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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魔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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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之上,寒气凛冽。
“参见掌门。”数百名弟子身着素净练功服,分阶列队于青石广场之上,向掌门行参见之礼。
掌门立于高阶之上,银发青袍,目光如炬。声音直冲云霄,惊起栖鹤。礼毕,掌门微抬手,全场瞬间鸦雀无声,只余风声猎猎。
“长庚,你上前来。”萧覃风摆摆手。
“掌门。”
“长庚,清霄天只有你一个高徒,如今你师兄被魔族所囚,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让你前去与魔尊对抗,只要能把你师兄救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顾长庚:“那还请掌门救治我阿姐。“
——
魔界的气氛与仙界完全不一样,无阳仅月,天空颇为压抑。
“姑娘麻烦问下,魔尊在哪?我是他的好友。”顾长庚随便找了一个人问。
顾长庚生的十分俊俏,说话时虎牙清晰可见,在冷面中添了一丝可爱。
“你是仙族的?尊上可没有仙族的朋友,不过你要送死我也不拦你,这条街尽头的大殿,便是魔尊的住所。”
“多谢。”
顾长庚刚走,身后小妖怪便议论起来:“又是个不怕死的小仙君,前几日那个现在估计尺骨无存了。”
这个殿很大,暗黑系配色是魔族一贯作风,不过是华丽的多。
顾长庚刚踏进殿,便被几个魔将用长矛抵住脖颈。
“仙族?你来这里干什么?”
顾长庚本想着不动手,可还没等开口,刚才说话的人头颅爆炸,血液喷溅的哪里都是。
剩余的魔将齐刷刷看向大殿中央,颤颤巍巍开口:“尊…尊上。”
那人开口:
“滚下去。”
声音低沉有磁性,但听着令人寒战。
顾长庚神情明显有点亚麻,可很快走出,便开口:
“公子,劳烦您将我那顽劣的大师兄放出,我替他向您道歉,叨扰了。”
对方回答:“知道我是谁吗就瞎叫?”长睫下的狐狸眼极为魅惑。
顾长庚思绪片刻:“姑娘?”
?
“仙君幽默,放了你师兄可以,可你毕竟不是他,我该怎么办呢?…”
“尊主你想让我做什么。”
“聪明,你留下来陪我,我便…”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恐怕不妥。”
“那我便不放了。”
“那我便不奉陪了。”
“唉唉唉,小仙君开玩笑,你只要把你身上那块玉佩送我,我便放他走,如何?”
顾长庚没想就把玉佩递给面前的人。
“放了。”
说到做到,厉淮渊留这只有几年修为的仙也无用,恐怕只有自己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罢了。
看着顾长庚背影走远,轻飘飘来了一句:
“顾长庚,我们来日方长。”
——
归途路上
“师…师弟,你一整日没看过我了,我知错了。”萧漤赖着脸皮说。
“你不知道魔界是什么地方吗?!下次再顽劣我便不救了!自己自生自灭去!”
萧漤:“师弟你这是关心我?”
顾长庚:“师兄弟情罢了。”
“师…师兄弟啊。”
“什么?”
“没事,我们赶快回清霄天吧,不然我爹爹该担心了。”
“知道就好。”
萧漤尴尬的扣扣手。
顾长庚:“对了,那个魔尊叫什么?”
萧漤:“不是吧长庚,你连他都不知?他可是人人见都得躲的魔尊厉淮渊啊。“
——
厉淮渊倚在王座之上,玄衣如夜,领口半敞,露出锁骨处一道蜿蜒的龙纹。他指尖把玩着一枚冰蓝色玉佩。
厉淮渊把刚才的那两个魔将叫进殿里。
他起身,玄衣拖过地面,走到他们面前,俯身,指尖挑起对方的下巴,语气温柔得像情人低语:“谁让你惊动他的?”
魔将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求饶,厉淮渊指尖已轻轻一捻。魔将的头颅无声滚落。
“长庚,以后有我在,谁都不能冒犯你。”
——
“掌门,人我带来了,恳请您救救我阿姐。”
“长庚啊,你阿姐的病你不是基本问遍世上的神医了吗,根本…根本无可医治的呀,你就别为难我了。”
“萧覃风!以前你说话不算数我不多与你纠缠,可如今我阿姐的病已经拖不得了,再不治会死的!”顾长庚眼里的怒火藏不住,手心也因为太过激动而掐出淡淡血印。
萧覃风正要反驳,门外的杂役就急忙的进门禀告。
“掌…掌门,槐小姐…槐小姐出事了!”
——
顾长庚刚踏进门槛就看到一片狼藉,衣袍处处,血染床单,顾槐穿的一件薄内衬也被撕烂,肌肤显露,脸颊上有大片的淤青和红印,泪痕还未干,头发凌乱。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不禁心绞。
“阿…阿姐?”
“别看……”声音哑得几乎不像她。
顾长庚跪下去,膝头撞得砖面生疼。他想伸手,又怕碰到任何一寸伤口。指尖悬在半空,抖得不成样子。
阿姐却先笑了,笑得极轻,“庚儿,别哭。”
原来他早已泪流满面,自己却未曾察觉。泪水砸在顾槐的手背,冲开血污,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肤。那皮肤上有指甲掐出的月牙,有齿痕,有烫金的道袍暗纹烙下的印子。
顾长庚忽然觉得每一道伤痕都刻在自己骨头上,疼得他弯下腰,额头抵住榻沿,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掌门率先开口但被顾长庚的喊声惊住。
“都出去!!”
顾长庚脱下外袍披在顾槐身上,不敢去看。
他刚要出去,被顾槐拽住衣角。
“洁白的雪染了就是染了,先去寻幽冥火好不好,到时候我把病治好了,我同你一起。”
“阿姐。。你。。认不得他?”
“他带着面具,全身也裹着,我没看清楚。”
“阿…阿姐…你…”他看到顾槐那双祈求的眼神实在是忍不下心,便接着说:“阿姐,你说的幽冥火在何处?”
经过这一番,顾长庚的声线稳定不少。
“在魔界。”
——
“你没和顾长庚说吧。”
“没…没有。”
“没有最好,要是敢透露半个字,那你弟弟的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人又接住说:“我身后的势力比你想象要大得多,当年顾家满门抄宰的时候,我也在场哦,你就安分守己,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过我和我弟弟?”
“等你没有利用价值,我自会放你走,你让你弟弟去魔界无疑是让他送死,等回来连骨头渣都不剩喽。”
“我…我求你,放过我弟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就你这身子?你和你弟弟都是一条贱命,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在场上也是当炮灰的命。”
“哎哟,我一想你弟弟在魔界为了寻到我瞎编的幽冥火给你治病而备受煎熬我就开心啊。”
那人丑恶的嘴脸隔着面具都能看到。
“什…什么?”顾槐瘫倒在地。
“也不完全是,不过幽冥火不在魔界,在冥界,你弟弟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喽,你就好好呆在家里等死,省得给人家添乱还得带个累赘。”
讽刺遍满顾槐全身,不知不觉贴满了累赘的标签。
今日的雪异常的洁白,仙族的淡雅清秀气味扑鼻,这番人间美景,好像只有仙界看到。可雪不是洁白无瑕的,雪面星星点点的灰尘也清晰可见,是心存侥幸,是心思龌龊,是贪心,是不公,是清廉世界中的黑暗。
“爹爹娘亲,你们看到了吗?他们说冥界的月亮会更圆,雪会更洁,对吗。”
顾长庚自从双亲离世、姐姐生病,年仅12岁的他承担起重任,他怒学,渴望出人头地。
说老天有眼,在一次偶然中被他一生的师父所入了眼,从而带着姐姐在仙界养病,享受最好的待遇,升仙千年,早已成为高徒,实力远超同门师兄弟;
说老天没眼,爹娘去世,姐姐重病,即使受到仙界最好的医师也未能根治,他最敬重的师父也战死,同门便没几个对他好的人了,留下的只有嫉妒和眼红。前期的惺惺作态,只会让顾长庚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