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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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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肯定的语气,不带任何的疑问。
就算是云屿想扯谎骗他,说不是,都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但是云屿还是上赶着准备尝试尝试,刚凑上去就被总裁推开的车门撞到正脸,咣当一声,云屿一屁股蹲坐在水泥地上。
总裁毫不在意地跨过双手撑地采堪堪起身的云屿,直直地朝林昼走过去,林昼正弯腰捡起公司门口的最后一个塑料瓶,借着弯腰的体位看到瘫坐在地的云屿,直起身子满脸怒气的总裁撞进眼眶。
“先生,你有事情吗?”林昼平淡地问,没有任何情感,仿佛就是在看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总裁嗤笑一声,揪起林昼的衣领问:“三年了,你以为装作不认识我就忘记了吗?”
林昼要死不不活地说:“要是没有空的塑料瓶给我,先生请你放开你的手臂。”
总裁冷呵一声,指使刚刚站起来企图组织总裁的云秘书,说:“云秘书,将车上的矿泉水递给我。”
云屿也搞不清总裁这是要搞哪一出,但是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是听了他的嘱咐,递给了他一瓶矿泉水。
“拧开。”
云屿拧开了塑料瓶,他误以为是总裁见到林昼上火,渴了。他就体贴地将矿泉水的瓶口贴着总裁的薄唇,讨好道:“总裁,多喝点水,消消火气。”
林昼的拳头紧了紧,眼睛顺着贴在总裁嘴唇的矿泉水瓶,落在云屿纤细的手腕上。
总裁见林昼不仅装不认识他,竟然还敢当着云秘书的面对他视而不见,恼羞成怒地夺过矿泉水瓶。
一股冰凉的水顺着林昼额前的碎发,划过惨白的脸颊汇聚在下巴尖,滴滴答答地落在水泥地上。
林昼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反抗或者是为自己辩驳,只是将头埋得深深的,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小兽蜷缩着尾巴。
云屿冲过去替三年前的林昼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颊,拧干净对方卫衣吸足的水分,匆匆忙忙地脱下西装捂住林昼的胃部。
林昼有胃寒,遇冷就不舒服,刚才那水瓶凝聚着冰凉的水珠。虽然现在日头好,但是胃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时,系统开始疯狂滴滴。自从云屿投诉,并向上级举报了系统和主系统的奸情,他家系统就开始冷言冷语的,话说系统已经过度拟人化了,也有系统之间结婚的传统。
只不过他家系统是未成年,代码不够完善,会很容易被可移植性高的系统侵占,还没到谈恋爱结婚的年纪就搞爱情,俗称早恋。
系统:「捕捉到宿主正违规关注主角受,系统申请缩短一厘米。」
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云屿嗖得一下拉开距离,小声对总裁说:“在顾氏门口,欺负环卫工人,很容易遭到社畜举报的。”
而后补充道:“总裁放心,我刚才已经代表你,替关心过他了,您的名声保住了。”
总裁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傲慢说:“名声这种东西,我不需要。林昼你别以为现在装得可怜,我就能放过你。随之的死,可不能因为你蹲了三年监狱,就能轻易放过你。”
“那你要怎样,杀了我,还是断了我的手脚都随便。”林昼任命地闭上眼睛,发红的眼尾落下一滴泪珠。
啊啊啊,怎么又要打打杀杀了!?
云屿插话说:“我看林少爷手腕缠着一串佛珠,怕不是日日夜夜在监狱为白先生念佛经。他肯定是遁入佛门,总裁,依我看要不然......”
“云秘书说得对,你想要远离红尘,我就偏偏要你孽障缠身。你要是想走,想要离开A市,那就去暮色当鸭子赚钱,赚到一千万,我就将你放你离开。”
总裁截断云屿的话头,将手掌心捏得面目全非的塑料瓶丢在地上,狠狠得踩了一下,整理了下领带走向旋转门。
云屿在系统地疯狂滴滴下,被迫跟在总裁后头,临走前扭头回望看到林昼将总裁踩扁的塑料瓶装进麻袋里。
他焦急地敲系统:「统子,三年过去了,你还记挂着那次投诉?」
系统高冷不吱声,明显耿耿在怀。
云屿问道:「统子,你还差多久能谈恋爱?」
系统愤愤说:「一个月。」
云屿:「要不然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就比如我帮你瞒着上边的系统,你跟主系统再续前缘。你帮我瞒着上面的人,我偷偷接济林昼一个月。」
系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拒绝说:「算了吧,我只要再等一个月就好。」
云屿诱惑道:「你不是说双休会加强你代码的可移植性和纠正你的代码错误,难道不渴望在你的成年礼上扮猪吃虎,惊艳所有人,然后发表获奖感言,谈谈你来时的路?」
系统考虑了许久,直到总裁站在办公室门前,等着云秘书帮他推开门。
系统出声说:「成交。首先我得说明,我是没有任何私心,也没有接受你的任何贿赂。」
云屿上道夸奖道:「对对对,您是有一个善良而不失纯真的品行。」
期望着傻系统不要被主系统玩到,全文替换。
云屿拍了拍总裁肩膀说:“总裁,我去监督林少爷的行踪,确保他时时刻刻不会离开A市,直到还清你的一千万账单。”
话还未落,就火急火燎地窜出去,独留总裁一人站在没有推开的办公室门前。
他方才就是口嗨一下,让林昼心怀愧疚,时时刻刻就铭记着随之的死,并没有逼人出去卖的意思。
陷入沉思的总裁响起三年前,他曾经暗暗撮合过林昼和云秘书,眼神越发疑惑,像是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冷笑一声。
看来这云秘书是爱而不得,想借他的口将林昼锁在暮色,这样身无分文无依无靠的林昼就只能任由云秘书摘采果实。
凭借他家秘书的高超手段,用不了多久就能将林昼迷得团团转。然而云秘书又是一个不安分的人,花花肠子比豪门浪子的都多,林昼迟早被甩。
既然这样,他也不好意思阻挡云秘书追求爱情的权利,顺水人情也不错。
路过的高管见总裁对着一扇关上的门,时而皱眉,时而微笑,变幻莫测。他仔细瞅了瞅,也不见有白色的斑点,总裁的意识流流到哪里去了?
他颤颤巍巍地推开门,低声下气说:“总裁,请进。”
总裁回过神,迈着轻盈地步子走进办公室,这是三年来唯一有趣的事情,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林昼被甩时失魂落魄的表情了。
高管见总裁如此高兴,疑惑的眼睛又看向房门。
嘶,也没什么啊。
云屿赶回到公司门口时,恰逢林昼驼着背扛着大麻袋离开,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无意间撞到手拿咖啡的职员。
对方低声咒骂了一句,见林昼一副窝囊废的样子,骂骂咧咧地走进公司,遇到云屿的时候,亲昵地打了声招呼。
虽然知道这个职员没有过错,但是云屿还是存着气,哼了一声,直接掠过去。
云屿从他的身后,拍了拍他内扣的肩膀。林昼顿住了脚步,久久不敢回头,他慢慢抬起脑袋,带着哭腔含糊道:“哥,是你吗?”
云屿的心就像是发酵过了头的面团,膨胀且酸涩。三年了,时间不算长,也就3个春夏秋冬。可时间也不算短,林昼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少年舒展成青年。
鼻腔发闷,喉咙也有些刺痛,昨日被他压抑的感情瞬间爆发。他从身后扣住林昼的肩膀,脑袋搁在他的颈窝,细细闻着他身上的薄荷香。
“是我,”林昼闷闷地说,“林昼,我好像你。”
不是小屁孩,我好想你。
也不是林昼,你好可怜。
而是林昼,我好想你。
这一声重逢的低喃,林昼等了三年。
他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云屿说得这句话,逐渐地喘不上来气,泪水不知不觉间湿润了眼眶。
云屿感受着怀里的人抽噎的颤动,转到他的正面。
林昼的眼睛红肿着,泪水就像是清晨花瓣上的晶莹露珠,手指轻轻一弹,露水便顺着花朵的纹理流了下来。
云屿声音沙哑,打趣道:“瞧,还是跟三年一样,喜欢哭鼻子。”
“我才没有,不是我哭的。”林昼别开头,并不像之前装可怜样故意趁此撒娇,他窘迫到脚指甲到宝灵盖红成一片。
云屿捏了捏他的脸颊,宠道:“好好好,是我哭的,是我哭的。”
“三年过去,人都瘦了不少。”云屿仔仔细细将林昼打量了一番,心疼说。
肩膀壮实了一圈,长高了将近20厘米,能够俯云屿的林昼默不作声,这在云屿看来是历经沧桑后的沉默。
云屿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在监狱里受过的伤,吃过的苦,哥都记在心里,等日后哥会慢慢地补偿给你。”
“我也清楚你的出狱原因,心里委屈都跟我说。我给你在教堂登记了,等星期三下午,我请假陪你到□□癌互助组,听说去过的人心里都痛快了不少。”云屿絮絮叨叨说了不少。
林昼听到‘□□癌互助组’后,眉角抽搐了几下,没有吭声,听云屿婆婆妈妈说了一堆。
公司门口经过的职员看着滥情的云秘书跟捡破烂的拉拉扯扯,心底里忍不住啐云秘书一脸唾沫。
云秘书,果真是风流人物。
温情完,云屿愤愤说:“狗屁总裁,他竟然让你到暮色这种地方。不过林林,你放心,这些年我存了不少钱,只要你上班我就包下你,保证不让任何人染指你。”
云屿说得信誓旦旦,怕林昼说了不信,贴着林昼的耳朵报了个数。
林昼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问这一笔巨款,云屿到底是用什么渠道得来的。
*
暮色,领班办公室。
领班签字的手都在颤抖。
刚开始云秘书笑眯眯地说他领来一个新人,等他让开身子。他才看清楚这新人面若桃李,骨子里透着怯生生的劲儿。
一瞅就是一个雏儿。
正当他准备吹云秘书一波彩虹屁,才想起来这新人怎么长得这么像林家少爷?
可是那一位不是被顾总送进监狱了吗?
他左手压住颤抖的右手,哈哈干笑了两声,轻咳润润嗓子试探:“云秘书,这新人看着有点眼熟。”
“没错,就是林家的少爷。”云屿坦言道。
他特意提到林昼的身份,想着对方能念在林昼是林家还未除名的少爷身份上,对他客气一点。
领班的庞然变了脸色,见云屿递了个眼色,心照不宣似得眨了眨眼。
林昼如今已经是上流社会的阶下囚,顾总如今势大,如今让林秘书亲自送林昼到暮色,肯定是对林昼怨气未消,将人丢到暮色任他受磋磨。
虽然这林昼蹲过监狱,可打眼看就知道他是个窝囊废,长得漂亮,很招变态喜欢。
林家少爷是个潜力股,领班郑重其事地点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