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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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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燕拙消息的时候,霍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个陌生的手机号是谁。
来人毫不客气地直接问:【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第二条短信:【为什么拉黑我了?】
看到“拉黑”两个字,霍骁想起来,这位陌生人或许是燕家那位自来熟的少爷,也是害他被陆云岚一顿收拾的元凶。
大概是自由在望,霍骁也没那么恪守规矩了,按照以往他要把燕拙请进黑名单第二次,但这次他犹豫了一下,回了条信息过去。
霍骁:【?】
以不变应万变。
燕拙回得很快:【霍总在忙什么?】
霍骁看了看面前这一大摞策划案——他既然是陆云岚的家奴,为主人做任何事都算工作范围。
于是他垂下眼,理直气壮地回复二字:【上班。】
那边静默了片刻。
敲门声响起,策划公司的前台探进头,脸上带着一丝困惑:“霍先生,前台有人找您。”
霍骁握着手机,心头掠过一丝荒谬的预感——不至于吧?
一个眼熟的背影站在婚庆策划公司粉嫩嫩的前台处,赫然就是燕拙。
燕拙微微沉着脸,似乎不怎么高兴。
“燕总,您有什么事吗?”霍骁见惯了臭脸——不论谁的,下意识在心里复盘了一遍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心道难道是编假地址被燕拙发现了?可是那里确实是陆家名下的一处房产,他内部消化借用一下也没什么啊。
“借一步说话。”燕拙干脆利落道。
霍骁还沉浸在自己的反思中,一时不查,被燕拙拉住手扯出了门。
“呃……燕总,这不太好吧?”
被拉到某个小巷后,霍骁干巴巴地提出质疑。
“我听说,”燕拙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地锁住他,“你已经向陆氏董事会递交了辞呈?”
霍骁回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是陆家主的安排。
彼时霍骁正恭恭敬敬地给他添茶水。
钟宛意去公司闹了那么一出,当天下午,霍骁就被叫回了老宅。
一贯强硬的陆家主露出罕见的疲态——没办法,他强硬,儿子比他更强更硬。
鉴于陆云岚已经不是当时那个可以任由自己拿捏的小孩了,陆家主只能遂了他的愿。
陆家主端着茶水,冷眼看着霍骁,嫌弃他真是本分老实得没用,又想起来当初要不是觉得他是个本分人,也不会把他训练好了放到陆云岚身边。
“你现在已经做到了陆氏集团的副总……”陆家主缓缓说道。
霍骁别的不说,这几年在揣摩陆家父子心思上堪称大师级别水平,陆家主嘴巴刚吐出半句话,霍骁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
他利落地放下手里的茶壶,来到陆家主身前,不加犹豫地跪下去。
“霍骁能有今日,全仰仗家主和少主的栽培,霍骁清楚自身斤两,也从未起过高攀的念头,一切任由家主安排。”
霍骁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陆云岚的家奴,怎么可能年年轻轻做到陆氏集团副总裁的位置?
有时候他听见底下人恭维他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时候都情不自禁觉得好笑。
笑着笑着又觉得苦涩。
他自小没什么大志气,当初来到陆氏集团实习纯粹是因为在大公司里混个实习经历,以后去中小公司应聘很沾光。被推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他自己都感觉不真实,坐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摸着座椅上的真皮把手发了好一会儿呆。
他必须离陆云岚足够近,才能给他看到自己被精心训练出的、神似裴妄的那些点。
现在陆云岚不再需要抚慰品,他就要老老实实收起尾巴,回到自己的窝里去了。
陆家主很满意他的识趣。
陆家主道,“你能照顾好云岚,多少也算有功,陆家不会亏待你。”
他抬了抬手,老总管走上前,给霍骁展示一张薄薄的支票。
跪在地上的霍骁抬起头,看清了上面的金额,顿时感觉自己这几年的隐忍都得到了回报。
“霍骁感恩陆家的栽培,此后一定会严守秘密,不会给陆家带来麻烦。”
霍骁这次再道谢,语气里的感激显然是发自十二分真心的了。
当晚霍骁就被告知以后不用再去公司,他在陆云岚成婚前只剩下最后一份工作:伺候少主起居。
霍骁着实在陆云岚家里过了几天好日子。
当年陆云岚和陆家主闹掰后,他就搬出去自己住了,新住所不像陆家老宅n进n出的老院子,也是可称为庄园的浩瀚。
陆云岚用的一应东西更是顶级好物,霍骁从前不是在公司就是围着陆云岚打转,现在终于有时间享受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乐趣。
霍骁竟有种偷来的快活,三天硬是吃胖了五斤。
伺候少主吃早餐时陆云岚都狐疑地多看了一眼他。
“你……”陆云岚思忖着开口。
霍骁立刻警觉,身体微微前倾,恭敬询问,“少主是觉得这些餐品不合胃口吗?我立刻安排人换下去。”
“……没什么。”陆云岚欲言又止地收回了目光,继续回钟宛意消息去了。
两个人俨然进入了热恋期,陆云岚没再晚上叫霍骁过去陪睡,少主的失眠症都要被钟宛意被治好了。
霍骁一面试菜少主专供的食材一面和厨师讨论,一致认为陆云岚的失眠百分百是心理作用,并对能将此心理疾病治愈的神医钟宛意十分钦佩。
霍骁缩在家里,不知道外界起了怎样的波澜。
他自觉无所谓,本来那个副总裁的位置就是陆家安排的,如今收回去,霍骁并没什么留恋的,但燕拙看起来很是为他鸣不平。
“为什么要辞职?”燕拙步步紧逼,见他不想多说,反而继续追问,“你甘心就这样放手吗?”
霍骁冷静地劝说道,“燕总,您高看我了。”
霍骁转身就要走。
不管燕拙出于什么原因跑来对他进行关心,霍骁都不打算奉陪。
开什么玩笑,马上就能拿钱功成身退了,他可不想在这个期间节外生枝,被逮住什么小辫子,陆家主和陆少主都不是心眼大的人,体罚都是小事,万一扣他个百分之几的奖金,霍骁睡觉都能半夜心疼醒。
“霍骁!”燕拙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点按捺下去的怒意,“你就没有一点脾气吗?他都这么作践你了!”
燕拙居然颇有点咬牙切齿。
“让副总裁辞职去给他的真爱策划订婚仪式,陆云岚真能干得出来,他把你这些年的付出当成什么了?”
“……”霍骁缓缓开口,“不是的,跟他无关。”
霍骁坦诚地说,“是我自己要做的。”
这种关键时候,当然要自己上阵盯着才保险啊……
万一钟宛意或者陆少主哪里不满意,突然不想订了怎么办?他霍骁的自由和支票岂不是打了水漂?
燕拙眸色一暗,手却慢慢松开了。
霍骁说了声“抱歉”,离开巷子前,他突然听见燕拙在身后发问。
“你就这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