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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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来得快，薄荷长得疯，绿油油地爬满了半面花架。厉沉舟的番茄也结了果，青红相间地挂在枝头，倒比超市买的多了几分生动。沈清和伏案写论文时，总能闻到从阳台飘来的清香，混着厉沉舟在客厅看篮球赛的欢呼声，成了最安心的背景音。
有天晚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屏幕里的主角在雨里奔跑，沈清和突然想起高三那个下暴雨的傍晚。厉沉舟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罩在他头上，自己淋着雨骑车，后背的衣服湿透了，却还在喊“抓紧我”。
“想什么呢？”厉沉舟伸手揉他的头发。
“想你当年给我当司机，”沈清和往他怀里缩了缩，“骑车技术太差，总让我撞树。”
厉沉舟低笑出声，从茶几底下翻出个旧盒子。里面是些零碎的东西：两张泛黄的电影票根，半块用糖纸包着的大白兔奶糖，还有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错题本——正是高三那年厉沉舟送他的那本。
“这个你还留着？”沈清和翻开本子，里面的字迹从潦草到工整，红笔批注的痕迹越来越密。最后一页夹着张小纸条，是他当年写的：“步骤对了，再细心点就能满分。”
“当然留着，”厉沉舟的指尖划过纸条上的字迹，“这是我收到的第一句表扬。”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台，薄荷的清香混着老电影的台词漫进来。沈清和突然明白，原来那些被小心收藏的碎片，早已悄悄拼凑成了他们的整个青春。
番茄彻底红透那天，厉沉舟摘了满满一碗。两人坐在阳台的小桌边，就着月光分着吃。酸意漫上来的时候，沈清和看见厉沉舟偷偷皱了下眉，却还是把最红的那颗递到他嘴边。
“明年还种吗？”他含着番茄问。
“种，”厉沉舟点头，眼里映着远处的灯火，“种到我们走不动路了，就坐在轮椅上看它们结果。”
沈清和笑出声，薄荷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在应和这个约定。他看着厉沉舟的侧脸，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蝉鸣的夏天，少年说“以后我保护你”。而现在，他们正一起把“以后”，过成了一个又一个温暖的现在。
夜渐渐深了，厉沉舟收拾碗筷时，沈清和从背后抱住他。厨房的灯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无名指的尾戒闪着微光。“明天煮番茄汤吧，”他说，“放你喜欢的豆腐。”
“好，”厉沉舟反手握住他的手，“再加点薄荷？”
“才不要，”沈清和笑着拍开他的手，“别糟蹋我的薄荷。”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