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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余生 请多指教（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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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被按了快进键。
半年后。
《星轨》正式版上线那天，服务器差点被涌入的玩家挤爆。
林薇薇盯着后台不断翻滚的好评和数据，手指尖都是麻的。
Jade抱着一整箱香槟冲进来，泡沫喷得天花板都是。
在一片欢呼和尖叫声里，林薇薇下意识去找沈叙，发现他正靠在办公室角落的玻璃墙上，低头看着手机，嘴角噙着一点不自觉的笑。
她挤过去，噪音震耳欲聋。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叙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上面是一个极简的财务报表，代表《星轨》收入的那条曲线，以一种近乎傲慢的姿态直线飙升，狠狠压过了底下几条代表支出的细线。
“哇，沈顾问，上班时间盯着收入傻笑，资本家嘴脸暴露了啊。”
林薇薇用手肘撞他。
沈叙锁上屏幕，顺手拿过她手里那杯没碰过的香槟，换成了一杯温热的果汁。
“庆祝可以，别喝酒，你一会儿还有专访。”
他总是这样，在她快要飘起来的时候，轻轻拽一下那根看不见的风筝线。
日子就在这种忙碌、充实、偶尔夹杂着小惊喜和小摩擦中平稳滑过。
他们搬了家，换了一个带更大书房的公寓，方便两人同时加班。
阳台上林薇薇的绿植军团规模空前壮大，沈叙甚至给她弄了个智能灌溉系统，美其名曰“降低家庭风险指数”，指的是她上次出差忘浇水，回来差点收获一堆标本。
一个普通的周六清晨。
林薇薇先醒了，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有种饱胀的踏实感。
她蹑手蹑脚地想溜下床去做早餐，刚动了一下，搭在她腰间的手臂就收紧了。
“再睡十分钟。”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
“沈同学，你堕落了，以前雷打不动六点起床的人设呢？”
林薇薇笑着转身戳他胸口。
沈叙闭着眼精准抓住她的手指。
“人设崩了。怪你。”
两人磨蹭到快九点才起床。
沈叙去洗漱，林薇薇趿拉着拖鞋去厨房，哼着不成调的歌，从冰箱里拿鸡蛋和面包，打算煎个蛋。
锅刚烧热，油星溅出来一点，她小声惊呼了一下。
沈叙穿着休闲T恤和长裤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锅铲。
“去摆桌子，我来。”
林薇薇乐得清闲，跑去摆弄碗碟。
早餐很简单，煎蛋，烤吐司，牛奶，还有附近 bakery 买来的可颂。
两人对面坐着，安静地吃东西，只有餐具轻微的碰撞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吃到一半。
沈叙放下杯子，看着她说。
“我们结婚吧……”
林薇薇正把最后一块沾了蛋液的吐司往嘴里送，动作顿在半空。
阳光落在他脸上，他表情很平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没有单膝跪地，没有鲜花戒指，没有精心策划的惊喜场合，就在自家餐桌前，煎蛋的香气还没完全散掉。
她眨眨眼，把吐司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才歪着头问。
“沈顾问，你这算是项目提案吗？可行性报告呢？风险评估呢？预算规划呢？”
沈叙看着她，眼里有浅浅的笑意。
“内部审核已经通过了，林总监。现在就等你签字。”
“哦？甲方有什么优惠条件吗？”
“终身保修，包吃包住，支持技术入股，并附赠一个全天候待命的debug伴侣。”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林薇薇忍不住笑出来，眼睛弯弯的。
“听起来条款还不错。不过我得看看定金。”
沈叙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
不是丝绒珠宝盒，而是一个看起来有点旧的、巴掌大的木盒，表面打磨得很光滑，能看出经常被触摸的痕迹。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不是钻戒，而是一枚造型非常独特的金属指环，泛着淡淡的银灰色光泽，表面有极其精细的电路蚀刻纹路，正中央嵌着一颗很小的、仿佛星辰般的深蓝色石头。
“这是…”
林薇薇认出来了。
“你用那个报废的初版芯片改的？”
《星轨》最初的核心处理器，第一次流片失败的那批里的其中一个。
他居然留着，还做成了戒指。
“嗯。”
沈叙拿起戒指，拉起她的手，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
“核心技术都在这里了，林总监。抵得上定金吗？”
冰凉的金属触感很快被体温焐热。
那颗小小的“星辰”在晨光下折射出柔和内敛的光泽。
没有钻石闪耀，却装着他们共同奋斗过的无数个日夜，代码、争论、灵感、还有无声的陪伴。
林薇薇抬起手，仔细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看了好久。
然后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伸出手。
“甲方爸爸，合作愉快。余生请多指教。”
沈叙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把她拥进怀里。
煎蛋的盘子还摆在桌上，牛奶杯里的牛奶还剩一半，阳光把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温暖的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