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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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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票的员工是跟时迁一起来的,也是附近高中的学生暑假兼职,他原本只上晚班,时迁离职后,他就兼了白班。
时迁把两张票递给他,男生好奇的伸脖子看,看见跟时迁一起来的是个男生,虽然保养不错,但年龄跟时迁差的不小,应该是亲戚吧。
“你买票有打折吗?”这时候游客不多,男生好奇的问。
时迁不确定男生兼职结束后蔡姐会不会也给他免费的票,便谨慎的说:“没,正常价格买的。”
男生失落的嘀咕:“还以为兼职的话能给点折扣优惠呢。”
时迁拿了两张撕过副券的正票进了园内,毕竟是小镇,游乐场的面积并不大,游戏设施也不会有大型游乐场那么完全。
时迁从门口的架子上拿了地图给白绥林:“你看看想先玩什么?”
白绥林本意不在玩,能和时迁在一起就够了。
“我都行,”白绥林看了一圈地图,好老的地图啊,排版也稀拉,“你之前来玩过吗,给我推荐推荐。”
“来过几次,但我不怎么爱玩。”时迁说要不直接按顺序来吧。
两个人往里面走,排队玩最近的激流勇进,白绥林买了两个一次性雨衣,等的时候他好奇的问:“你之前都跟谁来的?”
时迁安静两秒,白绥林开始诈:“也是和你的小女朋友?”
时迁一个激灵,嫌弃的看向他:“我不早恋。”
白绥林扬眉,顺手拍拍时迁的脑袋:“那你还挺乖的。”
时迁拂开他的手,闷闷道:“以前蒋玉带我来过一次,那次时庆候喝多了差点把整个家都砸了,蒋玉带我来了游乐场躲着,我在游乐场走丢,蒋玉当时找到我,抱着我一个劲的说对不起,现在才想起来,蒋玉当时是想把我丢在那,后来看我哭的太可怜又回来了。”
“所以没过多久,蒋玉跟那个男人借了二十万给时庆候,顺利离婚走了。”
白绥林想起很久前时迁给蒋玉打的电话还有对自己的态度:“她现在会给你送生活费吗?”
“有,每月定期打到卡里,但我没用过。”时迁说。
白绥林不解:“你现在还是未成年,用也是理所应当,如果你不想欠她的,以后工作了还给她就是。”
“走就走的干净点,最开始时庆候威胁她每月给生活费,但最后生活费一分都没到我这里,后来她就开始打给我了,怕我出事,隔三岔五找人盯着我,像什么似的。”时迁表情难看。
白绥林:“所以你当时以为我是你母亲派来监视你的人?”
时迁睨他一眼,不说话,算是默认。
“我穿成那样,你怎么会觉得我是为了点钱去干那种事的人?”白绥林有些崩溃,“我那套睡衣四千多,放到这个时候也不便宜。”
时迁拧着眉头:“我又不认识睡衣的牌子,谁像你一样晚上睡觉穿的衣服还要那么讲究啊。”
“穿什么是会影响睡眠质量的,你要不信回头穿我那衣服睡一晚上,保证你第二天都舍不得脱下来。”白绥林自信道。
时迁伸出手想要捂他的嘴,白绥林飞快攥着他手腕不让动。
时迁快速往四周看了看,幸亏游乐场四处吵闹,游客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
“谁要穿你的衣服啊,要不要脸!”时迁挣脱开他的手。
眼看这势头要吵起来,白绥林赶忙打住:“好好好,不穿就不穿,这个衣服牌子还是你推荐给我的,你现在嘴硬,十年后等着打脸吧。”
时迁:“……”
半个小时后,他们玩完了第一个项目,白绥林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下来,今早做的发型维持了还不到一上午。
走在前面的时迁清爽干燥,只是发梢被水沾湿,白绥林快步上前,一把将时迁薅回来,头发埋在时迁的脖颈处。
“好凉啊。”时迁奋力推开他。
白绥林不让他走,勒着脖子问:“这是谁的杰作,是谁在下来的时候把我雨衣撕了?”
时迁装模做样:“不知道,我坐在你旁边,看不见。”
两人打打闹闹间到了下一个项目,时迁被白绥林箍着脖子走路不方便,只能跟着白绥林的步伐。
突然,有什么东西撞在时迁的腿上,一个还没时迁一半高的男生倒在地上,白绥林低头看:“谁家的小孩?怎么也没个大人跟着。”
男生原本咬着嘴唇不肯吭出声,一抬眼看见时迁,便哆嗦着嘴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架势。
白绥林惊道:“不是,我说什么了你就要哭。”
“哥哥,”男生费劲的爬起来,张开双臂踉踉跄跄的要往时迁身上扑,“哥哥……”
男生抱住时迁的腿,鼻涕眼泪全抹在时迁裤子上。
白绥林揪着小孩的衣领,但又不敢使劲:“你谁家的孩子,这么轻浮?见谁漂亮就爬人家身上叫哥哥。”
时迁烦躁的看着身上脸哭的通红的男孩,冷声道:“不准哭,撒手。”
男生抽泣半天,小心翼翼的松开手,似乎是怕时迁离开,一只手还抓着裤子。
“你妈去哪了?”时迁蹲下,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巾,动作不算轻柔的把小孩脸上的鼻涕擦掉。
男生指着一片人来人往的地方,支支吾吾的:“那边……”
时迁不想浪费时间,对白绥林说:“要不你先去玩其他的吧,我把他送去广播站。”
白绥林:“我跟你一起去。”
时迁把男生送到广播站,工作人员问了男生几个问题,男生躲在时迁身后不敢说话,时迁毫不客气的把他拎到前面,语气不善:“人家问你话,你大声说。”
白绥林和工作人员都看傻了,白绥林知道时迁不喜欢小孩,但这嫌弃表现的也太明显了。
工作人员亲切的问他:“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找妈妈。”
男生喏喏道:“江,江子陵……”
声音越来越小,工作人员没听清,又问了一遍,男生又不敢说话了,眼圈和鼻尖通红。
时迁不耐的说:“他叫江子陵。”
“啊,那你几岁了呀?”工作人员问。
时迁:“七岁。”
白绥林:“?”
工作人员问完准备去播报,时迁对白绥林说:“我们走吧。”
小孩手里一空,没缓过神来,几秒后又开始哭哭啼啼的朝时迁跑去:“哥哥别走。”
工作人员看时迁的样子,幻视一个不要自己孩子的父亲,他纳闷:“你们确定不认识吗?”
时迁咳嗽了两声:“不认识。”
“但是,这个孩子既然喜欢你,不然你在这里稍等一会,等他父母来接人,你再走?”工作人员提议。
时迁没好气:“谁知道他父母什么时候来,如果一直不来,我们要在这里等上一天?我们的票怎么办?”
“这个您放心,我们游乐场这边会有相应的赔偿方案。”工作人员说。
时迁还是不满意,白绥林安慰他:“没事,等会儿就等会儿吧。”
工作人员将信息播报出去,他们三个人坐在一旁等着,男生知道时迁不走了,便老老实实靠着时迁玩工作人员给的玩具。
时迁盯着男生头顶的两颗旋,心里不知道骂了几百遍。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外面的楼梯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可见来人的急切。
工作室门打开的瞬间,时迁看见蒋玉通红的双眼,恍然间看到了另一副画面,当初蒋玉差点把他丢在这里,回来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
“子陵你没事吧,没受伤吧。”蒋玉蹲跪在地上,快速检查了遍江子陵的全身,确认无误后紧紧抱住。
江子陵委屈的大哭。
“还哭,下次再敢乱跑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
时迁这才注意到,蒋玉身后还跟着个男人,和蒋玉身上一模一样的灰色运动套装,身材挺阔装扮利落,像个成功人士。
是蒋玉的丈夫。
工作人员见惯不惯这种场景,提醒道:“来这种人多的地方,父母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孩子,以免走丢,这次要多亏这两位好心人把你们孩子送过来,还陪着孩子待了好一段时间,如果孩子碰到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后果会非常严重。”
蒋玉看向座椅上的时迁和白绥林,到嘴边的感谢登时卡住。
白绥林并不认识蒋玉,在对方说话之前白绥林忙起身摆手:“没事没事,我们也是碰巧看见他了。”
蒋玉没说话,站在后面的男人客气道:“无论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们,这样,你们今天游玩的费用我来承担,就当是表达我的感激和歉意。”
没等白绥林说话,时迁冷声道:“用不着。”
白绥林心想时迁气性还挺大的,结果就被时迁抓住胳膊往外走。
蒋玉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时迁,终于没忍住叫住他:“小迁。”
她一出口,除了时迁,所有人都惊住了。
白绥林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看向蒋玉,细细观察,果然,眉眼间是有一点相似的。
“小迁,子陵的事谢谢你。”蒋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