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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至明日的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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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同事因为要备课,坐早班的火车回去了。因为我周一没课,于是决定和纪凌逛逛阿姆斯特丹。作为梵高的忠实粉丝,第一站便是梵高博物馆。梵高博物馆在阿姆斯特丹的市中心,也是全世界梵高作品展览最多的地方。这里把梵高一生的作品按照创作时期排序进行展览。无论是闻名于世的《向日葵》、《自画像》,还是《麦田》和《海浪》,在这里都能一饱眼福。我如数家珍地和纪凌介绍每一幅我喜欢的梵高的作品,纪凌揶揄我:“真好,省了导游费了”。
当我看到我最喜欢的《杏花开》时,我几乎挪不动脚步——这是梵高在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听闻弟弟喜得贵子而创作的。尽管饱受精神疾病的折磨,但是蓝绿色的背景衬托着白色的杏花,盎然的生机跃然纸上,每一笔都诉说着作者的喜悦。我像一个虔诚的朝圣者,站在画前,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幅画的每一个细节。我和纪凌说:“第一次看到这幅画时,它明亮的色彩吸引了我。后来了解了背后的故事,我觉得这幅画充满了更多的力量。”纪凌把我拥在怀里:“我觉得这幅画很像你,永远那么生机勃勃。”纪凌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走出博物馆,广场上有一些街头艺人在表演,我忽然想起昨天纪凌在我们小摊前拉小提琴的事,就问他是怎么找到一把小提琴的。
纪凌神秘地一笑,他说:“昨天,我们旁边摊位有个老爷爷,出售一把二手小提琴,我看了看没坏,而且音准还行,于是就借来用一下了。”
“他们就不怕你拿了琴跑掉。”我有些不敢置信,心想大概外国人也看颜值吧,长得帅果然有特权。
“不,我和他说我女朋友在摆摊,我要给她一个惊喜。”纪凌弯下腰,把脸凑到我面前,得意的一笑。
“喂!你怎么这样,那时候我好像还不是你女朋友啊。”我嘟着嘴,佯装要捶他。
“反正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纪凌愈发得意地笑着,见我真要锤上来了,立马闪身,跑到我前面。
“你给我站住……”我立马要去追他,他忽然一个转身面对我,把我抱住。我忽然又被他抱在怀里,鼻腔里充斥着干净的独属纪凌的味道。“小晨,不许反悔知道么?”纪凌闻了闻我的头顶,忽然低声地说到。
我在他怀里使劲点头——我怎么会反悔呢,遇见纪凌,能和他在一起,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
热恋中的人总觉得时间不够,我们牵着手在阿姆斯特丹的运河漫无目的地闲逛,四月末的荷兰已经一派春意,路边的郁金香已经盛开,仿佛也在祝福着我们。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我们也准备坐火车回到格村。在站台边坐着,我边啃着蜂蜜华夫饼边问纪凌:“是不是今天没去红灯区,你特别遗憾啊。” 纪凌正在用手机回复工作邮件,忽然抬起头:“是啊,没去红灯区特别遗憾,你怎么补偿我?”——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你还要吃华夫饼么,我再给你去买一个……”我秒怂,立马转换一个话题。
纪凌忽然把脸凑近,在我耳边轻轻说一句:“我不要吃华夫饼,我要吃你……”然后腹黑地笑出了声。
“啊……那个……火车就要开了吧,我去看一下时刻表……”我的脸都快烧起来了,装模作样地准备站起来去看电子屏幕,纪凌却一把拉住我,然后抚着我的肩,让彼此面对面,“我好可怜啊,男朋友的福利都没有。”
我:“那你要什么福利啊……”
纪凌:“要亲亲!”说着就把脸凑了过来。
反正在国外,没人认识我——我给自己壮胆,红着脸,凑过去,亲亲地吻上去。没想到纪凌忽然按住了我的后脑勺,然后强势地吻住了我的嘴唇。他似乎还不满足,轻轻地呀哦着我的嘴唇。脑子一片空白的我只能本能地回应他。直到耳边传来火车的到站播报,纪凌才结束了这个吻,温柔地看着我:“这个吻好甜”,然后拉着晕晕乎乎的我上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