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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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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后，灵澜城依旧阳光明媚。时砚和锦锦挑了一家临街的饭馆，点了一桌本地最有名的海灵酱烤鱼、灵盐醉螺、云丝芙糕等招牌菜，二人吃得正欢，忽然听到邻桌几人低声议论：
“你听说了吗？前些日子玄冥州那边的天象忽然大变，连带着咱们这边海域都出现了潮汐错乱。”
“我表哥是驻守玄冥州边界的巡卫，他说那边天日常暗、灵气紊乱，附近好几座山头都传出异动，还有野兽失控冲进村落。听说是古阵复苏了。”
“这玄冥州本来就地势诡异，一旦真有上古遗迹开启，怕不是普通宗门能应付的了……”
“啧啧，听说连藏剑阁也派人过去查探了。”
“藏剑阁？”锦锦下意识抬头看向时砚，“该不会是……许归？”
时砚的筷子一顿，放下手中酒盏，眼神沉了几分：“可能性不小。”
他闭目感知了一会，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附近确实有灵气异常的波动，虽被遮掩得极深，但若是古阵或遗迹复苏……藏剑阁确实会动身。”
锦锦撇撇嘴：“我们本来只是来放松一下的，怎么总有这种事找上门啊？”
“这次是我们自己找上去的。”时砚微微一笑，目光望向城北远方，“你不想知道那异象背后是什么吗？”
“……想。”她老老实实点头，“万一有宝物呢？”
“我就知道你为了这个。”他轻笑一声，伸手招来灵犀舟，“走吧，玄冥州在城北三百里外，我们傍晚前可赶到边界。”
“等下！”锦锦手快地将剩下几块海灵鱼肉收进乾坤袋，“打架归打架，饭不能浪费！”
时砚：“……”
二人当即动身，一路朝玄冥州而去。
他们并不知道，这一次的旅程，不再只是秘境探宝、切磋修行的简单经历，而是牵涉到一段尘封的往事，以及……某个早已被人遗忘的存在。
玄冥州的夜，静得出奇。
时砚和锦锦刚落脚在边境的一家客栈。店家热情殷勤，房间也算干净整洁。锦锦还打趣说：“玄冥州虽然荒，但至少吃住没问题。”时砚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可夜深之后，天地似乎变得模糊了。
他本来在打坐，结果困意陡然袭来——并非灵力反噬，也非精神疲惫，而是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渗入识海，令他意识一沉……
再醒来，身边的气息全然变了。
他躺在一个陌生的石室中，地面刻有阵纹，泛着幽蓝色的微光。旁边一人似乎也在昏迷中。
“这是……一个困阵。”时砚迅速冷静下来，低头察看脚下纹路，脑中迅速分析结构。
“锦锦！”他抬头四顾，却没发现熟悉的小狐狸身影。
心头顿时一紧。
她向来喜欢睡觉，也很难察觉微妙灵力波动。若是中招比他更早……说不定还在更深的阵中。时砚眉头紧锁，一边悄然试图调动灵力，却发现——灵力运行并不顺畅，如被压制。
“可恶，是封灵阵和摄魂阵的混合体。”他低声道。
密室幽暗，几经尝试，封灵阵还未解除。时砚靠坐在冰冷的石壁边，眉间浮现疲惫。
他听到脚步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人猛地扣住了肩膀，整个人压进石壁。
“你……”他警惕抬头，却在看清那人时愣住。
一张熟悉得仿佛刻进魂里的脸，映入眼中，却怎么都想不起对方是谁。
沈卿尘低头看他，声音压得极低：“连我也不记得了？”
时砚挣扎：“你认错人了。”
“认错？”他忽然笑了，“那你怎么会在看到我靠近时，心跳得这么快？”
时砚一怔，刚要开口，便被那人贴近——他不敢动，不知为何，这人靠近时，他呼吸都会乱。
“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沈卿尘喃喃，拇指划过他唇角，动作温柔却压抑着极致的情绪，“那我就让你——重新记起来。”
他不动手、不强迫，只用极近的距离、极深的情绪，看着他。
“记不起我是谁没关系，我让你身体记得。”
下一刻，沈卿尘唤出魂灯，强行与他贴近，灵力顺着魂灯汇入两人丹田，魂识相触，记忆的碎片仿佛星火般浮现。
时砚瞳孔剧颤，眼中浮现短暂的迷茫与痛苦，他低语：“我……好像见过你……在哪里……”
沈卿尘却不等他想清楚，扣住他后脑，缓缓低头靠近——嘴唇几乎贴上，却始终没碰。
“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再忘一次，我就再让你爱一次。”
沈卿尘将时砚从魂灯链接的状态中慢慢收回灵识，眼神仍停留在他唇边。
他本可以吻下去的。可他忍住了。
“……我不会逼你。”沈卿尘起身，语气低哑，“但你现在的状态，不能动用太多灵力，我替你稳住。”
他收起魂灯，退开一步，转身背对他。
那一瞬，空气中只剩下他们交错的呼吸。
时砚仍靠着墙坐着，眼神迷茫。
他看着沈卿尘冷静地检查结界、布置灵阵、封住魂灯，动作干脆利落。他不像一个沉溺于情欲的人，更像是一个长年执念深重、终于抓回心上人却不敢动手的孤绝战士。
时砚低声问：“……我以前，和你是什么关系？”
沈卿尘手指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我曾是你的一切。”
“那现在呢？”
他沉默片刻，只轻声道：“你愿意，我还是。”
他不再多说，也不再逼迫，只留空间给时砚呼吸。
这种不动声色的深情，才更叫人动容。
他们暂时出不去密室，只能在这封闭空间中共处。
沈卿尘将火光、热源、水源一一解决，又替他重新布阵护体。过程中，时砚几次低头盯着他的指尖、肩线、气息发怔——他不记得这个人，但为什么心跳会在他靠近时骤然紊乱？
他问：“你之前……是我的道侣？”
沈卿尘一顿，淡淡答：“我们未成道侣，但曾……交换魂识。”
他没有说更深的话。毕竟现在，他怕说多一步，对方会逃。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不能再一次失控。
于是，沈卿尘每天都规矩而克制。只有在时砚疲惫地昏睡时，他才会悄悄坐在一旁，用极轻极缓的声音，对他说些从前的事：
“你以前不喜欢我摸你头，可你每次都假装凶我，下一刻就自己枕着我睡了。”
“你曾说，若有一日你忘了我，我要第一时间打醒你。可惜你没料到我舍不得。”
有一晚，时砚假装睡着，听到这些话时悄悄红了眼圈。
再之后。
沈卿尘靠近他时，时砚还是会本能地屏息，却再也没有立刻躲开了。
他甚至偶尔会在沈卿尘无意靠近时，悄悄停下动作，把手留在他掌心多留一瞬。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
但他知道：他已经开始期待这个人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每一个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