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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初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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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望到那家熟悉店面,江霁的心里才缓缓沉定下来。航叔把车停在附近,宋杳拿着那把遭遇了天谴的吉他提了进去。
老板看轻来人后,笑了笑,“小姑娘,又来了。”见江霁手里提着一把破旧的吉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哟,你这吉他,怎么烂成这样了。”
“不小心,压坏了。”江霁淡然道。
闻言店长很是震惊,“不小心?不小心压成这样?!”但又很快恢复正常,“这我真修不了。”
“这次不修,扔了吧,我买把新的。”江霁把琴放在一旁。
“你让我给你丢垃圾嘛?”店长走过来笑了笑。店长是个看似‘年轻’的女人,江霁小时候就长这样,没变过。她的穿着很时尚,也很潮流,但是人很亲切,来这里买琴的人不少。
“那我自己丢。”江霁也不硬聊。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一把嘛?”点钟带着她逛着店,“真舍得扔啊?”
那只是小时候江霁的妈妈送给她的,一直很小心的保护,谁也不让碰。
“没事,扔了。”江霁话语很淡,细听里面含着些许悲哀。
逛到一处,江霁见到一只光在靠上的琴,江霁望了两眼就跟店长道,“就那只。”
闻言,店长抬头望了一眼那琴,又望了一眼江霁,意味深长,“行啊,眼光不错。”
闻言,江霁笑了笑。快速付完款,跟店长到了别,江霁就往门外走去。店长看着远去的江霁,面颊上笑了笑,又回到椅子上躺着。
见江霁回来,杭叔很快接过她的琴,放在后备箱里面,两人很利索的上了车。车再次启动,直到熟悉的别墅园区再次出现在江霁的眼里。车驶入车库,江霁眼里满是寒凉,江霁再次踏入这栋房子。与以往不同,以前这栋房子只有江霁和航叔还有兰姨。现在里面又多了几口人。
望着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长得与江霁很像,他穿着不凡,即使在家中。
江霁走近后,望到餐厅上坐着一位女子,没有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很年轻。沙发的旁侧有一个跟江霁长得很像的男子,男子气度非凡,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在翻阅。
见人逐渐走进,那男人开口道,“回来了,坐吧,马上就开饭了。”
“…”江霁落座,沙发的材质很昂贵,整个屋子的装潢很华丽,以前看着总感觉会有很多人的感觉,现在看来堆砌的华丽元素,有些伤眼睛。刚落座,那女子就走了过来,姿态很短暂,身着素裙,但面料价格不菲。江霁没有多做表示,只是躺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
“小霁。”女生的声音很和蔼。文言,江霁抬头望向那张与她很相似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波动,但依旧冷着脸到,“怎么了?”
“小霁,让妈妈好好看看你。”那女人面带微笑。在旁边看的男子,轻蔑一笑,但听不见声音。江霁见她走近,直到坐到了旁边,一直跟她说话,这才开口道,“你一个人来的?”
闻言,女人面色有些尴尬,浅浅道,“你知道了?”
闻言,江霁依旧不动声色道,“两个我都知道。”
在一旁的男人闻言,面色也变得难堪,眼神狠厉的望向男子。男子也不气馁,直勾勾的迎上那眼神道,“不用看我,不是我,我怎么知道的,小霁也能知道。”
闻言两人的面色更加难堪,女人率先开口道,“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小霁。”
闻言,江霁也没多做其他的表情,只是淡然道,“哥,该吃饭了吧,我饿了。”
闻言,江礼浅浅笑了笑,“快了,在等一下。”
见江霁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女人面色有些灰灰的,不安的坐在旁边,“对不起小霁,妈妈…”
闻言,江霁起身道,“你的自由,与我无关。”
那男人却只是撇了江霁两眼没说话,江霁缓缓道,“别说了,吃饭吧。”
坐到餐桌上,兰姨坐了很多江霁和江礼爱吃的。餐桌上没人说话,很安静,吃了半晌,知道那女人再次开口,“小霁,再过两个月,你就成年了。”
闻言,江霁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吃着菜。一旁的男人道,“长辈跟你说话,你这个样子想你要干什么。”
闻言,江霁只是看了他两眼,“我成年了,这不就是见很客观的事情嘛。然后呢,我需要说什么?”江霁不耐烦道。
“怎么跟长辈说话的。”男人恶狠狠道,“你妈问你回英国还是美国。”
闻言,江霁抬头,“我不回。”
“为什么?”女人问道。
“什么时候回?”江霁放下手中的筷子。
“明年6月。”明年6月,不多不少,正是高二快完的那学期。江霁正色道,“我不高考?”
“考什么高考,去那边一样能考。”
“……”江霁又道,“不回。”闻言几个人的沉默了,“可以,礼霁,股份。”男人没好气道。
“怎么,还有我的份啊?”江霁面色像冰块,“你们那些三妻四妾,五公主六皇子的,不想要啊?”
“他们自然会给,这是做父亲的职责,你跟小礼不一样。”男人声音很沙哑,听的江霁很难受道,“不都一样的是人吗,还不一样,怎么我们两个要高贵点。”
男人的面色难堪,“话不能这么说,你们两个人总要接管欧洲和美洲这一片区。”
“亚太区就不要了?”江霁只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场闹剧。
“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没到男人话说完,江霁就打断道,“哦,是这样啊,我想起来了,怎么?一定要我们两个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才行吗。”江霁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她跟江礼重小就是分开的,看起来是不熟的,两人各在一片区,不会有独占来分他权的情况。
“都在西边,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女人正色道。
“不能晚一年?”江霁缓缓道。旁边的男人轻咳了两声,尴尬到,“你阿姨她快生了。”闻言,江霁跟江礼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江霁苦着个脸道,“挺好,再过两年,妈那边的妹妹是不是可以做个伴。”后面的话难听,江霁还是忍住了,毕竟都是曾经爱她的家人,但是早已物是人非。
闻言,女人面色难堪到,“小霁,对不起。”
“没事,我说过,你的自由,与我无关。”江霁很想逃离这场闹剧,准备上楼。
但还是被叫住了,“小霁,跟妈妈一起回美国吧。”
江霁脚步一顿,没理她,自顾自地上了楼。进到房间那一刻,心才平稳下来,拿了件浴袍就进了浴室。浴室的水声落地,淅沥沥的扣响地砖。绵密的泡沫在之间打转,发丝见穿梭。
水声停下来,江霁顶着一块帕子就往阳台走去。以前江霁很喜欢站在阳台,夜晚站在阳台上总给人一种新生的感觉,即使到现在,这种感觉一样。
房门外响起一阵叩门声,江霁声音放大了一些,“门没锁。”
江礼穿着睡衣,身形很高大,纤瘦,但比起江霁却还要壮实,高大些。江礼站在江霁旁边,同她一次吹着冷风,“冬天,头吹干,容易感冒。”
“没事,就一次,吹会再去也一样。”江霁的声音淡淡道。
“你先去吹干了来。”江礼的声音也很温柔。闻言,江霁笑了笑,往里走去,“行吧。”
等江霁再次出来的时候,江礼已经走了,桌子放了一盘她爱吃的点心,和茶饮。按理说,晚上吃这个,对身体不太好,但是江霁只是笑了笑,走近望着那盘点心,很热乎。知道她喜欢吃这个的只有兰姨和哥哥,江霁拿起一块吃了两口,味道没变,还是一样的好吃。纤细的手指端起点心站在阳台看着远方的点点星火。
真好,吃完江霁坐在里面的小沙发上把玩着手机。刷了一会朋友圈,发现宋杳发了一条。
【阿杳】一张照片。里面是一堆考好的烧烤,看背景,应该是镇上。
江霁笑了笑,给她点个赞。
没等一会就收到宋杳的短信。
【阿杳】两天没见你出现在互联网上,你是戒网瘾了嘛?
【仲雨】没有,刚下飞机,忘跟你说了。
【阿杳】啥?刚下飞机,你真江总啊。
看到这话后,江霁久违的笑了笑,发过去一个表情包,又附上一句话道。
【仲雨】晚上吃这么多高油高脂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少吃点。
【阿杳】太香了,没忍住。
【仲雨】嗯。
【阿杳】你什么时候回来?
【仲雨】年后吧,几天。
【阿杳】行,回来带你吃大餐。
【仲雨】好。
【仲雨】不早了,早点睡。
【阿杳】晚安
【仲雨】嗯,晚安,好梦。
江霁又望着屏幕发了一会呆,眼底含笑。
宋杳把手机放在了一旁,正准备洗漱,外面传来骚动。不用猜就知道,怎么回事。
宋杳把门上了锁,在这吵闹声里也睡不着,索性带上了耳机,趴在窗边,望着窗外。
莹莹灯光,微弱,冷风凛凛,刺骨。墨韵的天际降下白绒,雪粒很小。宋杳望着出神,曲声悠长婉转。宋杳拿出手机,不由自主的打开了江霁的聊天框。
这头的江霁也望见了雪,这里要更冷些。屋里开了冷气,江霁在落地窗前,望的出神。手里握着的手机还没息屏,还在和宋杳的聊天框内。
叮咚。
江霁拿起手机,看见宋杳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阿杳】小白,下雪了。
江霁望着这条消息,有些出神,又有些惊喜,一直望着,生怕是望错了。直到对面又发了一张图。江霁这才将纤细的指节再次搭上键盘,开始来回敲击着屏幕。
【仲雨】嗯,初雪。
屏幕的短信停在这一刻,两人心照不宣地望向窗外,望向远方。夜晚很短暂,风也变得更刺骨了,宋杳握着手机,江霁也倚在窗前。
夜深了,两人不知何时睡熟了。次日依旧寒风,阴云。但不再是沉默的心。
两人同时打开那道房门,隔离外界的门锁被扭动。
宋杳望着沙发上的人,女人还是那个,只是旁边的男人换了,面向还是很熟悉,见多了。旁边有两个小团子,不大,正在和外婆玩耍。男人在里面做饭,女人在电视前和外婆她们逗孩子。
宋杳找到一个角落落座,刚坐下旁边的女人就转过来望着她。接受到目光的宋杳,沉着脸望着她,“有事?”
“屋里面,没什么菜,你跟我出去买点吧。”女人的声音很柔和。
宋杳也见着没事,就答应了。女人转头望向外婆,“妈,那你们先玩,我跟她出去买点菜。”
两人走了一段路,没说话,直到走远了女人才开口,“你不去你爸那过年嘛?”
宋杳知道这话什么意思,每年都在这里,以前还好,现在她的新家庭也越来越好,她的…弟弟妹妹也长大了。
宋杳只是走了两步,“我快高考了,过两年就去。”女人会了意,也没在追问只是淡然道,“你爸那边生意做的还不错,不过我听说看着那个女儿挺聪明的,就又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淡,却字字如针。
宋杳很释然,“我知道。”两人没在说话,只是挑了点菜回家去了。返回的路上,那女人道,“房子你要是想住,也可以住,你拿给我的。”
“我知道,不用。”宋杳的口气已经很淡。
宋杳没在多说,只是自顾自的提着菜进了厨房,“叔,妈买的菜。”
那男人闻言转过身来示意她放案台上,宋杳放在上面后就出去了。依旧是那个角落,宋杳戴着耳机,望着女人跟另外几个玩得很开心,宋杳的心不知何时有些阵痛。已经很多年了,宋杳还是没缓过来。
初中的时候,她爸出轨,两人闹了离婚,把房子给了宋杳妈,孩子也归宋杳她妈。她爸只负责给钱,一年不到,宋杳他妈组建了新家庭,宋杳也只好往外婆那里走。宋杳她妈结婚的时候,没告诉宋杳,宋杳在中考。考完没多久,宋杳就有了个弟弟。在屋里见着另外几人和睦的样子,宋杳的心悲痛万分,只好找借口住校,放长假又说想避暑,想踏青的常常往外婆家走。
这事告一段落,宋杳也已经习惯了。马上就成年了,高考完就可以离开了。宋杳很拼命,为了离开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