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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   一只手在许宝铃眼前晃动,宝铃坐在车里,窗外人影重重,程恒的尸体找到了,赵雪英被抓了。

      宝铃不知在想什么,眼睛怔怔也不闭上,像诱人亲吻的两颗玻璃珠。

      傅砚修一手撑在副驾座椅上弯腰看他,近距离地看他,他这个辜负者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许宝铃。”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小吕和司机都去“看戏”了,车里的静和窗外的热闹割裂成两个世界。

      “想什么?”傅砚修说,“这么出神。”

      “警理司。”许宝铃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你也上车了。”

      “问你呢。”傅砚修像是把他环堵在面前。

      “我在想。”许宝铃说,“赵雪英把程恒的尸体缝到了沙发里。”

      “这算什么。”傅砚修说,“你见到的这种事情太少了。”

      “警理司,我缺乏同理心吗?”许宝铃问。

      “你要同理心干什么?”傅砚修说。

      “这个不重要吗?”

      “不重要。”傅砚修问出想问的:“你觉得程恒算是一个辜负者吗?”

      “算是吧。”

      “那辜负者受到这样的惩罚不应该吗?”傅砚修带有私心地问。

      “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杀人,程恒也没有真的出轨,他们可以再谈谈。”

      “精神上的出轨不算?”傅砚修字字重音,“你是这么以为的。”

      “算吧。”许宝铃蹙蹙眉毛。

      “那辜负者就该被被辜负者这样对待。”傅砚修的身体向下倾了点,背部的蝴蝶怨等着复仇雪恨,这双翅膀扇动在他的胸腔里,令他的声音有些变化:“比如被杀死,做成一具尸首成为纪念。”

      “警理司,你会这样想吗。”许宝铃不敢看他的眼睛,一是他靠得太近,他好像有点怪怪的,二是他的眼睛很凶。

      “许宝铃,看着我。”傅砚修说。

      “警理司,我不敢看你,请你后退一点儿吧。”许宝铃低头半闭眼睛。

      “你这么怕我?”傅砚修并不介意,小呆瓜怕就怕吧,总比无感要好。

      “没、没有。”许宝铃说。

      傅砚修直了点儿身子,“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在跟你说关于这案子的感悟。”

      许宝铃说:“原来是这样。”

      “不然还有哪样?”许宝铃,你忘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许宝铃,你真是。

      “没什么。”许宝铃也不知道警理司具体怪在哪里,可能警理司并不怪,只是他从前没碰上过这样的男人。

      “许宝铃,如果你被人辜负的话会怎么做呢?”傅砚修紧着嘲笑,“像你这种迟钝的呆子,被辜负了也不知道,更多的是在辜负别人吧?”

      许宝铃看着窗外,车窗上映出他似乎是不知该怎样接话的表情。

      -

      小吕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他往后座看,许宝铃端正坐着,在看记录册,也就是他给宝铃的那个小本子。

      傅砚修靠着椅背,深黑晦暗的眼睛半眯,不怀好意。

      “你们怎么了?”小吕问。

      “去许家。”傅砚修说。

      小吕记起来宝铃从今晚开始就要搬到警理司处了,脑神经波动了一下,问:“宝铃,你没事吧?还在想案子的事吗?”

      “嗯。”许宝铃合上记录册。

      “宝铃,你过来一下,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小吕说。

      许宝铃俯身跟小吕接头,小吕还没问,傅砚修问了:“说什么?还要背着我?”

      “没什么,就是助手之间的事。”小吕悄声问:“刚才我不在,警理司没对你做什么吧?”

      傅砚修听力好,嗤了声。

      小吕一脸完蛋了的表情,不该现在就问的这个念头冒出时他的大脑就该听从的。

      “没有。”许宝铃说。

      “小吕,你还想问点什么,一起问了吧。”傅砚修的侧脸边是滑在窗外的景致,光影错落使他前一秒像是在浅笑,下一秒像是要蛰人。

      “警理司你别误会,我是看你牵宝铃手的时候,宝铃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问的,你也是知道宝铃性格的吧?”小吕趁机劝劝傅砚修走到正道上,别再这样对宝铃了。

      “放心。”傅砚修说,“我有分寸。”

      还不如间接承认呢,傅砚修这么一说,小吕摸不着头脑了。

      后来小吕装不经意地回头,这次傅砚修没有强行攥许宝铃的手,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

      -

      三人回到许家时,燕黛在厨房给宝铃准备要带去警理司处的吃食,大部分都是宝铃爱吃的,还有一部分是补充营养类,顺便也帮傅砚修和小吕准备一些。

      许越在客厅里沙发上坐,听到脚步声起身看,就知道是傅砚修来了,他非常不放心宝铃和傅砚修住在同一处,燕黛还安慰过他小吕也住在那儿,肯定是不会怎么样的,可小吕走了后呢?

      “来了。”许越说,“坐。”

      燕戴跑到客厅里,两只手在围裙上擦,笑道:“你们回来了。”

      “案子结了。”小吕对她说。

      “我们听说了,是程恒的一个男同事吧?”燕黛瞧瞧许越,“倒喝的呀。”

      许越默不作声地拿起水壶。

      “不是他。”小吕不知怎么,不想说出是赵雪英,“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那也算是结案了吧?”燕黛说,“辛苦了。”

      “阿姨。”傅砚修说,“宝铃表现很好。”

      “是啊阿姨,宝铃都会推理了。”小吕也说。

      许越“哼”了声。“他舍不得宝铃呢。”燕黛解释。

      傅砚修看向宝铃,这小呆瓜还想着沙发案吧,没有选择坐沙发,孤零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怪会让人怜惜。

      “叔叔,我会照顾好宝铃的,以后每周末宝铃都回来过。”傅砚修说。

      小吕心想,警理司!那我怎么就没有双休啊!这个职真是离对了,警理司完全是看人下碟!

      “那挺好。”燕黛笑开花,“你们坐,我还没忙完。”

      许越听了傅砚修的承诺,看宝铃:“你要离家了,也没有舍不得么?”

      “有的。”许宝铃说,“但我也该长大了,在社交方面,还有做占术风铃方面。”

      许越心中感慨,宝铃能说这样的话已经算是一种成长了,既希望宝铃在家庭的庇护下天真单纯一辈子,又希望宝铃能懂点儿人情世故不至于吃亏。

      “喝水吧。”许越说,“要吃点什么?我去拿。”

      “不用了不用了。”小吕客气道。

      “我想吃西瓜,有吗?”许宝铃问。

      “还有半个,我去给你们切。”许越说。

      “那我去叫宝儿跟宝铛来。”许宝铃说。

      许越心想,宝铃这孩子的话倒是变得比从前多了。

      宝铃和许越走后,小吕借喝水的功夫瞄一眼傅砚修。

      “你跟许宝铃交接得怎么样?”傅砚修问。

      “差不多了吧,没想到宝铃上手很快,这样的话也没什么要交接的了。”小吕看见傅砚修小幅度勾了唇,不怀好意!

      小吕生怕傅砚修以此叫他赶紧走,这样他就没法在警理司处保护宝铃了,哪怕只能保护宝铃一阵子。

      “但是!”小吕义正辞严,“工作是不容懈怠的,该交接到的就该全部交接完。”

      傅砚修“嘶”了声,这个电灯泡。

      过了一小会儿宝铃他们来了,许宝儿和许宝铛坐在沙发上,宝铃坐在了原先的椅子上。

      “警理司。”许宝儿说,“我哥非得住到你那儿去的理由是什么?你说吧。”

      “姐。”许宝铛嘀咕,“表面上的礼貌你起码也维持一下吧,人家从此以后就是哥的上司啊。”

      许宝儿呲牙笑:“不好意思啊警理司,我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见谅。”

      “小吕,你说吧。”傅砚修说。

      “好的。”小吕放下水杯,“作为警理司的助手呢,首先是要在警员通知案件的时候告知警理司,有时候警员会打电话,有时候会亲自上门,所以助手还负责接电话,整理案件记录按类别分区放好,和警理司一起查案的时候,还得向嫌疑人问话……”

      小吕说了一大堆,许宝铛听得哈欠都来了,许宝儿趁空问:“所以哥只会做助手的活,不会做其他的吧?”

      “还有什么其他的?”小吕问。

      “就比如像保姆佣人那样。”许宝儿说。

      “当然不会了!”小吕说。

      “合同在车上吧?”傅砚修说,“去拿来。”

      “好的。”小吕走,许越端着果盘来了。

      小吕从车里拿合同,来找许宝铃的何临见了他问:“警理司也在吧?来多久了?”

      “在。”小吕问,“怎么了?”

      “没事。”何临急忙进了院子,到廊下听到许越在交代宝铃去警理司处之后长起心眼,别耽误些什么。

      看来宝铃是警理司新助手的事属实,竟还要住到这个男人那里去了,何临不能忍,保持微笑迈进屋里。

      “何临哥,坐。”许宝铛往许宝儿身边挪挪,给何临让出位置。

      “叔叔,刚才我不小心听到你们在说宝铃要住到警理司处去的事。”何临说,“那我能不能跟宝铃单独谈谈,我有点话想跟宝铃说。”

      “你问宝铃。”许越说。

      何临问:“宝铃,可以吗?”

      “可以。”许宝铃站起来的瞬间,傅砚修掐了下眉心。

      “宝铃,那我们去小会客室吧。”何临提议。

      “好。”许宝铃走在何临前面,离客厅远了些,何临问:“你当真要住到警理司处吗?”

      “嗯。”

      “宝铃你傻不傻啊。”何临走到他面前挡住他去路,“看不出来这是傅砚修给你下的套吗?傅砚修跟之前那些男人一样喜欢你的漂亮,想得到你懂吗?你看,你非要我说这么露骨。”

      “警理司为什么要给我下套?”许宝铃说,“警理司一直在帮我。”

      “我都说这么露骨了你还是不懂吗。”何临没好气,“他帮你什么了?”

      “警理司帮我挡刀还帮我推理。”

      “我没有对你好吗?你全都视而不见吗?”何临低吼道。

      许宝铃被这样的何临吓到了,后退两步,“你这是怎么了?”

      “宝铃,你还真是迟钝,还问我怎么了。”何临想现在就跟他求婚,不能让傅砚修捷足先登,戒指买好了,可是没有带在身上。

      傅砚修从客厅到走廊里站定,看何临把许宝铃逼靠到了墙上,何临就是个碍眼的该消失的东西。

      “许宝铃。”傅砚修说,“过来。”

      “宝铃,我说的话你听了吧?你要过去吗?”何临问。

      许宝铃说:“我后面是墙,你不要再往我这边走了。”

      傅砚修快步走,遮挡眼睛的发一动一动,何临用眼神和他对峙,他蔑视似的,走近了握住许宝铃的手腕要带宝铃走。

      何临去拉宝铃的另一只手,傅砚修将宝铃扯到自己身后。

      这让许宝铃的手腕闪了一下,有一点痛,他皱起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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