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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你在面有新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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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萧无法反驳,从他来到虫族那天看到的一切正如安东尼所说,但这需要雌虫觉醒然后为自己利益斗争,而不是让蟾蜍族渔翁得利,激化矛盾。
“你和标记你的这种雄虫关系很亲密吗?可做这些冒险的事情,这样的关系只是拖累。”安东尼知道雌虫有自己独立的见解,他很喜欢对方这点,便不再继续聊这个,换成更尖锐的话题。
木萧愣怔住,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明明整日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却放纵自己沉沦在温柔乡,这是对两个虫的凌迟。
安东尼敏锐捕捉到雌虫刹那间的迟疑,他用还有点肉的脸颊轻蹭对方手背,像出售货物般推销:“阿尔瑞德身份不一般,他的家族会替他挑选延续血脉的器皿,而我只是个弃子,不向生不畏死,可以陪你到最后。”
木萧勾住他死气沉沉的尾勾把玩,眼神毫无波澜:“你变成雄虫,还把自己摆在低位吗?那改变的意义呢。”
雄虫被他反问得哑口无言,用力地抓紧浴衣,指节泛白,最后起身默默离开。
木萧看着那落寞的背影摇摇头,对方的话提醒他该和阿尔瑞德有个了断,本来那次宴会遇到雄虫只是个意外,不能错下去了。
熟悉完基地坏境,木萧第一件事就是开星舰回家,舰门缓缓打开,他利落地跳下来,看到陌生的院子呆了几秒,只不过离开几个星期,光秃简陋的院子种植了许多鲜艳的花朵。
蹲在绿丛的阿尔瑞德听见动静立马放下花苗,用并不干净的小臂擦拭脸上汗珠,又随手理了理乱发,才站起身向雌虫招手。
原以为木萧会夸赞他的心血,结果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监察期什么时候结束。”
他努力保持住温柔的表情,手指已经攥得咯吱响,盘虬在白皙手臂的青筋暴起:“怎么突然问这个?”
“孤雄寡雌的不太好,而且标记也只是意外,我听说可以消除的对吧?”木萧说这些话时明显底气不足,自己很像只负心虫,虽然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其他关系。
“听说?听谁说,你在外面被新虫勾住魂了吗?”雌虫不说还好,一说阿尔瑞德差点控制不住内心变形的妒火,他冷笑反问道。
“我们只是朋友,不是吗?”
“可以给精神补给的朋友吗?”阿尔瑞德握住木萧手腕,将雌虫猛地拉近自己怀里,鼻子嗅闻对方光洁的脖颈,在察觉到丝陌生的气息后,鸽子血的瞳孔瞬间黯淡浓重,一字一顿道:“原来真的遇到新宠了。”
木萧想狡辩,对方却没给这个机会,靠着蛮力将他拖拽到室内,金属尾勾在裤腰边沿徘徊,尾尖冰得腹部一抽搐,他准备开口,再次被雄虫仿佛带着波浪的声音压下去:“你的身体好像邀请我繁衍子嗣。”
“我没和你开玩笑。”他满眼不可置信,耳尖慢慢镀上层薄红,意识到话题歪了后,默默扶正。
阿尔瑞德眼睑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遮盖住眼底烦躁,他不知道莫尔斯又和木萧洗脑了什么,但离开雌虫是不可能,于是换了个思路说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害怕我和雄父一样是个不折手段的虫吧,没关系,我的家族确定太卑劣,明天我就离开。”
“我没有,只是……”
他用余光瞥着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雌虫,嘴角不留痕迹地上扬了一个像素点,又违心地补了句:“只是什么?你能遇到新的雄虫,我就很开心了。”
木萧没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他纠结该不该把安东尼的事情告诉阿尔瑞德,万一又把虫子搅入新的漩涡。
“没事,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我去收拾东西。”阿尔瑞德扯下恋恋不舍的尾勾,作势往卧室走。
木萧拉住雄虫袖口,说出这些天在蟾蜍基地了解到的事情,阿尔瑞德记得雄父刚好负责地下城雄虫失踪的事情,他记下关键点,打算着重调查这件事,之后能当作交易的筹码。
虫族主星贫民窟
莫尔斯穿梭在脏污街道间,刺鼻的泔水味像一拳打中胃部让虫作呕,如果不是下属告诉他在这监测到偌闻的踪迹,这一辈都不可能踏足。
“偌闻。”他细细呢喃这两个字,自从荒星设计木萧后,偌闻也突然消失,无数次都寻找无果,虽然雄虫身份是假的,可这些年的感情不是。
贫民窟面积并不大,里面堆积许许多多伤雌病雌,他认真打量每张污垢下的脸,结果都不尽虫意,在以为要空手而归时,一只躲在角落里的虫子突然发了疯般朝反方向跑。
莫尔斯楞住几秒,立马跟了上去,纵横交错的巷子比蜂巢结构复杂,他不得不把所有实现集中在虫子身上,以至于不注意撞上个路虫。
顾不上震麻的肩膀,慌乱地寻找那抹身影,空荡荡的道路提醒他对方已经跑远,他抬起脚猛踹路虫的腹部,发泄着堆积在心底的负面情绪。
直到空气中弥漫淡淡血腥味,莫尔斯才冷着张脸离开,好不容易有偌闻消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既然偌闻来到虫族主星,一定会找木萧。
他冷静地点开终端,通讯录里木萧头像还亮着,便编辑段文字发送过去,目不转睛地等待回复。
【莫尔斯】偌闻来到主星联系我了,他知道密林的事是误会想单独和你聊。
木萧刚结束精神补给,他打开终端处理基地工作,一条新消息跳到最上方,看清内容后,手止不住颤抖,“偌闻”两个字已经好久没听过了。
但看到这个名字,被翼剑刺穿的胸口仍隐隐作痛,他尊重每个虫的选择,可被背叛的滋味很不好受。
【莫尔斯】他已经忏悔很久,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
木萧焦虑地咬紧下唇,也许是终端屏幕光亮影响到雄虫,阿尔瑞德从被窝探出头,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腹部,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觉得要原谅背叛者吗?”在问出这个问题时,他心中答案渐渐明确,这件事谁也没有上帝视角,大家都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