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生理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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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还得带上这位朋友。”林释向柳权墨解释道。
柳权墨只淡淡应了声“可以”，便领着他们走到预定的包房门口。
每间包房外都站着一位服务员，柳权墨吩咐多加一套餐具，随后转向二人，语气平淡：“下午我还有课，就不多陪了。”
服务员拉开推门，为他们斟好茶后便去安排上菜。
粉发omega略带惋惜地目送柳权墨离去，随后放松地陷进软椅中，扯下发绳，微卷的头发披散下来，他随手将发丝撩至耳后，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向对面的林释。
“对了帅哥，还没问你叫什么呢？我叫黎梓。”
“林释。”林释答道。
“林柿？柿子的柿？”
“释怀的释。”
“噢~”黎梓手心托着脸，轻轻歪头，“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你一定听过我的歌，我想想啊，唱哪句好呢……”
他随即轻哼了几句，清朗的声线有意拉长每句尾调：
“我曾踮脚去吻不属于我的月亮——”
“离你最近的距离是抚摸你的余温——”
“你的双眼是浮海中凋亡的水母——”
“擦肩过后我仍然向前走——”
林释安静地听着，这旋律他确实有印象，以前在宋家，就常有个仆人小声哼这首歌，看起来是真心喜欢。
“你唱得真好听。”林释诚恳地说。
“那当然，我可是专业歌手，不过我最想做的其实是演员，那是我从小的梦想。”黎梓说着，声音忽然低了一些，轻轻叹了口气，“之前好不容易被选上一部剧的男配，对我来说简直是天赐的机会。”
“那为什么叹气？”林释问他。
“因为我让给别人了，要放在平时我肯定不让，但看他实在可怜，连经纪人都没有，我好歹是从网红做起来的，还有点粉丝基础，所以就把机会给他了。”黎梓说着说着眼睛又弯起来，盛着助人后的快乐，“虽然后来被我经纪人连着骂了好几天。”
两人聊了一会儿，大多时候是黎梓兴致勃勃地说，林释句句有回应，没多久，服务员陆续端菜上桌。
林释有些出神，黎梓叫了他两次，才回过神来。
“我没事。”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林释笑了一下，“菜上齐了，你快吃吧。”
“那我给你盛碗汤，我离得近。”
黎梓盛好汤递过来，林释伸手去接，指尖却忽然发颤，汤不小心洒出一些，打湿了他的上衣。
“哎呀！”黎梓连忙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这得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吧？”
林释只好起身去洗手间。
他头隐隐胀痛，拿手背贴了贴额头，还好还没发烧，但这已是发热期开始的征兆，他快步走进洗手间想用冷水冲把脸，却被里面的信息素逼得身形一滞。
心脏猛烈跳动，如脱缰野马，四肢也在发软，他强撑着站稳，却在下一刻彻底僵在原地。
隔间门前，一个alpha正抬眼望来。
是宋衡砚。
杂乱的信息素中，一种匹配度极高的气息逐渐清晰，和以前在这个alpha身上嗅到的一模一样。
林释一动不敢动，甚至屏住呼吸，仿佛被冰冷的蛇紧紧缠住喉咙，憋得眼眶不断湿润。
宋衡砚没有停留，迈步走到他面前，递来一张纸巾，声音平稳：“信息素紊乱引发流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需要药吗？”
林释傻住了，抬头与他对视，对方的表情一本正经。
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保持清醒。
还是在负责？
良久，他低下头，任由积蓄的泪水滑过左眼下那颗浅痣，推开宋衡砚的手，嗓音发哽：“我知道……所以，别管它。”
宋衡砚仍注视着他：“你确定？”
“嗯。”林释挪开发软的腿，硬撑着从他身边走过，到洗手台前捧水冲脸。
宋衡砚仍未离开：“我先回去处理事情，有事打电话告诉我，好吗？”
没有回应。
直到alpha的脚步声远去，林释才猛地撑住洗手盆两端，低低喘了好几口气。
发热期，这才真正开始。
他在外面待得太久，久到黎梓几乎要出来寻他。
刚要起身，就看见林释推门进来。
刘海还湿着，上衣湿了大片，脸色苍白得厉害。
黎梓察觉不对：“林释你……”随后他嗅到对方身上隐约散逸的信息素，顿时明白，“发热期？天，你有alpha吗？快，我送你回去。”
林释只觉得脑袋昏沉，黎梓扶着他出门，他闷得难受，下意识伸手想撕后颈的隔离贴。
“别！别乱动！”黎梓吃力地扶住他，声音哄着，“快到家了，再忍一下，听话。”
林释果然停下了动作。
迎面一位穿着高跟鞋的女beta走了过来，脸色不太好，黎梓却像看到救星：“香姐！你来得正好！你开车了吧？能不能送送我朋友？他快撑不住了。”
被叫做香姐的女人收回了原本要骂出口的话，看了一眼旁边高挑却虚弱的omega，想起黎梓刚出道时被alpha信息素刺激到哭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终究心软：“我车就在外面，扶他到大厅门口。”
上车后，黎梓为林释系好安全带，还是没忍住嘟囔：“刚才还好好的，去趟洗手间就变这样……该不会又是哪个没素质的alpha故意引你发热期吧？要让我知道是谁，非揍他不可。”
林释紧紧咬住下唇，直至口中漫起一丝腥锈，疼痛与渴望如浪潮反复拍打着他残存的理智。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难熬。
他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或许是因为闻过宋衡砚的信息素，就像一旦尝过罂粟的气息，就会成瘾般渴求更多。
“林释，你家在哪？”黎梓在副驾驶座上戴好帽子和口罩。
林释反应迟缓，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报出一个地址。
“好。你家有抑制剂吗？”
“……没有。”
“香姐，再麻烦前面药店停一下。”黎梓转头说道。
香姐张了张嘴，对上黎梓的目光，最终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黎梓知道她想说什么，也知道她平日严厉的责备里总藏着一丝不忍，她也是唯一知晓他过去的人。
但黎梓从不要怜悯，他要掌声，要鲜花，要认可。
唯有这些，才能覆盖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
车子迅速驶离逸云都，汇入傍晚的车流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