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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骗你是为了发挥你的能动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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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止易抬眼望他,手指无意识的交错在一起。祁阳西恍然大悟,拍手道,“神女纹有没有可能是在说明这些孩子来历不正!”
见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周止易连忙制止了他的发散思维。
“你这些都是猜测,没有证据,以后不要再说了。”她不悦道,话罢她又在房间里寻找起来,“这地毯底下感觉有东西。”
她蹲下身去,从地毯夹层里取出一块方形粗布。
“上面还写了字。”周止易将布块递给祁阳西,“你看看都写了什么。”
她对于这个世界的古代文字一窍不通。
祁阳西举起粗布在煤油灯下细细观察,半响他摇头说道:“我没见过这个。”
周止易半眯眼睛,倚靠在墙上,一言不发。
“但是这个印章和这个名字我认识。”祁阳西指着方布上的一处说。
“这人在我们a市很有名的,相当于a市经济的舵手。”
周止易夺过方布,“三公子?!”
祁阳西点头应是,又举起手机搜索三公子照片给她看,“就是他,路柏生。”
周止易接过手机,静静的看着手机屏幕里那道人影。
照片似乎是在某个慈善晚宴偷拍的,光影在男人的脸上跃动,攀爬上他的一侧鼻梁骨,使其在视觉上更加锋利。他的下颚线清晰流畅,上唇略薄,眼睛上挑。
“这么尖锐的一张脸?”周止易感慨道。
祁阳西解释道:“他们一家人都这样,不过我听人说,他好像本来不姓路,是为了家族发展才改的名字。”
周止易不再打岔,将手机塞进祁阳西胸口的口袋里后,叹息一声:“你觉得这张印着他名字的方布是巧合吗?”
她没有选择告诉祁阳西,路柏生已经盯上她了。
祁阳西斟酌片刻,小心开口道:“应该只是巧合,你看这印记也有些年头了。”
又奇怪的问道:“是不是他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还是一巴掌能给他拍的改姓。”
周止易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扑克牌,随意折叠后用力抛出。
扑克牌在空中飞行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后,缓缓坠落到地上。
“咱们这么久都没找到一件有用的东西?”周止易生硬的撇开话题。
祁阳西了然她内心有顾虑,便也将疑惑暗暗记下,他倒要看看这路柏生生的什么模样,引得这杀神这般忌惮。
“也不能这么说吧……”周止易扭转眼眸,视线落在祁阳西的唇上。“至少这件事情绝对跟性别有关。”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笃定道。
周止易左手向后一拍,扑克牌化为一摊灰烬。她抬头指着祁阳西,“去,吹一口气。”
随着祁阳西吐出一口气,周止易的眼神逐渐变得锋利,仿佛藏着满天风雪似的,祁阳西虽然没有被她盯着看,身体却不自觉的发冷。
他揉搓着发抖的胳膊,强撑着保持声线的平稳,“怎么了嘛?”
周止易按摩着太阳穴,将视觉共享打开,示意祁阳西来看。她有些儿可悲的想道,即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内心也如同静谧的夜,毫无波动。
她勾起一抹笑,“路柏生有意思吧。”
祁阳西尚未从灰烬居然能飞在空中绘画出人样走出来,人影就动起来了。祁阳西越看越激动,额头青筋骤然暴起,接连喊出了好几声国粹,待画面结束后又是一脚将灰烬搅乱,他还不觉解气。
“他怎么敢的!”他忿忿不平道。
“他竟然绑架了王春花一家,他到底想干嘛!”祁阳西手臂向前比划,“那孕妇肚子都这么大了,他还是不是个人了!”
周止易捏了捏下巴:“事实证明他不但敢,还乐意宣扬给大家看。”她手指一划,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能他有暴露癖,被别人看会爽。”她若有所思的点头,“这就说的通了。”
祁阳西在客厅内挪步不已,“不行,我要上报这事,他这是犯罪。”他认真的看着周止易,“失陪一会儿,等我结束就来找你。”说完就要拉门而去。
周止易抢在他出门前一把将门关上,她之前怎么不知道这小子道德感这么高。
挺好的,道德感高的人好骗。周止易思及此,迟疑道:“你说这路柏生是不是在故意针对你……”
祁阳西猛然回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止易默不作声,祁阳西思忖道:“我觉得不会,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过节,他针对我干嘛?”
周止易哑声说:“你再仔细想想,从结果看发现这件方巾的是咱们两个人。我一个外地人,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那就只能是故意针对你了啊。”
祁阳西眉头紧锁,绞尽脑汁“王春花来找我……你是说他准备将绑架推到我身上陷害我!”他脖颈生出一阵冰凉,如同赤脚走在冰面上。
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打颤,要不是周止易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仿佛最里层的裤子被划拉开一道浅浅的口子,只觉隐秘的冰凉。
祁阳西衣服上别着的小狐狸胸针闪了两下,“可是他为什么要害我呢?”
“你是官方的人,他一个搞小鬼的对你恨之入骨这很正常。”
“也许你执行的某个任务背后主使就是他,你坏了他的好事,他搞你也算是有来有往。”
祁阳西斜了她一眼,这来往给你你要不要啊!
周止易走上前去,故作深沉,“没事儿,我陪着你,不用太担心。”
周止易撩起头发,祁阳西并不是个蠢货,这事能骗过他,纯粹是因为祁阳西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祁阳西感动的看着她,“大佬苟富贵,勿相忘!”
周止易矜持的点头,充分发挥队友的能动性对于她摸鱼摆烂有非常大的帮助。
祁阳西打开手机备忘录,记录了一些关键词,“我们目前仍然不知道这两家人都去哪了,接下来怎么办?”
周止易思虑万千,将玉石和方巾摆出来。“不出意外这个玉石也是路柏生的东西。”
祁阳西接过玉石,咬牙说:“我会想办法查明白这是什么的。”
周止易摇了摇头,“没事儿不知道它是什么也无所谓。”
“其余四件都是指向小孩,这两件用来暗示路柏生的东西,应该和事件联系不大。”她解释道。
祁阳西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手电筒,一手将玉石举起,一手打开手电筒。“中间快成型了,这是块老玉。没事,我去找人查出来,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周止易耸肩:“随你。”
祁阳西轻手轻脚的把玉石放进口袋,提议道:“我明天搁西岸人家调查吧,看看谁家还要生小孩好派人保护上。”
周止易目光炯炯:“那我去看一下出租车司机他爸。”
两人一拍即合,随着离开王春花家,都卸了心气,疲惫感包围着他们。祁阳西打了个哈欠,晃了晃头,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又对着周止易苦笑道:“真没想到我会被路柏生盯上,真是当局者迷。这连睡觉都不敢合眼了。”
周止易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紧接着交代道:“明天下午五点来这个位置集合,给你介绍我的一个帮手。”
祁阳西兀自挥手,叫了辆网约车,一尾气的功夫走了。
周止易收起脸上的笑,此时天已有了亮意,太阳仿佛在地平线下做准备似的。周止易右脚向前一步,她默念道:“言灵,编造。”
她站姿挺直,目光平静的望向王春花家的窗户。她知道那团本该消失的灰烬会再次出现,而后会从印着路柏生印章的方巾变成一块龟壳。
周止易收起龟壳,新的龟壳要比久的龟壳口径小些,“这还是嵌套式。”她会心一笑。
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嘛……她很期待。
祁阳西坐上网约车后,舒了一口气,他略带抱怨的向前座的人说道:“记录员,和这人相处太累了,你能不能给我换个差事啊!”
被称为记录员的年轻女人干笑两声,“祁干员,您也知道我们组织为了对抗妖怪折损了多少人……”
祁阳西连忙叫停打算喋喋不休的记录员,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扔给她。“诺都在这里了,你快看看大佬她是什么水平的!”
他没有将周止易的猜测上报组织,路柏生掌握着整个a市的经济命脉可不是说说而已。就连a市的组织都要拉他的投资。
祁阳西烦躁的敲击着狐狸胸针,至于嘛就为了那点投资,连干员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善后工作都不做了吗?
他不是没怀疑过周止易的说法,可的确如她所说,周止易是个外地人,路柏生又怎么会认识她呢。
要知道一个月前周止易甚至连话都不会说,简直是个实打实的文盲。
更何况这事起码六天前就已经开始运行了,计划起来只怕更久,周止易哪来的时间去刺激路柏生让他对她恨之入骨成这样。
又不是搁这写小说。
记录员收起石头后,递给他一个小盒子。祁阳西从善如流的打开,取出营养剂大口喝下,记录员又从背包里掏出两个包子。
“祁干员,您觉得那位的立场是什么?”记录员小口咬着包子,嘴里却问出了尖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