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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极光航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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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航空的登机广播响起时，安洛枳正盯着何时宴的登机牌发呆——座位号7A和7B被标记成特殊的极光蓝色，下方印着「Aurora Special」的水印。
"你包了整排？"安洛枳捏着登机牌转身，却撞上何时宴举起的相机。
镜头里的他裹着灰蓝色羊绒围巾——何时宴织废的第七版成品，领口别着那枚羽毛造型的夜光胸针。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安洛枳瞥见相机屏幕上跳出的日期浮水印：April 1,2026，下方还有行小字：Destination:Forever。
"商业拍摄。"何时宴面不改色地收起相机，从随身行李抽出眼罩，"环球音乐要极光素材。"
眼罩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北极熊，明显是手工制品。安洛枳趁他闭目养神，偷偷翻开他放在膝上的笔记本——最新一页记着「特罗姆瑟机场-玻璃屋酒店交通方式」，却被画了个大大的叉，旁边批注：「改乘哈士奇雪橇，全程47分钟」。
飞机平飞后，空乘送来特制的极光菜单。安洛枳的奶油蘑菇汤上飘着用胡萝卜刻的麋鹿，何时宴的牛排被切成北极星形状，配餐面包甚至做成了小雪屋造型。
"何先生预定的情侣套餐。"空乘眨眨眼，放下两杯冒着气泡的蓝色鸡尾酒，"午夜极光特调。"
酒杯相撞时，安洛枳尝到接骨木花与柠檬的清香。何时宴突然伸手，用拇指擦掉他唇边的泡沫，顺势将什么冰凉的东西套进他无名指——是枚冰晶造型的临时纹身戒指，在机舱灯光下折射出极光般的幻彩。
"防水款。"何时宴展示自己手上同款，"能撑到......"
飞机突然颠簸，安洛枳栽进他怀里。氧气面罩哗啦啦垂落的混乱中，他听见何时宴在耳边说："......撑到我在真的极光下给你戴上永久款。"
特罗姆瑟机场的落地窗外飘着细雪。安洛枳在行李转盘前跺脚，看何时宴用流利的挪威语与工作人员交谈——那人黑色防风衣的袖口沾着雪粒，左手无名指上的冰晶纹身在白炽灯下泛着幽蓝的光。
"行李延误？"安洛枳凑过去，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哈士奇罢工。"何时宴把热可可塞给他，转身拎起两个陌生的登山包，"租的防寒装备。"
安洛枳拉开背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发热内衣、雪地靴，以及——他耳朵突然烧起来——绣着卡通北极熊的情侣睡袋。最外层口袋塞着本《极光拍摄指南》，扉页上何时宴的字迹龙飞凤舞：「KP指数5+磁暴预警=最佳观测夜=今晚」。
机场广播响起延误通知。何时宴突然拽着他冲向玻璃幕墙，远处雪山之巅正泛起诡异的绿光。
"教学示范。"何时宴打开手机延时摄影，将安洛枳圈在怀里，"极光前奏。"
手机屏幕里，安洛枳的睫毛沾着未化的雪粒，身后的天空开始流动翡翠色的光带。何时宴的呼吸拂过他冻红的耳尖，在零下十一度的北极圈入口，他们呼出的白气交融成小小的银河。
开往玻璃屋酒店的巴士上，安洛枳靠着何时宴肩膀昏昏欲睡。车窗结满冰花，何时宴却坚持在玻璃上哈出一个小孔，时不时凑过去查看天色。
"看。"他突然捏安洛枳的手。
远处雪原上，几个荧光绿的小点正缓缓移动——是其他极光猎人的车队。何时宴打开手机天气APP，特别标注的极光预报正在疯狂闪烁：「NOW！KP7！STRONG STORM！」
安洛枳的睡意瞬间消散。巴士后排传来游客的惊呼，他转头看向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