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 ...
-
又一年的9月13。
因为各地的开学时间不同，所以，考到同一个地方的温锦年和池淮穆要比其他人晚一些。也正是这个原因，今年的生日，再没了那些朋友的身影。
但，生日短信并没有少。
【温柔腼腆可爱小女生：小年生日快乐！呜呜我们学校开学太早啦，不能陪你过生日了…但是！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哦！下次见面给你带过去呀！】
【white：生日快乐温同学！虽然不能到场，但还是希望你天天开心！】
【Q：小温生日快乐。不知道你最近过得好不好，但希望你能永远幸福。哦，小池也是。你们要好好的。】
除此之外，还有沈济和赵黎的问候。
今天没有收到裴鸢的消息，但温锦年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在前两天，她就已经和父母去国外了，这会儿估计正忙着倒时差呢。
于是，他一一回复了各位的消息，又把手机收起来，接着挑选货架上的商品。
最近他和池淮穆一起在学校旁边租了间出租屋，估计临近开学季，所以今天在超市里购物的学生特别多。导购员大概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一直挂着笑脸，人来人往的，也自然没人注意他。
于是，他就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偷偷摸摸地拿下了一个盒子扔进购物篮。
……
耳朵还是烫了。
温锦年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揉揉耳朵，像逃命一样地压下鸭舌帽的帽檐，跑到了收银台面前结算。
出来的时候正巧遇上落日，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可温锦年却没时间欣赏。他匆匆把那个盒子掏出来塞进口袋，就拎着塑料袋上楼，敲响了自家的门。
最先迎接他的，是几声猫叫。两秒后，伴随着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的后面，是池淮穆带着微笑的脸。
“回来了？”他伸出手，自然地接过温锦年手里的塑料袋，边说边侧着身让对方进来，“晚饭差不多了，你可以先和小咪玩一会。”
温锦年穿进拖鞋，看了眼他身上并不合身的围裙：“你又下厨啦。”
“那怎么办，”他笑着把人拥过来，亲了亲温锦年的额头，“总不能让我的小寿星兼男朋友下厨吧。”
温锦年被亲得一懵。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小咪喵喵叫着来扒拉他的裤管，温锦年才想起来冲着厨房的方向大声反驳：“喂，怎么说也都该是大寿星了吧——”
于是厨房里立即传来对方笑着的声音：“好的，大寿星。”
奶油的味道格外浓郁，因为今晚不仅有奶油蛋糕，还有热乎乎的奶油蘑菇汤。三菜一汤，蛋糕，礼物盒，还有睁着眼睛转来转去的猫，组成了简单又温馨的生活。
特殊的日子，两人都喝了点小酒。柠檬的味道在空气里炸开，酒精的味道弥漫，光是闻着就有点让人头脑发晕。
更别说已经喝下几杯的他们了。
其实温锦年不算沾酒就倒的类型，但喝酒一喝多就容易上脸。还没喝两杯，他的眼尾就漫开一片红色，让他看起来好像一副酒精不耐受、马上就要倒床睡过去的感觉。
因此，饭刚一吃完，温锦年就被人拽到床上去躺着了。
他睁眼睛盯着人看：“没喝醉。”
“你脸都红了，”池淮穆揉揉他的脑袋，全当他喝醉了说胡话，“不睡也坐一会儿，等我洗了碗再来陪你好不好？”
温锦年就不动了。他抱了床上的玩偶，盘着腿，看着人又穿了围裙出去。
半晌，他才动了动，默默把手伸向鼓起来的口袋。
盒子的尖尖触碰着他的指腹，像是在提醒温锦年别忘了它。温锦年默默地抿了抿唇，终于把它拿出来，攥在手心里。
“哥。”
厨房里水流的声音停了。
温锦年眨了眨眼睛，又喊他：“哥哥。”
外面传来脚步声。两秒后，池淮穆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对方走到他的跟前，弯下腰，很温柔地盯着他看：“怎么了？”
温锦年咬了下唇：“你伸手。”
池淮穆听话地伸出手去。
掌心里很快被塞进了一个方块状的东西。池淮穆把它拿起来，摆在眼前认真地看了看，随后意外地挑了下眉。
超薄，大号。
……还是薰衣草味的。
“那个……”他听见温锦年小小声地解释，“是我今天……顺手买的。”
池淮穆挪开眼，看了温锦年一会儿。半晌，见人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他又有些好笑地把人脸掰回来，很轻地吻对方的唇。
这种事情……
其实他最初的想法是，再养养，把人养出肉了，再考虑这方面。
但现在看，他的男朋友好像等不及。
想到这里，池淮穆又松开他，盯着温锦年的眼睛，很认真地问：“想好了？”
温锦年抿着嘴，没有犹豫地点头。
面前人轻笑了声，随即把手伸到身后，轻轻一抽，解掉了身上的围裙。
“我也想好了。”
……
……
很烫。非常烫。
灯光是烫的。身体是烫的。洗手台也是烫的。
温锦年的右手掌贴着洗手台。上面有水，支撑着他整个人，仿佛连手指都在打滑。身后人的手温柔地覆在他的手背上，一点一点，缓缓地与他十指相扣。
好烫。
泪失禁发作，眼泪盛满眼眶，模糊了视线，又顺着脸颊滑落，留下滚烫的泪痕。温锦年呜了声，左手攥成拳，虚虚地堵在了嘴上。
好烫。好烫。
连对方揽腰的手臂都是烫的。
一个滚烫的吻落在后脖颈，温锦年颤了颤，浑身又绷紧了。
“温老师。”
池淮穆的声音温柔，听着忽近忽远，像是在梦里。温锦年听着有些晕乎，张着嘴，破碎的音节就这样顺着喉咙滑出来：“什么……”
“你怎么不看了？”
对方轻轻地笑着，温锦年却从那笑声里听出了点别的意思。他有些慌乱地别过脸，却偶然一回眸，瞄见了明亮镜子里反射出来的他们两个。
“你看见了么，”池淮穆趴在他耳边，“你哭的时候，真的特别漂亮。”
温锦年哽咽着要去踩他：“…闭嘴……”
腰上的手又使了使力，把他揽得更紧：“我不。”
他的脊背紧紧地贴着对方的胸口，很烫，烫得温锦年眼皮都要着火。胳膊和腰部有一瞬间变得无力，他腿一软，又被人紧紧箍在怀里。
好热。
好烫。
……自己大抵是喝醉了。温锦年想。
泪眼模糊间，温锦年见身后的人趴在他的肩头，带着那双含笑的眼睛，很轻地咬上他的耳垂。
“怎么站不住了啊，”池淮穆笑着，在他的耳边低低地喃，“还行么，宝贝？”
……
……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温锦年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好像颠倒了。
很累。
是累到骨子里的那种累。
他用了薰衣草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又刚刚和人亲密接触过，所以虽然穿上了柠檬洗衣液洗的睡衣，整个人还是像被薰衣草腌入味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薰衣草的味道。
温锦年靠在浴室门口，看着池淮穆收拾完出来，迷糊地朝他张开手臂。
对方把他抱进怀里，圈紧，低声问他：“累不累？”
温锦年没力气地靠在他怀里蹭：“…嗯。”
半秒后，他又像耍无赖那般地脱口而出一句：“你把我抱到床上去吧。”
池淮穆应了声，蹲下身，托起人的屁股，把人扛在肩头，穿了干的拖鞋往房间走。
房间空调还开着，这会儿洗了热水澡，有了一些莫名的凉意。温锦年一头栽到被窝里，伸手胡乱地摸了两下，一睁眼，才发现是池淮穆刚刚丢在这里的手机。
“哥，”他喊着，“我玩会儿你手机。”
池淮穆应了声：“密码你生日。”
温锦年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迷糊着打开了池淮穆的手机，点进微信里开始百无聊赖地逛朋友圈。
客厅里，另一部手机的电话铃响起来。池淮穆走出去拿手机，一看备注，是裴鸢打过来的语音通话。
念着这部手机的主人还累着，池淮穆想了想，还是果断点了接听。
“喂，温同学啊……”
裴鸢的声音含糊，背景音很乱，根本听不见她接下来说了什么话。池淮穆皱了皱眉，边给房间门关上，边疑惑着：“裴同学？”
“……哎！池哥，是你啊！”
对面的人有一瞬貌似很惊讶。池淮穆刚想解释，又听她自顾自地碎碎念起来：“哦对，我忘了，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不对，这也不太对啊？！”
温锦年从被窝里冒出个脑袋。他揉揉眼睛，看着站在门口不动的池淮穆：“谁？”
“裴同学，”池淮穆说着，把手机递给他，“还是你接吧，她好像找你有事。”
温锦年懒得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了。他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打开了扩音器——
“不对啊不对啊不对啊？！我明明算过了，国内现在应该是晚上才对吧？！池哥，你怎么会和温同学在一起啊？！”
少女惊讶的声音过于尖锐，温锦年还没来得及调音量，这些词句就已经灌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只得凑近和人解释：“呃…裴同学，是我。”
“啊？温同学你……”
“我们同居了。”
或许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太过平静，裴鸢也不再那么激动，跟着他压低声音：“这样啊？怪我怪我，太激动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进展这么快的……”
温锦年轻轻笑了一下：“没关系。话说，裴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对！我这两天一直忙着在国外倒时差，差点就忘记你今天生日了。不过现在我算了算，应该是国内的晚上十一点多吧？还好赶上了——生日快乐哦。”
最后一份生日快乐也送达了。
温锦年笑着应了声，又跟人聊了两句，就被裴鸢以“很晚了早点睡哦”结束通话。他搁下手机，仰头看着坐到自己身旁的人，捧过对方的手心亲了一下。
池淮穆偏过脸看他，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也很轻地和他说了句：“生日快乐，宝贝。”
温锦年裹着被子，眯着眼睛，脑袋靠到了他的手背上。
薰衣草味。
好喜欢。
“哥哥。”
他张着嘴，含糊着喃：“晚安。”
“…嗯，晚安。”
顶灯熄灭。
温锦年闭着眼睛，拥抱了一个好梦。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 8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