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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保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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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吃炸鸡吗?”金先生低头询问看着炸鸡店出神的陆挽朝。
“想吃。”陆挽朝和金先生贴紧了些,挽着金先生走进炸鸡店内。
柜台处,席暮惯性地问:“想要点什么,先生们?”
抬头一看,席暮看见了一张讨厌的脸,他时常在噩梦里见到这位小恶魔。
当目光触及陆挽朝和一位高大的男士手挽手连接的地方,席暮觉得呼吸有些难受,也许是炸鸡店后厨的空气太闷了。
席暮的脑海里总是回忆起酒店中陆挽朝忘情地在他嘴中来回抽动,他躺在床上,抬头能看见陆挽朝的脖子和下颚,透过凹凸有致的锁骨锁定陆挽朝滚动的喉结。
尽管过程不是那么美好,席暮的身体诚实地对陆挽朝起了反应。
金先生没有看菜单,撇头看着陆挽朝大大的眼睛,“挽朝,你想吃什么?”
陆挽朝故意看了很久的套餐,才慢悠悠地说:“A套餐就行。”
期间,席暮耐心地等待顾客点单,心里想着难怪最近陆挽朝在他面前出现的频率减少了,原来有了新欢。
金先生揉揉陆挽朝柔软的头发,“小馋猫,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还吃这么多。”
“你是怕我长胖吗?”陆挽朝故意失望地垂眸,好像金先生的评价很重要,
“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金先生两个虎口比划着陆挽朝的腰围。
“好痒。”陆挽朝笑着,但是没有避开金先生的手。
席暮面无表情地给下一个顾客点单,余光总是瞄着陆挽朝的方向。
太好了,陆挽朝终于不缠着他了,他为什么有点失望呢?
陆挽朝不知道席暮有没有在听,席暮看起来没有任何反应,好像陆挽朝是一个全然无关的陌生人,根本不值得席暮多在意。
陆挽朝忽然觉得跑到席暮面前拉着男朋友耀武扬威是件很愚蠢的行为,席暮会怎么想他?
“您的A套餐好了。”出餐处的服务员将打包好的套餐递给陆挽朝。
“我们去附近的公园坐坐?”金先生征询陆挽朝的意见。
陆挽朝如同小猫般在金先生的怀中点点头,他不敢看席暮,不知道席暮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
也许他不再纠缠着席暮,反而让席暮松一口气吧。
走出炸鸡店,金先生不经意地问道:“炸鸡店刚才那位服务员,和我是不是长得很像?”
“好像是。”陆挽朝装出他没有多在乎这个问题的样子。
和金先生在公园里吃着炸鸡聊天,时间到了该分别的时候。其实陆挽朝没吃多少东西,见了席暮后他没什么胃口,最终套餐中的大部分都进入了垃圾桶。
“我开车送你回去。”金先生拉着陆挽朝的手。
“不用了,我和我的朋友在附近约了见面。”其实陆挽朝是想偷偷等席暮下班。
金先生没有多加阻止陆挽朝参加夜生活,他很尊重陆挽朝,“年轻真好,可惜我明天要上班,不然想和你朋友见一见。挽朝,祝你玩得开心,记得想我。”
金先生走开后,陆挽朝走回炸鸡店。
陆挽朝站在炸鸡店的门口,席暮已经不在店里了。
等了一会不见席暮的踪影,陆挽朝进入炸鸡店,询问同为中国人的女店员:“你们店里有一位叫席暮的服务员,他刚才还在店里,现在不在了,他去哪里了?”
女店员实诚地说:“席暮下班了,走了有一会了。”
陆挽朝垂着头离开,女店员看出了席暮的失望。来询问席暮信息的人很多,女店员唯独喜欢这位顶着粉色发色的小帅哥。
快要走出店门的时候,女店员说:“你明天再来,他明天下午会来上班。”
“谢谢你。”陆挽朝爽朗地一笑,如果忽略他的发色,他看起来就像是清爽的男大生。
谁知道他看似清纯的皮囊下藏着一颗恶魔般的心。
陆挽朝双手插在口袋里,他不想叫司机接他回家。
街上的行人不多,他慢慢地走回家,心里反复想念着席暮,想要再一次和席暮亲密接触。
走着走着,陆挽朝发现走错了路口,走到了一片治安混乱的街区。
路灯昏暗得和没有差不多,靠在墙上和倒在地上的都是昏迷不醒的人,不知是喝醉的还是嗑出来的。
衣着干净的陆挽朝和这边的气氛格格不入,陆挽朝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拿出手机重新导航。
两个面容枯槁、身形消瘦的白人拦住陆挽朝,他们过长的头发打结缠绕,浑身散发着臭味,一看就是常年磕得脑子不清醒的人。
一个白人拉长眼睛,做出眯眯眼的手势,“Ching chong,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遇到种族歧视的白皮猪,陆挽朝没心情和他们掰扯,绕道而行。
两位白人急需钱买嗑的药物,另一位白人掏出枪顶在陆挽朝的后腰上,“停下来交钱,否则你不要想活着离开,我真的会开枪。”
好汉不吃眼前亏,钱财本就身外之物,陆挽朝从口袋中摸出一叠钱撒在地上,语气柔和道:“我有钱,钱都给你们,不要开枪。”
借着昏暗的灯光,两位白人弯腰去捡地上四散的美钞。
陆挽朝抬腿就走,却被持枪的白人从后边死死地抱住。
“草,你们想做什么?钱不够吗?”陆挽朝谨慎地维持不动。
“你长得很漂亮,像女孩一样,让我们尝尝你的滋味再走。”持枪的白人的胯部顶着陆挽朝。
陆挽朝当即感受到大事不妙,光撒钱消不了灾。如果不服从他们,他的小命就要在今晚结束了。
庞臭的白人挟持着陆挽朝去往无人无路灯的死路,陆挽朝忍着恶心,一直在寻找逃跑的时机。
就当陆挽朝绝望之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后面闪现,卸了威胁陆挽朝的武器。
白人吃痛地松手,陆挽朝连滚带爬地逃脱白人的制裁。
陆挽朝回首喊道:“席暮?”
另一个白人捡起掉下的枪,持枪的手一直在抖动,他惊动地说:“你们都不准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枪口对着席暮,席暮举起双手,示意他现在停手了。
被席暮打了的白人在席暮脸上挥了一拳,陆挽朝挡在席暮的面前。
“你们还需要多少钱?我有很多钱,我可以去附近的提款机中给你们拿钱。”陆挽朝从钱包中摸出银行卡,“我不会报警,只要你们放我走。”
席暮舔了舔出血的嘴角,眼神冷酷地看向两个白人。
两个白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想要当场逃走,但是又被陆挽朝的话给吸引住了。
死路的路口,巡逻的警车路过。
受到惊吓的白人下意识地开枪,陆挽朝恰好看到这一幕,回身挡在席暮的面前。
“砰——”枪声回荡在死路中,陆挽朝的下肢剧痛,当场流了一地的血。
白人本想吓唬一下被抢劫的人,他没准备真的开枪,他是吸毒者,不是真的想做杀人犯。
席暮抢走发呆的白人的枪,几拳下来两个白人就躺在地上嗷嗷哭喊着。
解决完祸害,席暮查看陆挽朝的伤势,叫了救护车,随后询问道:“没事吧?”
如果不是陆挽朝挡在席暮身前,受伤的极有可能是席暮。
“没事。”陆挽朝唇色发白,额角的冷汗直流,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为什么要救我?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你没有救我的理由。”席暮的神色复杂。
“那你为什么救我?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你还是现身来救我。”陆挽朝把问题抛回给席暮。
席暮沉默一会,说:“我在炸鸡店忘记了东西,回去拿的时候我同事告诉我有个粉色头发的人找我,说你刚走不久。我以为你要来店里纠缠我,所以我想和你说清楚。我很快就找到你,可是我看你的背影好像很寂寞,心事很重,不自觉地跟在你后面,谁知道你跑到了这个鬼地方,我以为你要在这里买药。”
“我不是毒虫。”陆挽朝说。
“你来炸鸡店找我做什么?你找到了新的男朋友,他看起来很不错,为什么还要回头来店里找我?”席暮不理解陆挽朝的行为,“你找我是宣布好事还是坏事?”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见见你,我很久没有和你说过话了。”陆挽朝其实下肢疼得不想说话,他不想错过能和席暮多说几句话的机会。
“你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还说了威胁我的话。”席暮说,“为什么想见我?为什么要和我说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身体的疼痛让陆挽朝无法思考,他重复着这句话。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席暮陪陆挽朝上了救护车。
子弹擦过陆挽朝的大腿处,造成较深的伤口,但是没有伤到骨头,修养一阵就好了。
在医院,陆挽朝的伤口已被包扎好,席暮自始至终都寸步不离。
陆挽朝躺在病床上,席暮坐在病床边说:“陆挽朝,你真让我看不懂。明明对我做过那么多坏事,还来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