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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求一个答案的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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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水拍在脸上，顾檐声看着镜子里那个面红耳赤、眼神慌乱的人，只觉得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江临那平静的态度，那若无其事的语气，还有那句“下午回石龙镇”……像一根根小刺，扎得他心里又酸又涩，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江临好像什么尴尬气氛都没有……昨晚的事好像就他自己一个人经历那样。
昨晚那些话，是不是因为江临也喝了酒，一时冲动才说的？
还是说……他把自己当成别人了？毕竟自己昨晚那副样子……
现在酒醒了，他后悔了，所以打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拍拍屁股走人？
顾檐声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觉得委屈。明明是他先来招惹自己的！把人的心搅得天翻地覆，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凭什么？！
等他磨磨蹭蹭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时，江临已经把早餐摆在了餐桌上，简单的白粥、几碟清淡小菜、煎蛋，还有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显然是为他宿醉准备的。
两人沉默地坐在餐桌前。江临安静地吃着早餐，动作斯文，目不斜视，仿佛对面坐着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室友。
餐桌上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顾檐声自己杂乱的心跳声。
顾檐声食不知味地搅着碗里的粥，江临越是平静，他心里的委屈和不满就越是翻江倒海，他偷偷抬眼去看江临，对方神色如常，连下唇那点结痂的小伤口都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昨晚的荒唐和他此刻的“翻脸不认人”。
一顿早餐吃得顾檐声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江临利落地收拾好碗筷，只淡淡说了句“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便转身离开，留下顾檐声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客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顾檐声在客厅沙发里像只困兽一样煎熬，他一会儿瘫在沙发上发呆，一会儿又猛地坐起来。
江临下午要回石龙镇，今天不好好说清楚……难道昨晚那些话，那个吻，就真的这样……不了了之了？
不行！绝对不行！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江临的心意，怎么能让事情糊里糊涂地过去？就算……就算江临后悔了，他也得亲口告诉他！死也要死个明白！
一股莫名的勇气混合着委屈和不甘猛地冲上头顶，顾檐声“嚯”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冲向书房，甚至忘了敲门，直接“砰”地一声推开了门！
江临正坐在书桌后，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似乎在工作。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门口气势汹汹、眼眶微红、一脸委屈又倔强的顾檐声时，明显愣了一下。
“江临！”
顾檐声几步冲到书桌前，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控诉和委屈，像极了被占了便宜却无处申冤的小媳妇。
“你……你昨晚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你把我……把我……那样了！现在就想当什么都没发生？下午拍拍屁股走人？你……你是不是也喝酒了？是不是把我当成别人了？你怎么能这样？！”
江临被这突如其来一连串的质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以为顾檐声需要时间消化，不想在对方可能还混乱的时候逼他做决定，所以才刻意保持距离，想等他从石龙镇回来，或者等他冷静后再谈。
没想到……他反倒先撞上来了，还一副“你始乱终弃”的模样。
看着顾檐声那委屈巴巴又强撑着气势的样子，江临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没有回答顾檐声连珠炮似的质问，而是直接站起身。
在顾檐声还没反应过来时，江临已经绕过书桌，走到他面前。然后，在顾檐声惊愕的目光中，他伸出手，一把扣住顾檐声的手腕，用力一拉——
“哎！”顾檐声惊呼一声，只觉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下一秒，他已经跌坐在了江临坚实的大腿上！
这个位置！这个姿势！
顾檐声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以前也不是没这样坐过，但那时是纯粹的兄弟情谊，毫无杂念。
可现在……在经历了昨晚的告白和亲吻之后，在彼此心知肚明那份“超乎竹马的情谊”之后，这个动作瞬间被赋予了极其暧昧和亲密的色彩！
江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托着顾檐声腰身的手臂微微僵了一下，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自在，但这份不自在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几乎是立刻就接受了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并且更加自然地将另一只手也环了上来，稳稳地将顾檐声圈在了自己怀里，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充满占有意味的姿势。
顾檐声能清晰地感受到江临胸膛传来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物，烫得他心慌意乱。
他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连刚才那股兴师问罪的勇气都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满脸的红晕和不知所措。
江临低下头，下巴轻轻抵在顾檐声的颈窝处，深深地、近乎贪婪地吸了一口气，鼻息间满是顾檐声身上干净又带着点药味的熟悉气息。
这气息让他紧绷了一上午的心弦，终于缓缓放松下来。
“我没有当没发生过。”
江临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安抚的磁性，温热的气息拂过顾檐声敏感的耳廓，“也没喝酒，更没把你当成别人。”
他顿了顿，环抱着顾檐声的手臂收紧了些，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纵容？
“声声，我昨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锁住顾檐声慌乱的眼睛，“没有给你一个明确的‘说法’，是因为……”
江临微微叹了口气，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顾檐声腰侧柔软的衣料，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你昨晚的状态太差了，又病着，又喝了酒。我怕那些话砸下来，你根本来不及好好消化，也怕……你冲动之下做出的回应，不是出于清醒的本心。我想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
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感情不是儿戏，尤其是我们之间……我不想你因为一时感动或者混乱，就稀里糊涂地接受。我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的答案，在你完全清醒、没有任何干扰的时候。”
江临的目光锐利而专注，带着一种掌控者特有的冷静和耐心“刚好假期也结束了，下午回石龙镇，不是逃避，是给你空间和时间去思考。等你想好了，无论答案是什么，告诉我。”
他抬手，轻轻拂开顾檐声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等你。”
这番话，像一颗定心丸，瞬间抚平了顾檐声所有的不安和委屈，原来……江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认真，还要珍视这份感情。
顾檐声怔怔地看着江临近在咫尺的俊脸，看着他下唇那点因为自己而留下的结痂，看着他眼底那份深沉的、毫不掩饰的情意和等待的耐心……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将之前的羞赧、慌乱和委屈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不需要再想了。
答案，早就在他心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