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召唤者精神不正常 ...
-
某栋老旧透天厝内，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头发半灰不白，头顶发量有些稀少。
发际线随着年龄增长，逐渐往后，感觉稍微秃头，整个人微微驼背，不断在客厅里绕圈圈，无形透出一股神经不正常的感觉。
这里明显是中年男的家。
客厅老式又陈旧，所有装潢、摆设，足以看出有二十年以上的历史——
中年男与他妻子多张褪色发黄老照片。
周围墙壁微微泛黄，依然能看出，以前油漆颜色为白漆。
一大片旧旧脏脏，覆盖一层油污、灰尘，显示出已经很久没打扫过的磨石子地板。
以及靠墙真皮沙发缺了保养护皮，早已龟裂、干巴巴，沙发有些部分破裂出一大口子，露出里头的海绵与弹簧。
整个客厅老旧、灯光忽闪忽灭，也有许多垃圾堆在一旁，已经出现苍蝇与阵阵恶臭。
垃圾里头的汤汤水水也流到地上，形成一圈圈半干的可怕黑色污渍。
原本应该置于沙发前的圆桌早已被推到一旁，跟其他杂物堆置一起。
加上中年男不断神神叨叨，沿着客厅绕圈圈，无疑使整个老旧、视线不明的客厅更添几分诡谲、阴森森与可怖氛围。
中年男明明才五十多岁，外表却看来比实际年龄更显老几分，他原本沿着客厅绕圈圈举动，突然顿住，转而朝浴室走去。
越往浴室走，一股难闻恶臭散发开来，钻进中年男鼻腔，他彷佛没闻到那股恐怖又刺鼻恶臭的继续走，嘴里依然念个不停，不知道在念什么。
直到中年男稍显驼背身影，站在浴室门前，木然表情丕变，一瞬转为阴狠，开始对着浴室破口大骂。
“贱女人、贱女人，都是妳、都是妳的错…别怪我，是妳逼得我不得不杀了妳…贱女人…”
中年男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直指浴室，伴随浴室传来阵阵浓厚恶臭，不难想象里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中年男不断疯狂的咒骂他妻子，脑海同时闪过当时妻子与他争执的画面。
两人已经无数次闹离婚，他不想放手，但妻子却早已厌倦、恨透一切。
并且，她已经另结新欢，新欢还在属于他们新买的爱的别墅里等着她回去，一起庆祝她离婚。
“不、不，妳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我，我已经失去所有，不能连妳也离开…
不行！绝对不行——”
中年男眼见拦截不成，妻子无情、坚决离开，果断又残忍背影，与为了拦她，碍于身体有疾，不听使唤，踉跄跌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她作势踏出家门的自己。
一股疯狂、狠戾想法如藤蔓瞬间疯涨，一瞬充斥内心。
中年男眼角余光瞥见圆桌有一把水果刀，想都不想的从地上爬起，抄起那把刀，满腔愤怒的脱口而出，“既然妳不留下，心狠的要离开我，妳别想好过，我不会放过妳——”
水果刀被高高举起，闪过阴森森冷光，猛地刺向妻子后背…
哗啦唰、噗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一股温热血液充满铁腥血味，一瞬喷向中年男。
随着中年男不禁眨眼，鲜血一瞬染红眼前画面，和妻子不敢置信，发出尖锐痛苦哀嚎的转身看过来…
最后入目一切，全是可怕血红，伴随他杀红了眼，举着水果刀疯狂在妻子身上输出，完全不觉得累，整个人无形释出战栗、阴冷如地狱爬上来索命的自己。
啪嗒啪嗒，关紧的水龙头，依然有几滴水珠顺着弧度滑落，与浴室地板一滴滴血红混合形成血水。
妻子死状凄惨，身上充满血窟窿，倒在浴缸里，浴缸里充满血水。
中年男表情木然，浑身是血瘫坐在地，手里拿着那把已经不成样，满满血迹的水果刀。
整个浴室被一股深深可怕气氛所笼罩…
碰的一声，所有画面全在中年男猛地伸手推开浴室门，想看看被他残忍杀害，遗体仍躺在浴缸里，已经腐烂发臭的妻子的一瞬间，回到现实。
原来，中年男压根没推开浴室门，仅仅伸手，作势推门动作而已。
随即想都不想的一把推开，他一直不敢推开，像会通往地狱，妻子也会回来向他讨命的‘地狱’之门——
那股难闻恶臭与尸臭味交织，妻子腐烂遗体与变成污浊黑水的浴缸等情况，‘跃入眼帘’…
一秒两秒三秒…无数秒过去。
耳边能听见的，只有一片死寂，跟周围足够寂静，才能听见老旧电器，持续运作的低鸣嗡嗡声。
须臾，中年男逐渐睁眼。
原来他推开浴室门瞬息，根本没看里面，下意识闭眼，内心深处不自觉害怕看见浴缸里，妻子腐烂遗体，展现出的可怕模样，进而涌上一股惧意，才让他不敢看里面。
须臾，中年男睁眼之际，浴室一切尽收眼底。
原先在他记忆中的可怕画面——
紧闭水龙头滴下的几滴水珠，啪嗒啪嗒掉落，与地上斑斑血迹混合，血流逐渐流进排水孔。
妻子瞳孔骤缩，表情骇然，死不瞑目，手指无力垂在浴缸边缘，血水满到溢出浴缸。
包括妻子遗体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的情况，原来只是他的幻想。
整间浴室同样散发老旧、灰扑扑气息，许久未完整清洁，磁砖已经卡了许多污垢。
连马桶也脏兮兮，住家质量堪忧…
什么血水、浴缸里有腐臭的妻子遗体，跟污浊黑水等等骇人画面，完全不存在，只存于中年男想象里。
中年男不禁环视浴室一圈，确定妻子腐臭遗体神马的，只是他想象后，竟然莫名松了口气。
原本阴森森的骇人表情一瞬消失，感觉有那么一瞬间精神恢复正常，理智回笼的脱声低语，“幸好、幸好，只是幻觉。
幸好，那只是我的幻觉，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了她…幸好、幸好…”
一连好几个庆幸自己没有愤而杀人，也不存在什么将自己妻子尸体拖到浴室，推进浴缸，试图刷洗她满身血污的中年男——
原本一副幸好自己没杀人。
当时盛怒下，也忍了下来，任由妻子离家奔向新欢，充满理智又庆幸表情骤然丕变。
理智眼神消失，眼角抽搐了下，立即瞠目，睁大那双眼白布满血丝的疯狂眼睛，脸上尽是不爽、愠意，痛恨一人，痛恨到想立刻杀死对方的恐怖表情。
整个人无形散发癫狂与歇斯底里交织，充满锋利，足以伤人的气息，“该死，妳该死，王美丽妳该死，我应该杀死妳，一定要杀死妳…
为什么妳不快去死、去死，去死——”
中年男立即离开浴室，即便四肢看来有些不听使唤，行动稍显迟缓，仍在梗着一口气，气急败坏，痛恨情绪高涨下，急哄哄冲回客厅。
同时耳里不断钻进有一人要他召唤恶魔、召唤恶魔来帮他实现愿望。
只要召唤恶魔，就能叫恶魔替他杀死，他最怨恨的妻子的声音，早已回荡耳边有一段时间。
中年男逐渐被那道声音迷了心智，完全被蛊惑成功。
他冲回客厅瞬息，环视客厅一圈，想都不想的冲向电视柜前，开始翻箱倒柜，哐当哐当、霹哩啪啦等吵杂声响，随着东西被大力翻动或扔开。
中年男眼睛一眨不眨的睁着，紧盯柜中物品，不放过任何一样，直到盲目翻找东西的动作一滞。
须臾，定睛细看——
终于找到能画图的白色白板笔。
中年男眼底闪过狂喜，脱口而出，“终于找到了。”
随即完全不在意那些被他翻得更乱，或翻出，掉在地上的居家物品。
连柜子都顾不上推回去，也不在乎这些小事。
只在乎，他一定要快点顺着耳里，一直不断出现叫他、喊他、提醒他，快点召唤出恶魔。
唯有召唤出恶魔，才能帮他实现愿望的那道诡异，非男非女的低沉声音。
以及脑海里，像被嵌入一段根本不属于他的记忆画面走马灯，告诉他：如何进行恶魔召唤仪式等等过程。
中年男立刻拿起白色白板笔，在地上画出一个大大，足足有三米大小的五芒星阵。
直到白色笔尖画出最后一笔，顺利画出五芒星最后一笔之际。
脑海记忆里的画面走马灯，立马告诉他，接下来该如何进行，才能开始召唤恶魔仪式。
………
早晨阳光穿透玻璃照射进来的刺眼光线，早已被中年男率先一步拉上窗帘遮挡。
整个客厅顿时昏暗不明。
一根根白蜡烛，包围五芒星阵外围，逐一被中年男点燃，烛火微光经过聚焦，逐渐驱散昏暗。
整个客厅中间，画有五芒星阵的位置视线落在眼里，顿时清晰许多…
中年男跪在五芒星阵中心，双手合十，不断吟唱出那道古老，像圣歌、诗词与奇怪音律交织一起的，召唤恶魔旋律。
数十分钟后，中年男一直等不到恶魔应召唤出现，变得心急如焚不说，也不再吟唱古老召唤恶魔旋律，改为着急碎碎念。
“求求您、求求您，恶魔求求您快快现身…快快现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