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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暗流与情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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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衣服那天，萧承煜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特意等在沈砚之回府的路上，看到那顶熟悉的轿子过来，心跳得更快了。
“皇叔，”萧承煜走上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朕……朕做了件常服，觉得料子不错，想着皇叔或许能用得上。”
沈砚之从轿子里出来，看到萧承煜手里捧着的锦盒，愣了一下。
“陛下费心了。”沈砚之接过锦盒，打开看了看，云锦的料子确实极好，针脚也细密。他抬眼看向萧承煜，少年的脸颊微红，眼神有些闪躲，像只送礼后等待夸奖的小动物。
“很合身，多谢陛下。”沈砚之合上锦盒，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皇叔喜欢就好。”萧承煜松了口气，笑起来眉眼弯弯。
看着少年明媚的笑容，沈砚之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垂下眼，掩去眸中的异样：“陛下若没别的事，臣先回府了。”
“嗯，皇叔慢走。”
看着沈砚之的背影，萧承煜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沈砚之回到府里，把锦盒放在桌上。他看着那件常服，手指拂过上面精致的花纹，心里有些复杂。陛下长大了，懂得体恤人了。他这样想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第二日，沈砚之果然穿着那件新做的常服上了朝。
萧承煜坐在龙椅上，一眼就看到了他。藏青色的云锦在朝服的映衬下，显得沉稳又雅致。皇叔穿着很合身，衬得他愈发身姿挺拔。
萧承煜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他赶紧收回目光，假装认真听着大臣奏事，脸上却悄悄爬上红晕。
散朝后，有大臣注意到沈砚之的新常服，笑着打趣：“王爷这件常服料子极好，看着像是宫里的手艺。”
沈砚之淡淡一笑：“是陛下赏赐的。”
大臣们纷纷称赞陛下体恤臣子，君臣和睦。沈砚之听着，心里却想着，少年早上那偷偷摸摸的目光，像只偷看到糖的小狐狸。
御书房里，萧承煜见沈砚之进来，故意装作没看到他的衣服，拿起一本奏折问：“皇叔，这个漕运的事，该怎么处理？”
沈砚之走上前，开始细细讲解。萧承煜听着，目光却忍不住瞟向他身上的常服，心里甜滋滋的。
皇叔穿着他送的衣服，是不是说明，皇叔也很在意他的心意？
这样想着，萧承煜的胆子大了些。他等沈砚之讲完，轻声说：“皇叔，今晚宫里有宴，是为了款待西域来的使者，皇叔一定要来。”
沈砚之本想推辞，却看到萧承煜眼里的期待，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臣会来的。”
晚宴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萧承煜坐在主位，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沈砚之身上。
沈砚之正与几位大臣交谈，神情从容不迫。有西域使者上前敬酒，他也一一应对得体。
萧承煜看着，心里既骄傲又有些酸涩。皇叔这样优秀，朝中不知有多少人敬佩他，依赖他。可他想要的，不止是这些。
他端起酒杯，走到沈砚之身边：“皇叔，朕敬你一杯。”
沈砚之转身，与他碰了碰杯：“陛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萧承煜看到皇叔眼里的自己，心跳漏了一拍。他赶紧喝了口酒，掩饰自己的失态。
沈砚之看着他微红的脸颊，眉头微蹙：“陛下不胜酒力，少喝些。”
“嗯。”萧承煜乖乖点头，心里却暖暖的。
晚宴过半，萧承煜有些乏了，便起身想去偏殿歇会儿。沈砚之见状，也跟了出来。
“皇叔不用陪朕，去招待使者吧。”萧承煜说。
“无妨，”沈砚之跟在他身边，“臣陪陛下过去。”
月光洒在宫道上，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拉得很长。
“皇叔，”萧承煜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说，西域的风景，是不是很美？”
“应该是吧，”沈砚之回答，“有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朕也想去看看。”萧承煜的语气里带着向往。
沈砚之脚步微顿：“陛下是天子，江山社稷为重，岂能轻易离京？”
萧承煜低下头，声音有些失落：“朕知道……只是想想而已。”
沈砚之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软了软：“等天下太平，陛下或许可以……”
他话没说完，就见萧承煜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那皇叔会陪朕一起去吗？”
月光下，少年的眼睛像盛着星光，带着满满的期待。沈砚之的心跳忽然乱了节拍，他别开目光，声音有些不自然：“陛下说笑了。”
萧承煜的眼神暗了暗，却还是笑着说：“是啊，朕说笑呢。”
两人走到偏殿门口，萧承煜停下脚步：“皇叔回去吧，朕这里没事。”
沈砚之看着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点点头：“陛下好生歇息。”
看着沈砚之离去的背影，萧承煜靠在门上，轻轻叹了口气。他好像……又被拒绝了。
可他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没关系，慢慢来。皇叔只是太在意君臣之别了，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再让皇叔看到他的心意，总有一天，皇叔会明白的。
而沈砚之回到宴会厅，却没了之前的从容。他端起酒杯，一口饮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那莫名的悸动。
他刚才，差点就答应了。
这个念头让沈砚之心头一震，他赶紧摇摇头，把那不该有的想法压下去。陛下是君，他是臣，更是陛下的皇叔，岂能有非分之想？
他定了定神，重新投入到宴席中，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烦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