不告你的状，我妈和你妈都不会知道。”
……
眼见着两人之间的状况越来越白热化，宋听绥跟谢衍怒目而视，谁也不让着谁，秦松自觉愧疚，咬唇说：“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立马收获谢衍一个白眼，甚至连宋听绥都不管了，径直摔门而去。
宋听绥愤愤不平：【不是，他怎么走了？刚才吵完了吗？没吵完他怎么就走了！】
003看了眼面板上过山车一样的好感值，努力回想了好几遍谢衍刚才的所作所为，才强迫自己压制住了劝宋听绥去道歉的想法。
虽然他是很缺积分没错，但这种为了积分向黑恶势力低头的行为，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秦松则在一旁道歉：“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啊，都怪我不会说话，才让你朋友这么生气。”
宋听绥连忙安慰他：“不，跟你没关系，他一直都这样，就算没有你他也是这个脾气。”
“真的吗？”秦松看他的眼睛半抬不抬，颇有点楚楚可怜的感觉，“你真的不怪我？”
宋听绥一心软，伸手去勾他的脖子：“当然啦，我们是朋友欸。”
先不说今天本来就是谢衍先不干人事，就算在之前不认识秦松的时候他对自己也没一副好脸，对比刚认识的秦松两人的性格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果非要宋听绥选一个，他绝对会站在谢衍的另一边。
当然，就算对方不是秦松，他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谢衍对面。
坐了一天的车，两个人又累又饿，宋听绥提出跟秦松一起出门找食堂，而另一边，003默默切弱跟宋听绥的联系，又上了一次论坛。
这次是9569凭借他们两个之前绑定的师生关系拉他上线的。
刚一到线上，003就看到私信凉着一个刺眼的红色提示，9569给他发了十几条消息，003粗略看了一眼，莫名有点心虚。
虚拟号211：［在吗？你最近做任务有什么困难吗？有困难要跟我说哦。］
虚拟号211：［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我绝对不会嘲笑你的。］
虚拟号211：［好吧我承认，我偷看了你的任务进度，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负的任务进度呢……我不是嘲笑啦，就是觉得挺神奇的，果然系统界什么都有，之前还是我经历3D太少了。］
虚拟号211：［在吗？你不会因为不好意思就不上线了吧？千万不要啊，有什么事好好说，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
由于过于羞耻，003看了一眼就立马从聊天界面退了出来，恰巧这时对方又发了消息过来，003没点进去，就在聊天列表里看，是：［你终于上线了，所以你做任务有什么困难吗？我会尽量帮你的！］
003：……
忘了论坛会显示在线状态。
自己一个有两千多年任务经验的老系统要后辈指点怎么做任务就已经够尴尬了，还要他承认自己把任务进度做成了负的这种新人都不会犯的错，想到这点，003始终没有点开跟9569聊天界面的勇气。
但……一直逃避也不是个办法，003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回：［所以你那边是可以看到我的任务进度的吗？］
后知后觉自己某些不怎么重要的隐私被侵犯了的003突然开始后悔跟他绑定。
虚拟号211：［也不算吧，其实是我看到跟你绑定的任务掉成了负的。］
003：……
好像更尴尬了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完成不了任务也就算了，居然还害了要靠这个任务升级的9569，003向来不喜欢给别人带来麻烦，现在一看9569发来的消息，立马又有了退出聊天界面的冲动。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让谢衍背锅：［其实也不全是我的原因，我觉得我的攻略目标不太正常。］
虚拟号211：［哪里不正常？］
虚拟号003：［我宿主主动的时候他爱搭不理，不主动了他又要生气，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虚拟号211：［……你就不怀疑点其他的？］
头一次做感情流任务且自己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003：［怀疑什么？难道他不行吗？］
虚拟号211：［……］
屏幕那头的系统看着003发来的消息，几个版本的回复删了又重新打上，却始终没按下“发送”按钮。
明明自己都把谢衍生气的原因都说出来了，却又察觉不出其中关窍，他真不知道是该说003天生感情迟钝，还是故意不解风情。
许久过后，不知被什么牵动的情绪终于有所平复，211嘴角扯了一个嘲讽的弧度：［仔细想想，你就没遇到过跟你那个攻略目标性格相似的人吗？］
虚拟号211：［或者你自己就做过类似的事吗？］
003平时除了任务就是任务，自然不理解“9569”话里的深意，问：［什么性格？什么事？］
虚拟号211：［就是那种，他进你退，他退你进，给希望但不给机会，对方稍微有点热情你就故意疏远……你对别人做过这种事吗？］
003感觉他的话莫名其妙，还充斥着说不出的敌意。但9569给他的印象一直很好，003只能安慰自己是他多想了，说：［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真的吗？］211面无表情地打字，［仔细想想，你真的没有对不起过什么人吗？］
虚拟号003：［我有什么对不起谁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
003毫不在意的字句诉说着他被遗忘的事实，好像嘲笑他这一千多年的念念不忘，其实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
他被他的恩师背叛了。
211盯着他们的聊天界面，“偶然”跟003认识以后，这是他头一次没有回复对方的信息，还率先下了线。
另一头，003看着对面突然暗下去的头像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9569有点奇怪，却没有多想。
他刚要下线，却发现001竟然给他发了消息。003一愣，看了下他发消息的时间，竟然是自己上次下线不久。
001：［没有能在非匿名论坛里匿名的方法，但我这里有个没人用的账号，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发你。］
001：［还有，211跑去小世界做任务了，好像离你的任务世界挺近的，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