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1、冲田总悟篇 ...
-
午后的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江户的街道上，不算太烈，带着初春的温柔。
松阳站在约定的街角，看着身穿浅蓝色羽织的冲田总悟穿过人群，不紧不慢地向她走来。
他今天没穿真选组的制服，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和那种刻意营造的“抖S”气场，柔软的栗色短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只是那双红色的眼眸在看到她的瞬间，亮了起来，脚步也几不可察地加快了些。
“等很久了？”
他走到她面前，声音比平时低沉柔和，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扫过，像是在确认什么珍宝完好无损。
“没有，我也刚到。”
松阳微笑着摇头，很自然地伸出手。
冲田愣了一下，随即飞快地握住，手指穿过她的指缝，紧紧扣住，掌心温热干燥。
他的耳根悄悄漫上一点淡红，但脸上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酷哥模样。
“走吧。”他牵着她，汇入周末熙攘的人流。
他们的第一站是超市。
冲田推着购物车，松阳走在旁边，时不时拿起货架上的商品询问他的意见。
“总悟，晚上想吃什么？牛肉还是鱼？”
“都可以。”
他回答得心不在焉，目光更多是落在她微微侧头询问的脖颈线条上，和她拿着商品时纤细的手指。
“那牛肉吧，我记得你好像更喜欢一点。”
松阳将一盒雪花牛肉放进推车，又拿起一盒包装精致的草莓。
“这个看起来不错，买一点当饭后水果？”
冲田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草莓上，点了点头，心里想的是她吃草莓时，嘴唇会不会被汁水染得更红。
他推着车，看着她穿梭在货架间，偶尔拿起一样东西征询他，或者因为发现什么新奇的小零食而微微睁大眼睛。
这种平淡琐碎的日常，对他而言，比用加农炮轰飞土方还要新奇和……令人心动。
他默默记下她多看了一下的抹茶饼干，趁她不注意，悄悄放进了购物车。
结账的时候，松阳想付钱，冲田却抢先一步递出了钱包。
“我来。”
“总悟……”
“我的工资养你还是够的。”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耳根那点红晕似乎又加深了些。
松阳看着他微微紧绷的侧脸，笑了笑，没再坚持。
从超市出来，两人手里都提着东西。
冲田把她手里较重的那几个袋子也一并拿了过去，自己两手提得满满的。
“给我一些吧，很重。”
“不用。”
他拒绝得干脆。
“这点重量算什么。”
下一站是电影院。
今天上映的是一部轻松的恋爱喜剧，大厅里多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冲田去买票，松阳站在一旁等他。
他回来时，手里除了票，还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
“听说看电影都要吃这个。”
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把爆米花桶递过来时，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影厅里灯光暗下，片头开始播放。
爆米花桶放在两人中间，松阳偶尔伸手去拿，指尖有时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像细微的电流，让冲田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
电影剧情轻松有趣，周围时不时响起笑声。
松阳也看得投入，眉眼弯弯。冲田却有些心不在焉。
屏幕的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她的侧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柔和。
他更多的注意力，都在身边这个人身上。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像雪后松针般的清香，能听到她偶尔因为剧情发出的轻微笑声。
这些细微的声音和气息，比电影里任何台词都更吸引他。
当荧幕上男女主角在浪漫的雨中拥吻时，影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松阳正看得专注，忽然感觉肩膀一沉。
她微微侧头，发现冲田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脑袋轻轻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的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松阳怔了怔，随即了然。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目光重新回到荧幕上，但心神却无法再集中。
肩膀上传来他头部的重量和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无比。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发丝的柔软。
电影后半段讲了什么，她几乎没看进去。
全部的感觉，都汇聚在左肩那一小片被依靠的区域。
直到影厅灯光亮起，人群开始喧闹着退场，冲田才“适时”地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迷糊样子。
“结束了？”
“嗯。”
松阳看着他，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没有戳穿他演技里那点生硬的小破绽。
“睡得还好吗？”
冲田移开视线，含糊地“嗯”了一声，站起身，耳廓通红。
他拉起她的手：“走了，回家。”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回家的路上，他们走得很慢，手牵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主要是松阳在说，
冲田偶尔应一声，或者吐槽一句。
气氛松弛而温馨。
走到松阳住处附近的那个安静巷口，周围没什么行人。冲田忽然停下了脚步。
“松阳。”
他叫她，声音比平时更低。
“嗯？”
松阳回头看他。
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红色的眼眸在夕阳余晖下像浸了水的宝石，里面翻涌着一些清晰可见的情绪。
他抬起手，轻轻捧住她的脸，拇指在她脸颊上摩挲了一下，动作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小心翼翼的珍视。
然后，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不同于电影里的浪漫缠绵，这个吻带着冲田总悟式的、直接而干净的青涩。
开始时有些试探，唇瓣相贴，温热柔软。
察觉到她没有抗拒，甚至微微仰头回应时，他才仿佛得到了鼓励，稍稍加深了这个吻。
没有更过分的深入，只是唇与唇之间更用力的贴合与轻轻的吮吻，带着爆米花的微甜和独属于他的、干净的气息。
他的手指穿过她耳后的发丝，固定着她的头，动作却温柔得近乎虔诚。
夕阳的金光勾勒着他们相拥亲吻的轮廓，空气里漂浮着尘埃，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逐渐加快的心跳和细微的、唇齿相依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冲田才微微喘息着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乱。
他的脸很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但眼睛亮得惊人，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满足和欢喜。
“……爆米花味的。”
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难得的、真实的腼腆和一点点得意。
松阳的脸也烫得厉害，心跳如擂鼓。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泛红的脸颊和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
“嗯，是甜的。”
这个回答让冲田眼睛更亮了些。
他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像只终于确认了归属权的大型猫科动物，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满足的叹息。
普通的约会，琐碎的日常，一个青涩而真诚的吻。
对活了太久、经历过太多的松阳来说，这些简单纯粹的事物，比任何轰轰烈烈都更能触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而对于总是用冷漠和恶劣伪装自己的冲田总悟而言，这份只在她面前展露的温柔与笨拙，是他能给出的、最珍贵的全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