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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同床共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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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今棠之前也不是没在秦司越家蹭吃蹭喝蹭住过,还和他睡过同一张床。
同居而已,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现在换了身份,虞今棠脑子里想起那场面觉得别扭得慌。
他身上披着秦司越的大衣外套,内里带有一股很淡的鸢尾香气,似有若无地萦绕在呼吸间。
虞今棠今晚喝了不少酒,被这气息包裹,莫名有种奇异的迷醉感。
秦司越视线第三次扫过虞今棠空荡荡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提起,“怎么不戴戒指?不合适?”
那些往虞今棠身边凑的男男女女他看得很清楚。
他可以容着虞今棠不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不想让旁人真以为他单身。
“没有,不想戴。”
其实戒指尺寸合适得像给他量身定制的一样,分毫不差,但虞今棠有个臭毛病,不管是手链、项链还是别的首饰配饰,什么东西都不爱戴,总感觉碍手碍脚。
“一定要戴吗?”他抬眸看向秦司越,语气试探。
“不用,”秦司越转了转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听起来倒是很宽容,“去见爷爷时记得戴上就好。”
他虽这么说,却有些后悔,怎么没把“双方必须天天佩戴婚戒”写进协议里。
四十分钟后,车在老宅前院停稳。
下车后,虞今棠慢吞吞地上楼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毕竟不是真的搬家,大概可以称得上是暂住。
当天凌晨,他就住进了秦司越家。
虞今棠熟门熟路地走向客房,之前借住的时候他就睡这儿,结果推开门后,他看到眼前陌生的场景不由得愣在原地。
“没走错吧……客房呢?”
他回过头,睁圆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秦司越若无其事地说:“改成画室了。”
“??那我睡哪儿?”虞今棠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主卧。”秦司越回答得很理所应当。
虞今棠握着行李箱的拉杆陷入沉默。
也对,他们是合法伴侣,睡一起……天经地义。
秦司越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十分自然地拎进了自己的房间。
虞今棠硬着头皮跟上去,试图逃避,“那个,我睡相特别差,磨牙打呼,和你睡一起我怕影响你的睡眠质量,要不……”
“我们不是没一起睡过。”
虞今棠无以反驳:“……”
秦司越只淡淡补充了一句,“单身和已婚,生活痕迹并不相同,分房睡容易露馅。”
虞今棠再次沉默。
也是,万一爷爷突然造访,很容易穿帮。
虞今棠对这个精明的小老头印象很深,肯定会被看出破绽。
“还有,”秦司越顿了顿,目光落在虞今棠脸上,语气低沉了几分,“协议不是你亲手签的?”
虞今棠怔了怔,突然反应过来,从抽屉里翻出那份协议,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这才知道自己当初真的有点草率了。
秦司越替他将行李放好,出来就看见虞今棠脸红得十分明显。
虞今棠皮肤白,血色稍微上涌一点就很惹眼。
他指着其中一条,难以置信地问:“生理需求……怎么也在协议范围内?”
“演戏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这个好像、好像不太妥当吧……“
秦司越倒是显得极为平静。
“在外人眼里,我们是新婚伴侣,身体接触在所难免,必要时会牵手拥抱甚至接吻,至于性生活,我们都是正常且健康的成年男性,这种事……”
“不行!”
虞今棠立马拒绝,“要不你去外面找两个干净的……”
秦司越一听,当即打断他,“你这是不想认账?”
虞今棠:“……”
秦司越目光落向他泛红的耳尖,“同样的,你要是有需要,我也可以帮忙。”
虞今棠炸毛,“谁需要你帮这种忙?”
秦司越眸色沉沉地盯着他。
虞今棠被看得有点发毛,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秦司越姿态松弛地俯身靠近,却有几分步步紧逼的意味。
只听他反问道:“所以,你要反悔?"
"……"
虞今棠别过头,陷入沉默,神色犹豫又纠结,最后憋出来一句,“那倒没有……”
他才不是那种没有合作精神的人。
不就是上床吗?
以秦司越的外形条件和身体素质,他应该……不亏?
况且转念一想,秦司越花了几千万给他还债,又给了他一张无限取用的黑卡,也没道理在家里白白养个“摆设”,秦司越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正常男性有这方面的需求确实正常。
不过他是真不明白,秦司越怎么能面不改色又一本正经地跟他讨论这种事情?跟谈生意似的……
虞今棠脑子里乱糟糟一团,听见秦司越问他:“明天和我一起去探望爷爷,有时间吗?”
秦司越在方雁的生日宴上露出了婚戒,消息传开是迟早的事,与其让老爷子闻讯赶来,不如自行前往。
虞今棠点了点头,“有时间,要带礼物吗?”
“已经让人备好了。”
”那行。“
虞今棠折腾了一天,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秦司越自然地伸手,揉了揉虞今棠的头发。
虞今棠刚想躲,又觉得自己应该要学会适应这种程度的触碰,于是稍微抬了抬头,有点主动往人手里蹭的意味。
掌心的触感毛茸茸的,秦司越嘴角噙着很淡的一抹笑,“我还有工作,早点睡。”
虞今棠“哦”了一声,忍不住腹诽:什么总裁凌晨还要工作?看来这尚临集团的CEO也没那么好当。
秦司越收回手,似乎还有几分留恋那触感,指腹下意识摩挲着指节。
天色已经很晚了,秦司越转身走进了书房,虞今棠神游似的去洗了个澡,出来后习惯性地往客房走,结果打开门看到一屋子的画儿。
“……”
他转头看向主卧的方向,犹豫了好半天,才推门进了秦司越的房间。
屋子开了暖气,温度很合适,空气中有股很淡的熏香味,带着点鸢尾的调,好像又掺杂了点别的什么香味,虞今棠分辨不出,只觉得很好闻。
主卧的床十分宽敞,虞今棠掀开被子,在秦司越不常睡的一边躺下,颇为收敛地只占了一小块地方,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秦司越结束工作后回到房间,看到床的一侧隆起一道小山坡。
虞今棠把自己团成一团,窝在绵柔的被子里,像安静又柔软的小动物。
夜色如墨,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秦司越在黑暗中凝视着虞今棠的侧脸,连呼吸声也不由自主地变轻。
他不知看了多久才靠近虞今棠躺下。
秦司越克制地伸手,把人扣入怀中,掌心触及一片温热细软的腰身。
虞今棠无意识地哼了两声,像只被打扰睡眠的猫,不过他并未被惊醒,很快又在秦司越怀里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睡去。
秦司越手下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收紧,白日里尽力收敛的情绪在此时悄然外露,带着不可言说的占有欲。
他埋首在虞今棠脖颈间轻轻一嗅,闻到了沾有鸢尾气味的柑橘香。
……
翌日清晨,虞今棠靠在秦司越胸口醒来时,反应过猛,差点一头栽下床,秦司越伸手捞了他一把,虞今棠的脸颊又扎扎实实地撞到了他的胸口上。
肌肉结实紧致,撞得虞今棠龇牙咧嘴。
“嘶……”
“撞疼了吗?”
虞今棠捂着鼻子,眼泪花都被疼出来了,还嘴硬道:“没,我哪有这么娇气?”
秦司越不置可否,替他揉了揉红红的鼻梁。
虞今棠有点懵地从秦司越怀里坐起来,然后给自己找补,“……我都说了我睡相不好。”
“我不介意。”
“几点了?”
虞今棠摸过手机一看,“我去,十点半了!”
“今天不是要去看爷爷?”
他蹭一下就从床上站了起来,顶着一头金棕色的半长卷发,像只早起还没清醒的小狮子。
秦司越牵了牵唇角,说道:“时间在下午。”
虞今棠松了口气,又猛地想起来,“差点忘了,我中午得去一趟医院。”
许容琴生病的事情他没有瞒着秦司越,况且他拿着秦司越的卡消费了什么,秦司越也一清二楚,想瞒也瞒不住。
“我陪你。”
两人收拾好出门后,顺便在路上买了午餐带过去,恍惚间虞今棠真的有种和秦司越是一家人的错觉。
虞今棠坐在他身侧,摸了摸无名指上的婚戒。
他今天本来打算把婚戒放在家里,但莫名感觉秦司越很在意这件事,于是走的时候又给戴上了。
秦司越看见他戴了婚戒后,心情好像确实微妙地变好了一些。
医院很快就到。
从来不戴首饰的儿子无名指突然多了一枚戒指,许容琴一眼就看到了,而且和秦司越手上的是同款。
“小棠,你和司越……”
许容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欲言又止,惊讶得说不出话。
虞今棠没打算瞒着爸妈。
秦司越一夜之间替他们家还清了债务,还预付了百万医疗费,许容琴的情况不算很差,垫付的钱绰绰有余。
虞霖山还问过他哪里来这么多钱,是不是把老宅给卖了,可是就算把那房子卖出去也凑不出这等数额。
虞今棠嗫嚅着唇,老实交代,“我们结婚了。”
虞霖山刚从外面打完热水回来,冷不丁听见这句话,以为自己年迈耳背听错了,难以置信地问:“谁?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