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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有责任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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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我问。
“五点了”，有人说。
“我该去接向日葵放学了”，我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清醒一点。
“今天是周六”，有人说。
“哦”，不对，那孩子们了，这个点了，快吃饭了，我脑袋晕得厉害，使劲又拍了两下，眼前还是混沌的。
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雏田”，他叫我的名字，但并没有说出更多的话。
“我要去做饭了”，我是这么想的，可脑袋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刚站起来，就失去了平衡，“我得回家”，我自言自语，告诉自己确实应该要做一些事。
“妈妈”，恍惚之间我听见有人在叫我，是小葵的声音，我往周围看，什么也看不见，我压抑着恐慌，努力镇定地说，“小葵，你先去找哥哥，等下，我得等下，等下就好。”
我这是怎么了，我想使劲捶自己的脑袋，把那些凝固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敲出来，可我的手还被人握着。
“我在呢，孩子们都很好，我会照顾他们的。”
“雏田，你先别想这些了，好好休息好吗？”
“说好了？”
“说好了。”
他的小指钩住了我的小指，这是约定。
我得赶紧好起来，不能这样了，“小樱呢？大蛇丸呢？有人在吗？”
“纲手大人？鹿丸？花火？”
“有人吗？去奈良家的药房给我拿点药，去找鹿丸。”
我被人压在床上说是要让我睡觉，可我的脑袋里一直有条神经是紧绷的，我现在暴躁得可怕，可我知道，我得冷静，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不对，奈良家的药房几年前就已经关掉了，头越来越疼了，“大蛇丸呢？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还活着吗？”
忽然间我又想起了件事，今天是周六，“明天是博人的生日，蛋糕我已经订好了，有多少同学会来？得提前准备一下。”
“博人，博人！”，我第一次这么大声得叫博人的名字，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听见了他的声音可听不清，“你大声点！”
明天一定得好起来，不然博人的生日怎么办？
“冷静点，雏田，有我在，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相信我，好吗？”，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手臂上有如针扎般的刺痛，我一巴掌拍过去，可手被牢牢握住了，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忘了。
我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待了很久，可能待了好几天，吃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药，然后大蛇丸出现了，他告诉我，他现在对人的大脑很有研究，他已经参透了人类的本质。
他的冰冷的查克拉搅动着我的大脑，让我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平静，毫无波澜地躺着。
“你需要放松一点，雏田”，他说，但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和他说话的欲望。
“人的大脑用得太久也会累，休息一下就会好的”，他说。
我就这样又躺了很久，久到时间对我而言都已经失去了意义，也许很长，也许很短。然后我就好了，但总感觉脑袋里面少了点什么东西。
“你动了什么手脚？”，离开的时候，我问大蛇丸。
他脸上挂着从未变过的虚伪的微笑，看着我，他又换了一副躯壳，如今看着比我还更年轻，多少有些不习惯，他还是原来那个他吗？他是我认识的那个大蛇丸吗？我不知道。
“算了，就这样吧”，我也不在意了，“不管怎样，这次多谢你了。”
“还是第一次听见你道谢呢”，他轻柔地说着，“只是一些会让你感觉好一些的小手段罢了”，他解释了几句，大概就是调大了某些感知细胞的阈值，更少地感受到压力和负面情绪，如果说有什么副作用的话，也许会变得迟钝一点？
“你真是个可怕的男人”，我如此点评，但他还是笑着，似乎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问他是不是也对他自己的脑袋做了同样的操作，他轻笑一声说没有必要，“感受大脑的感知，然后去控制它，超脱于大脑之外，人还有超越性的思维，而我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没忍住和他探讨了一下物质的绝对存在，试图说服他意识是凭借物质而存在的。
“你一直是个软弱的孩子”，冰凉的手抚摸着我的头，“这么久了，也没有变得更坚强”，我仿佛听见了他的叹息，但好像只是错觉。
他说要送我回去，我问他是不是还想让吟雀做他的容器，他说如今他已经看不上那样的容器了，他有了更高的追求，我问他是什么，他只是笑而不语，明明是看上去很和煦温柔的笑容却莫名让我有种阴森森的凉意。
他说的和他做的截然不同，大蛇丸把我送回了家，鸣人和几个孩子正好都在家里，是鸣人做的饭，具体来说，是好几种不同口味的泡面。
“雏田，你回来了！怎么不和我说我去接你！”，鸣人惊喜地看着我，眼睛冒着光。他去厨房又泡了两碗杯面，说是给我和大蛇丸。
大蛇丸先是对着博人动手动脚，然后又一直抱着小葵，对于吟雀，只是用眼睛上下扫描了好几次，看样子十分满意。
“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鸣人把我拉到一旁悄悄地说，“总感觉怪怪的。”
“他一直都是这样”，我低声回答。
“呦，大蛇丸，喝点水吧”，鸣人蹩脚地给大蛇丸倒上了滚烫的茶水，然后装作自然地从大蛇丸怀里把小葵抽了出来，“这孩子真是的，这么大了还要人抱”。
他把小葵放在地上，拍了拍她的脑袋，“去找哥哥玩”。
小葵并没有走开，反而走到我面前，可怜巴巴地委屈地就要掉下眼泪，“妈妈，你去哪里了？小葵好想你”，她把头埋在我怀里，我只能看见她可爱的发旋。
“小葵不想吃泡面，小葵想听睡前故事，小葵想要妈妈抱”，我可怜的小心肝，她一落泪我的心简直都要碎了。
“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大蛇丸一边喝着茶一边笑眯眯地夸赞着，鸣人接过孩子迅速把她交给了博人，“吟雀，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会儿”。
我们三个人坐在餐桌旁，喝了两杯茶，也没有更多的话要说。
“这次谢谢你了，大蛇丸”，鸣人有些磕磕绊绊地说，然后又放低了音量，“之前你说的那批设备，会尽快帮你安排的，我已经派人去雷之国那边了”。
“有劳七代目了”，大蛇丸眼睛都眯起来了，细长的语调有种说不出来的阴阳怪气劲儿，“七代目真是一个如传言般可靠的男人呀”。
“哪里哪里”，鸣人客气地回了两句。
大蛇丸离开没多久几个孩子就回来了，还好没有什么感人至深的久别重逢，我看了下日历，还不到一周。
坐在沙发上感觉气氛怪怪的，我说有些累了，让他们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
从梳妆柜里摸出我藏着的烟和打火机，我开门去了阳台，三月的风正是最舒服的时候，我点燃一支烟，担心烟雾飘进房间，又反手把阳台门关上了，一边看着月亮一边吸着。
“妈妈”，我忘了，主卧的阳台和博人房间的阳台是连着的，他探出个脑袋叫我，我赶紧在栏杆上把烟摁灭，然后把烟头藏在手心。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博人。”
他从阳台的栏杆上跳过来，像只小狗一样向我冲来，我扶着栏杆好歹稳住了身体，他把头埋在我怀里，两只手抓着我两侧的衣服，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衣服湿了，贴着肚子黏黏的，我抱起博人，他已经很大了，有些重，但对我来说还是轻而易举，毕竟我也曾经是个忍者。
我要看他的脸，他不好意思露出来用手臂挡着，“别看我”，这个年纪的男孩都很要面子，我认真研究过育儿心理学的。
我没有再去看他，但我现在确实想抽支烟，我把他放到主卧的大床上，让他自己待一会儿，“博人，妈妈出去抽支烟，可以吗？”
我看见小脑袋点了点头，就又去了阳台。
大蛇丸不是说会变得迟钝吗？可为什么心里还是闷闷的，我深吸一口烟，再让白烟从肺里吐出来，充满整个口腔，再一点一点外溢。
“对不起，妈妈”，是博人带着哭腔有些颤抖的声音，“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是谁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他难道不应该张扬地肆意地无所畏惧地笑着的吗？他怎么能这样一副仿佛就要被抛弃的表情？是我吗？是我的错。
我的心被刀一片片割着，脑袋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搅着，可是，要冷静。
“博人，你。。在说什么呀？”，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对不起，妈妈”，他低着头，看上去沮丧极了。
“怎么会，你不用说对不起的，博人，你什么也没做错，做错的是妈妈呀”，我的手在抖，放到他的头上。
“你怎么会犯错，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我说，左手的烟灰也抖落了一地。
“我不会再这样了，妈妈”，他说。
“博人，你先回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鸣人也过来了，他揽着博人的肩膀，一边走一边和他在说些什么。
风越来越大，指尖夹着的香烟飞速燃烧着，很快，就连掉下的灰都被风吹走了。
“进来说吧”，鸣人指了指旁边博人房间里亮着的灯光。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
鸣人说他不想让博人变成那种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博人还是个孩子，他是个好孩子，我们需要好好教育他。
“博人也是我的孩子，我很爱他，我比谁都更希望他能幸福，这份心情和你是一样的，相信我好吗？”，我们坐在床边，鸣人握着我的手，虽然是笑着的，可那双眼睛忧郁又哀伤。
“我很抱歉这么长时间以来都忽视了你还有孩子们的感受”，他说他会改，以后会好好关心家人，他说他是第一次当爸爸，也是第一次当丈夫，没能做好，他很抱歉，但是他是真的很想成为孩子们眼中了不起的爸爸，也想要成为我心目中的完美伴侣。
我还知道，他想成为每个人都认可的火影，他想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我今天好像已经见到了太多的眼泪，多到我的心都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但我没有办法只是这样看着他，他的眼泪，只需要一滴，就能轻而易举地将我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盔甲击碎，做不到不在乎，做不到不去想。
我抱住他，就像我抱着博人一样，我把他的头放在我的胸前，一只手放在他的背上，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
“是不是很累了？”，我问他，我想到了刚刚在楼下的时候，他和大蛇丸世故地说着那些资金往来，那些人情利益。
“嗯”，他带着浓重的鼻音瓮声瓮气地说。
“真的好累呀”，他说他没办法让所有人都满意，当火影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为什么明明是一件好的事却会受到那么多的阻挠，为什么他想要帮助的人却渐渐变成了他的敌人，“真的好难”，他说他真的很抱歉，压抑着哽咽的声音。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呢？我也不清楚，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
“要获得所有人的认可才能成为火影，可我好像做不到呀，雏田，我是不是很没用？”，他问我。
明明他可以笨一些，可以自大一些，可以更加骄傲，可他现在在问我，“雏田，我是不是很没用？”
为什么鹿丸那种家伙就可以若无其事游刃有余，仿佛总是置身事外一样冷眼旁观着，我不明白，或许我想到了一种可能的解释，“也许你是个笨蛋吧”。
“真，真的吗？那笨蛋也可以当火影吗？”，他眼睛红红地看着我，“难道我真的很笨吗？”
“也许吧”。
看着他那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我还是于心不忍多说了几句。
“那种麻烦的事情就让鹿丸那种家伙去解决吧，你就这样就已经够好了，哪怕笨一点也没关系。”
“可是我是火影欸。”
“火影有什么用？能打就行了吧，剩下的就让鹿丸他们去做吧。”
鸣人说不是我想得这么简单，鹿丸也很累了，有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他出面，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留下遗憾，他想尽力做到最好。
“可是什么是最好呢？总有更好的吧”，我知道鸣人在想什么，“是不是只要你还有一丝查克拉，还有一口气，就能做得更好”，他低着头不说话。
所以才会那样拼尽全力吧。
我不想说那种只有他身体很好才能保护村子这种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没有办法承担起那么多人的命运，那太沉重了，鸣人，那不是你能承担的东西，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他说他现在就已经很幸福了。
“之前卡卡西当火影的时候我还能看见他翘班去吃拉面”，鸣人听见我的话也只是干笑两声，“卡卡西老师他和我不一样，他很厉害的”。
“他现在还和凯老师一起到处游山玩水”，鸣人说并不是，卡卡西在外面也帮他处理了很多事情。
“大家都在为村子努力着，我也不能落后呀！”，说了半天，鸣人反而更加鼓起干劲儿了，他一直这样，就像心里藏着一团永远不灭的火焰一样。
被他这么一搅和，东拉西扯说了不少，我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他说他最近已经精简了不少事务了，这几天照顾几个孩子也照顾得很不错，之后会保证每天都回来了，除了不可避免的出差。
“我只是不想你太累了，并不是想强拉着你回家”，我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高兴一点”。
“可是，如果我在意的家人都不高兴的话，我这个火影可是相当的失败啊”，鸣人早就没有哭了，又变成那副成熟可靠的模样了，也多了些大人的狡猾，但那笑容几乎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好吧，我真是受不了他这样对着我笑，“我需要你”，我几乎是要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我很想你，每天我都很想你”。
“我以为，嗯，看见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很好了，可是你好像并不快乐，我也不快乐”。
“虽然这把年纪了说什么感情之类似乎有点不合时宜，可是我想让你知道，就算你不是火影，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不是完美的爸爸，不是称职的丈夫，我也爱你”，再怎样肉麻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
“就像两只鱼，会在大海里生活，狐狸会在草地上奔跑，你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爱，但是我会爱你，只因为你是你。”
鸣人说他知道他是一个十分帅气又可靠的男子，天上的云似乎被大风刮走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户洒在鸣人的脸上，我看着他的嘴开开合合，却没有听见他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他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帅得一塌糊涂，明明眼角都开始有细纹，眉眼间却还是带着少年无法磨灭的朝气。
说不清是谁先亲的谁，但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紧紧抱在了一起，耳鬓厮磨就像年少时一般亲密无间。
我们躺在床上，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手牵着手，心里仿佛被填得满满当当，正当就要这样睡去的时候，鸣人又开口说话了。
“呐呐，我说，雏田你刚刚开导了我那么多，但其实你才是应该被开导的那个吧。”
“你已经是个很好的妈妈了，我没有见过比你更好的妈妈了”，鸣人摸着我的头发温柔的说，听见他这样说我本来是有些高兴的，但我忽然想到鸣人似乎也没见到过几个妈妈，再说了，别人家的妈妈他怎么会知道。
“哦”。
“大人也会犯错，就像我打了博人，也会向他道歉一样。”
“可我担心，博人他会不会留下什么阴影”，我紧张地揪住了鸣人的衣袖。
他忽然大声地笑了起来，“他可是我漩涡鸣人的孩子，怎么会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一蹶不振。”
“但是。。。还有这次的事”，他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我担心他们会因此就变得拘谨，掩盖自己的想法，小心翼翼地看着大人的脸色，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揪起来了。
“没事的，还有我呢，我可是爸爸呀。”
本想打趣说刚刚哭着说好难的人是谁，可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他这般神采飞扬的模样了，“真是可靠的爸爸呀”。
果然听完这句话，他的笑容更深了。
“其实我也不怎么会当爸爸，很多时候我只是在想，如果是四代目的话，他会怎么做。”
“偶尔也试着依靠下我吧，雏田”，他脸上褪去了笑容，认真地看着我。
“嗯。”
那天晚上，我明白了一个事实，我可能永远也无法像依靠宁次一样依靠鸣人，他也可能永远无法真正地理解我，我们本就是不一样的人，他永远充满希望的往前走，而我总是被困在过去驻足不前，但我就是在憧憬着这样的他呀，不管怎样也不想放手，哪怕没有腿，我也要紧紧握着他的手，哪怕走起路来就像是刀割一样疼，我也想和他一起往前奔跑。
别丢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