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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解开斯芬克斯之迷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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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后,凌川瑶关闭外界一切,在酒店里睡了一个下午。 直到4点左右才迷迷糊糊醒来。
在午餐时就已经和陈瞬夏与Lucy加上了微信,Lucy5分钟前发来一条消息:晚饭陈先生邀请大家到他的顶层套房吃定制晚餐,在顶层露台上吃,饭后大家一起去班霍夫大街逛逛,这样可以吗?我和时先生已经答应了。
凌川瑶想了一会儿,回了一个“好”,又问了房号和时间,才从床上下来。
她刚起身,就听见了两声微信的消息提示音。
一条是Lucy发来的位置,还有一条——时潇琰的好友申请。
凌川瑶给Lucy又发了一个“好”,又添加了一个“谢谢”和“玫瑰花”。至于时潇琰的,直接无视,将手机扔到床上,径直走进卫生间。灯光黄晕昏暗,朦胧感笼罩下,她在镜子里看到了头发凌乱的头,不由感到一阵心烦,随意整理了一下,披着个头发就算看过去了。
待她收拾好一切进入顶层套房时,便被映入眼帘的美景震惊了:傍晚暮色上涌,像打翻了红酒,勃垦第红倾泼开来,珍藏了时间与过往。苏黎世老城的灯光亮起,灯火璀璨,到处是亮晶晶的金色。红紫色调的天空浓醇深邃,隐约勾勒出苏黎世湖和山脉的轮廓。
好美!她在心里尖叫。
美丽的风景顿时冲去了大半她内心的不快与烦闷。
“小瑶姐姐这里!”露台上的陈瞬夏站起来,激动地向她招手。
凌川瑶一边走过去一边环顾四周的高配置家具,不由得感叹有钱真好。
晚餐是陈瞬夏一个人请客,专门定制,配上绝佳视野,别说凌川瑶一个“苦逼”打工人,就连“身经百战”的Lucy在此都有点拘束。
Lucy睫毛飞速扇了两下,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由衷赞叹道:“我是第一次来威德酒店的顶层套房,这里的视野真的是太……太令人震撼了。中餐晚餐又让你们破费请客,真是受宠若惊……不不,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说着还甩甩手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Lucy夸张激动的表情令时潇琰只是礼貌地微微一笑,没有一句话,而是举杯抿了一口红酒。
陈瞬夏则是完全没当回事:“没事,反正我和时总两个人也会点这么多菜,就是都尝个遍图个新奇,大家一起吃不会让我因浪费过度而良心受到折磨!”
一旁的时潇琰忍不住开口打趣:“您这良心可是真的有限,容量估计和一个遥控车钥匙的纽扣电池差不多。”
陈瞬夏转身推搡了一下时潇琰,笑骂道:“你就一会儿不整我会死吗!”
时潇琰抓住陈瞬夏的手往旁边轻轻一扔,又低头喝酒浅笑:“会死。所以为了避免你成为杀人犯,就好好让我整吧!”
“你这家伙!”陈瞬夏看他喝着酒,也不好继续打他,只能骂骂咧咧地夹菜干饭。
“你这家伙,以后谁碰到谁倒霉!”陈瞬夏关切“问候”,“就您这嘴,淬了毒药一样,见谁毒谁,没有九条命都活不下去!”
“你也没有九条命,不也活下去了吗?”时潇琰轻笑。
陈瞬夏大笑着将椅子往旁边靠:“滚,少来与我沾边,我有白月光好吧,你惦记我他揍死你!”
凌川瑶和Lucy一下子感觉闻到了八卦的味道,眼睛“刷”得亮了。
时潇琰的手稳稳地夹菜,但嘴依旧不饶人:“你那老婆以前还是人家应菍帮着追的,追人都要帮忙,没用!”
陈瞬夏被说得破防了,不再讲话,只能认输似的灌了一杯酒下肚,憋着笑闷头夹菜。
时潇琰倒是一脸平静,吃饭吃得津津有味。
良久,陈瞬夏放下筷子,放松身体躺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空,眼神带了一丝忧伤:“唉,追到了还不是逃了,去德国留学,怨气重得像鬼一样,根本不敢去惹他。”
不等他独自emo一会儿,他又坐直凑向时潇琰坏笑:“时总,你谈过吗?”
凌川瑶和时潇琰一听,筷子都顿了顿,凌川瑶夹的肉掉了下来。
凌川瑶觉得肉疼心疼,这么好吃的肉,还是最后一块,居然掉了!
时潇琰很快恢复正色,很认真地开口:“谈过,但我谈得很失败。”
凌川瑶将目光匆忙转到别处,只是一个劲低头扒饭,无视时潇琰投来的目光。
陈瞬夏倒是通过时潇琰今天一天的种种异常,和他此刻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出来了事情大概。他脸上划过一抹狡黠,安慰似的拍了拍时潇琰的肩头:“没事,失败是成功他妈,大不了从头再来一次嘛!”
“难,”时潇琰难得露出一张哭脸,漫不经心地用汤匙慢慢舀汤,“那个女孩很难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坑。”
陈瞬夏偷偷瞄了一眼凌川瑶,她正闭眼有滋有味地嚼着鲜嫩多汁的小牛肉,仿佛置身事外。
Lucy本来想说点什么,但觉得又不太妥,所以保持沉默。忽然她手机响了,接了个电话后匆匆赶回来:“不好意思,我妹妹今天出了点事,我得先回家一趟。事情没多大,不影响明天的旅游,但我要先失陪了,不好意思。”
Lucy连连道歉,陈瞬夏先是挥挥手表示没关系,又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要帮忙的话可以说啊!”
“好,谢谢啊。”Lucy走得很匆忙。
凌川瑶也觉得饭吃得差不多了,自己在场,也没什么话可以聊,还会阻碍了时潇琰和陈瞬夏谈一些私密问题,于是起身说明自己想离开。
“没事啊,你先走没关系,一会儿下去逛一下班霍夫大街吗?”陈瞬夏笑着对她说。
凌川瑶微笑着婉拒了一起去的主意:“我想自己一个人逛逛看。”
“OK啊。”
然后凌川瑶告别了两人下楼。
凌川瑶一走,陈瞬夏立刻问:“凌川瑶,你前任?”
时潇琰一个眼神也没给,只是往杯里倒酒:“你又不瞎,明知故问。”
“哟哟哟,不错嘛,”陈瞬夏来了劲,也接过酒瓶倒了一杯,“你的眼光在找女朋友这事上还算不错。”
时潇琰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气势很足地说:“胡说,我眼光在任何地方都很不错。”然后他又垂下头,压低声音:“只是一开始不会谈恋爱,不会珍惜。”
陈瞬夏瞧着他这副样子,猜了个七七八八:“你不会一开始谈的时候就让人家受委屈了吧,天天摆着你那个臭脸?”
时潇琰不语,陈瞬夏接着说:“你刚到哈佛读书时我看你也不爽,天天黑着一张脸,搞得人家欠你钱一样。分享欲也低,回消息也慢,冷冰冰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是啊,”时潇琰叹了口气,烦躁地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那会儿控制不住自己,谁都不想理,平等地讨厌一切,还有自己!”
陈瞬夏滋滋嘴:“你还挺牛的啊,平等地讨厌一切,厌世祖啊!那你干嘛和人家谈恋爱?”
时潇琰抬眸,扫了一眼陈瞬夏,脸色变得凝重,迟疑了一会儿开口:“你真的想知道?”
陈瞬夏握拳放在胸前,激动得眼睛都亮了星星:“嗯嗯嗯!”
谁知时潇琰一把挪开目光,高冷地说:“痴心妄想,无可奉告!”
“切!”陈瞬夏瞬间变脸,失了兴趣站起身来,往房间走去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他神情变得严肃,语气也庄重了许多:“时总啊,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恋爱肯定没我经验丰富,前辈告诉你一句,破镜重圆是很难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啊。我只能给你心里上的安慰和支持,偶尔出点小钱钱啊。”
时潇琰闭目扬唇,眉梢轻颤,喉间溢出低笑:“谢谢,这样就足够了,好兄弟。”
凌川瑶回房后无聊地刷了一会儿手机,觉得实在是没有意思,便决定去看一下传说中贵气十足的班霍夫大街。
她拿了一件深红色风衣外套,披着一头
大波浪乌黑过肩发,涂着深棕姨妈色的口红,整个人不笑时自带一种王者的气场,高冷霸气。她的发尾带着自然的弧度,像被晚风拂过的海面,一层叠着一层,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她进入电梯时,迎面站着的一位外国男士,看到她时眼前一亮。
根据电梯门的反光情况上看,他有点像想搭讪又不敢的样子。
之前去拍写真的摄影师说过,她不笑时看上去高冷酷帅,矜贵带感,一副不好惹的大佬样子;但笑起来就像傻白甜。
同样的话应菍也说过,自己也实名认证过。
下电梯的时候,她就这么随意懒散地站着,欣赏自己的容颜,直到电梯到了也没有回头,而是气场全开地大步向前迈。
夜晚的班霍夫大街灯光通明,橱窗金光闪闪。透到大街上的灯光和路灯光营造了一种温馨温暖的氛围,让天气寒凉看上去有点魔幻。有轨电车缓缓穿行,与行人交织成一幅现代都市画卷。街道两旁咖啡馆、酒吧传出悠扬音乐,像是在勾手引人入局。
凌川瑶孤身一人走在街上,孤单却不孤寂。
本来想在街上独自漫步emo一会儿,营造出自己很忧伤但坚强的感觉,但是两侧的奢侈品品牌太过耀眼,夺走了她的目光。
哇塞,时装品牌:Aigner、Baily、Surberrys、Chanel…… 珠宝品牌:Bucheron、Bvlgari、Cartier……手表品牌:Rolex、Patek Philippe、Omega……
贵,只有一个字:贵!
有点误闯天家的感觉,“穷人”想逃。
一片金碧辉煌中,她不禁加快了脚步,突然注意到前面的人行道上有个聚集了不少人的地方。
她感到有兴趣,远看好像是有个人在弹吉他。
等到走近一瞧,才惊呼:不!原是我肤浅了。
那是个南斯拉夫帅哥,轮廓深邃,棱角分明。灯光下,他深棕卷发随意搭在额前,眉骨高挺,眼睛是琥珀色的。他神色舒懒,指尖落在琴弦上看似随意地拨弄,却发出沉重的声音,仿佛是大地的呼吸,让人感受到一种沉稳和力量,可以穿透心灵的深处。
他骤然抬头,和凌川瑶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他一边继续弹着,一边开始哼起她不懂的歌。街头浪漫的相遇,深沉动听的吉他音,仿佛将时间穿越,将岁月重叠,回到了那个“从前日色慢,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的时代。
太有感觉了。
凌川瑶刚掏出手机,决定拍下来发给应菍时,还没点开摄像头,她就感觉自己被人抓住了手臂,拽离了人群。
等她置身圈外时,才发现难以挤回去了。
到手的帅哥飞了,自己也被莫名其妙地抓走了,凌川瑶心里蹭的冒起一股火,
她猛然用力甩开“咸猪手”,发动右腿的力量准备下一秒踹过去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定睛一看,果真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时潇琰。
凌川瑶的怒气不降反升,当她瞪向他时,他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面对这张“惨淡无波”脸,凌川瑶顿时觉得朝他直接一顿输出好像会“输”,有点没面子。况且,以后还要“友好”相处4天呢。
这么想着才消下一点气。她收回目光,直接从他身边飞快走过,像是躲避瘟神一样。
她走得极快,又拐了一个弯,到了一条新的巷子。
和班霍夫大街两侧的新古典主义建筑的白色简约风格不同,这里的墙和店铺彩色斑斓,像是走入彩色的童话世界。
多巴胺色系,马卡龙色系,甜系……看到亮眼的色彩,她心情又好了点。
她一边走一边看,觉得很没有目的性。也不想消费,太贵了,物价高,烧钱!
过了一会儿,她逛腻了想走回酒店。她拿出手机,但下一秒她的瞳孔直接“地震”:我靠!手机没电啦!自动关机!
手机没电意味着无法用导航和翻译。
她环顾四周,脑子一片空白:这是哪里?
旁边正巧有个小花店,看店的是个金发碧眼的女生,整整比她高了一个头。
凌川瑶在心里为自己加一把油,鼓足勇气上前:“Excuse me,can I ask about……"
还没说完,那女孩就打断了她:“Простите, ярусский. ПриехалвШвейцариюкбабушке, помогаюейприсматриватьзацветочным магазином. Английскийнеговорю, можнос вамиразговаривать?”(不好意思,我是俄国人,来瑞士看奶奶,帮忙看一下花店,不会英语,说俄语可以吗?)
啊啊啊,她说什么?这是英文吗?一个字都不懂!
凌川瑶顿时原地爆炸,急得“抓耳挠腮”。两个女孩互相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尴尬到“脚趾可以抠三室一厅”!
正当凌川瑶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远处传来一声:“凌川瑶!”
那声音坚定有力,凌川瑶在混乱中望过去时,暖城色的背景里,时潇琰高大伟岸的身影莫名其妙地给了她一种值得信任的安全感。
时潇琰简单问了凌川瑶几句,然后转头对着那个花店女孩说:“Извините, мойдругтолькочтоспрашивалувас дорогу. Онанеговоритпо-русски, новсёравноспасибовам.(抱歉,刚刚我朋友找你问路来着,她不会说俄语,但还是谢谢你)
花店女孩露出笑容:“Нетничегострашного, насамом делеяещёговорюпо-испански.(没事,其实我还会西班“牙语 )
看着时潇琰对着花店女孩的笑容,又回忆起今天和他相处的种种画面,凌川瑶原先以为自己会很乱,但却意外地“放空”,很轻松的感觉。
时潇琰交谈完,对着凌川瑶道:“我带你回去吧。”
凌川瑶点了点头,默默更在后边。
时潇琰算是走三步回头看一眼,没有多说一句话,就是看看她有没有跟上。
他这个暖心的举动,不知让凌川瑶如何是好。
时潇琰,我是该感谢你善良呢,还是该“讨伐”一下自己为什么乱跑,此刻也不体谅一下你和你并排走呢?
凌川瑶心里想着。
走了一会儿,时潇琰止步不走了,就站在那等着她。
凌川瑶刚要越过时潇琰往前走时,被时潇琰拉住了。
凌川瑶也停了下来。
两人互相看着,相顾无言,惟有沉默。
看了一会儿,凌川瑶挑眉,语气平淡:“有事儿吗?”
时潇琰眼底流露出晦暗的情感,声音有点酸涩:“聊聊。”
“聊什么,”凌川瑶依旧极其平静,“你知道一个合格的前任是怎么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