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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起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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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禾月咽了一口口水，“这是地底下的那个棺材！”
没错的，这就是当初和季无许初见时那片草坪下的，三人趁夜色挖出的棺材！
那夜的事情给了江禾月极大的震撼，所以这货的形状她只消一眼便立即确定了。
季无许又递给她一张纸张，比上一张略大“你再看看这个”。
江禾月低头打量，上面画着一个正圆形图案，左右各缀着两个黑白两点，中间与两边各连接着较细的黑线，看上去像个圆盘的蜘蛛网。
这个图案异常眼熟，江禾月眯着眼睛盯了好一会，十分确信自己肯定在哪里看见过。
她举着纸张在屋内踱步，突然猛地回头对季无许道：“我想起来了！这图案，是个刺青！我在那些黑衣人耳后见过！”
季无许偏头，扬眉道：“那晚上躲在一旁的人是你”
江禾月挠着后脑勺坐回位置上，将她出现在那里的原因和发现的经过都交代了一遍，陈述过程中，有些事情似乎在她心里慢慢呼应上了。
季无许听后微微点头，将纸张都在桌上一一摊开，泛黄的纸张都大有小，有文字有图画，字迹不一，不过都有一个特点，年代久远。
江禾月从左至右一一看过去，季无许则指着桌上的纸张讲解一二，慢慢的，一个可怖的故事在江禾月心中逐渐明晰，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一切要从修建皇家御苑开始说起。
恭景王乃太上皇第二子，生母卑微，才学也甚是一般，原本就是没有什么争夺皇位的机会。他自己也很是清楚，所以夺嫡之时恨不得退得远远的，只想等大局定下后当一个闲散王爷。
后来如他所愿，当朝皇帝登基后，他就被封为了恭景王，只是当时他太过年少，自诩风流，招惹了不少名门贵女，整日厮混，一来二去，难免有私生子，周小娘就是其中一个。
当时的恭景王花天酒地，根本不在意在外的名声，更别提这些在外的私生子，周小娘作为女子更是得不到往王府的承认。
周小娘的母亲本是名门望族之女，可朝代变天，家族站错了队，没等新朝皇帝坐稳位子，就下令全家斩立决，前一夜周小娘母亲将其托付给最为亲近的婢女，就这样侥幸逃过一劫，在婢女的抚养下长大成人。
听到这里江禾月忍不住喃喃道“居然如同冰夏说的一样....难道冰夏当真是周小娘的....”
“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跟你说，看来他很信任你”季无许的话简直间接承认了冰夏的身份。
那是她和冰夏才是第一回见面，何谈什么信任不信任的，或许是缘分吧。
解释完这个小插曲后，季无许便继续往下讲。
得亏了恭景王日日笙歌，不参与朝臣乱斗，为着明哲保身，更是不轻易参与朝政，故而这些年，皇帝都对他格外放心。
没过几年，坐稳位置后的皇帝心有不安，开始痴迷长生和国运，此时的恭景王通过收刮当地民脂民膏已是家财万贯，吃穿甚至一度比肩皇帝。
皇帝心中又起疑虑，恭景王为了博取皇上的信任，便主动请缨，为皇上修建一座前所未有的皇家御苑，还放出消息，声称这御苑集天地灵气，暗藏风水至理，以保皇室气运绵长。
皇帝听后很是满意，当时国库虚空，有地方愿意出钱大修工程，总归是好的。
圣旨一下，恭景王就马不停蹄开始忙起来了。工程量太大，召集了无数能工巧匠，连带选址那一片的吆喝的小贩都多了许多。
恭景王明面上做足了皇家派头，暗地里早已起里别的心思。
这御苑以“打下万世根基”为名，实则深挖地底数十米，在地下设计里繁复的机关和地下迷宫，严格按照风水布局，对应着天上的凶星，规模远超寻常。
也是至那个时候起，恭景王打着皇家派头在外寻摸更多的人建造，可上到七八十岁的老人，下到五六岁的幼童，谁也不知道为何需要这类人群的参与。
到了后来这些借口也都通通不用了。
某个村落会突然闹水灾，全村的人被冲走，又或者发生重大的矿难，尸骨全无。
恭景王用无数意外和惨案遮掩着耳目，那些鲜血白骨全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浇灌他的皇帝梦。
他不敢明面上的与皇帝夺嫡，只敢用如此卑劣下作的手段制造着偷天换日的风水局，企图让这江山改姓，让他的后人永享尊荣。
江禾月听完后只感觉头皮发麻，发生在各个地区的血祭，用人命堆砌的砖瓦，都只是为了这个虚无缥缈争夺皇位的梦？
季无许不再言语，似乎讲这些已经耗费了他的大量力气。
江禾月猛然想起，那夜季无许从棺材边找到了玉佩，那般神情，莫非....
江禾月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出口“你的家人是不是...”
季无许垂下眼睫，手掌逐渐收紧变成了握拳的姿势，似乎整个人陷入了一些痛苦的回忆：“我的父母，被杀之后就成了悬案，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答案和真相”
和江禾月猜测的差不离，她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待了好一会，慢慢走上前坐在季无许都旁边，握住他泛白的指节。
季无许抬眼看着江禾月，眼神里带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江禾月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吱嘎的声响，紧接着是喘着粗气的叫喊声——
“公子，恭景王的人来了！”
冰夏站在门边拧着眉，维持着推开门的姿势。江禾月握着季无许的手像被烫伤了似的，一下子弹开，整个人很不自然地蹭地站起来。
冰夏转着头来回打量屋内的两个人，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是我唐突了！”说罢便马上后退一步重新关上房门。
他关门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江禾月都没来得及做任何解释。
季无许倒是神色未变，显得十分镇静，他转头对江禾月道：“此前给恭景王留下的绊子还不够多，眼下我要回京一趟，将这些年收集的证据悉数呈上，你和忌之留在这里....”
江禾月急急地打断他的话，上前揪住了他宽大的衣袖：“我同你一起！”
“恭景王只是暂时被绊住，他留下的爪牙还在，这路上凶险万分，到达京城之后更是寸步难行，带着你，恐怕....”
季无许剩下的话没有说话，但江禾月是明白的。她不会武功，更不清楚其中详细内幕，带着她恐怕也是个累赘，反而加重了负担。
江禾月神情显得落寞，松开了揪着他衣袍的手：“我明白了...”
季无许明显看出了她的失落，马上补充道：“你同忌之留在这里，三日之后我若是没有任何回信，你们就接着调查，你...可愿意？”
江禾月忙不迭点头：“当然，只要你不嫌我...”
季无许淡淡勾起唇角，眉目舒展开来“怎会？”
说完他便转身从床头拿出一个棕色瓷瓶递给江禾月“如果蛇毒难耐，就服下它”
江禾月将瓷瓶仔细收好，表情乖顺中带着严肃：“好！”
季无许打量着江禾月的表情，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看着她柔软白嫩的脸颊，因为严肃而无意识睁大的双眼，因为才睡醒而微微翘起的发梢。
心痒难耐。
心痒难耐。
心痒难耐。
最后他在心底发出了浅浅叹息声，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她乌黑的发顶：“凡事注意安全，忌之会保护你的。”
季无许丢下这句叮嘱，便推开门走了出去，等江禾月回过神追出门的时候，他人早已消失不见。
江禾月来到院子里，面朝着季无许离开的方向站立着，心里隐隐不安。
一连三日，音信全无。
她内心的不安感迅速扩大，一贯爱笑爱闹的忌之则是越来越沉默。
第四日清晨，忌之一早就提着包袱在江禾月房门前候着了。江禾月接连几日都没睡好，眼下乌青一片，好在蛇毒并未发作，不然这几日可实在难熬。
她早就料到今日需要离开，也提前收拾好了行装，提着包袱出门，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都默默无言。
最后还是江禾月先开的口：“走吧。”
忌之点点头，默默走在前面，只是为了照顾她的脚程，还是稍稍放慢了速度。
“等！等！”
两人背后传来了焦急的声音，江禾月转头看去，是晓光。
她只身着白色的里衣，光着脚就从屋内跑了出来，素白的小脸上全是泪水。
晓光跑到江禾月身边拽住她的手，着急忙慌想要说些什么：“我...一起...”
一旁的忌之下颚紧绷，面上倒是没显出什么不耐，倒是江禾月是一脸错愕的表情。她微微低下头柔声道：“晓光乖，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出远门，你乖乖和冰夏呆在这里，等姐姐给你带糖葫芦回来好不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