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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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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姜的系主任语气有些诡异，“庄教授，你的论文，这次仍是被退稿。”
庄姜一愣，片刻后才想起这是上次主任一定要替他投的论文，他笑道，“没关系。”
系主任很不理解，“你的论文，换个人发、换个名字发都没有问题，但你只要发出去就被退稿，和你同一批来校的青年老师，你外派最多、研究最卓著，来校三年，却没有成果傍身，这可如何是好？”
庄姜低声道，“我理解。”
系主任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到底招惹上了哪路大神？年轻学者的发展节点就那么一点，一步慢步步慢，你懂不懂？”
庄姜被他训斥，心内却高兴，“主任，没什么得罪人，我还是能力不足。”
朦胧的初月升，深蓝色的天空毫无阴霾，视野尽头是一簇腊梅，多么美好的景象。
庄姜低声道，“论文——数据——您看着安排吧，只要成果能够发表，我——”
庄姜还想再说点什么，他们的院子被人闯入，一个佣人满目惊慌，直接扑在地上哭喊。
“公爵夫人溺水了！”
庄姜按断电话，匆匆和主人往前厅赶去。
前厅一片黑压压的人头，除开几个帮着医生急救的，剩余的都跪在地上。
躺在地上被人按压胸口的是宫兮，钟磬在他身边，微微俯下身子，一瞬不瞬盯着宫兮，面色很沉。
庄姜和主人对视一眼，皆很惊惧。
怎么会溺水？
随着医生按压的读数，气氛愈发沉重，主人已经面如土色，嘴上喃喃祈祷。
庄姜已经把飞行器叫来，他靠近宫兮，想和御医描述一下病人状况。
宫兮却在此时胸口拱起，弹了两下，咳出两口水，睁开眼睛。
庄姜立刻跪在地上，深深俯首。
宫兮眨眨眼，水光涟漪，又咳两声，对钟磬伸出手，“阿磬。”
钟磬把他抱起来，“我在。”
现场一片祷告声，庄姜头碰着地板，也长长出一口气。
出了这样的事，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公爵如果要追究，整个山庄都会被治罪，但宫兮态度却豁达，不仅不为此事追责，还打算按原计划在这里过一晚上。
这下山庄上下受宠若惊，对待宫兮的态度有如侍奉神明，庄姜也不敢再远离，远远的和一堆侍从保镖跟着，生怕再出事故。
当晚他们住在离前厅最近的别墅，庄姜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两人，直到他们身形消失，这才发现自己神经紧绷，没有一刻放松。
他捏捏鼻子，有佣人换水打扫场地，咯咯直笑，“公爵殿下和夫人感情真好啊。”
“是啊，也许明年就会有小公爵呢。”
“公爵殿下和夫人都是美人，他们的孩子必定绝顶漂亮。”
“哟，瞧你，一点都不害臊。”
佣人们从下午的事故中恢复过来，心有余悸的互相调笑，庄姜走出去，雪停了，夜色如洗。
一个近侍从空气中闪到他身边，“庄教授，殿下请您。”
好吧。
庄姜点点头，跟着他往山上走。
庄姜被引到别墅的书房，一路不敢斜视，但空气中两种信息素的味道如此鲜明，像锯子一样拉扯着他本来就崩的死紧的神经。
门开了又关，庄姜不自觉后退一步，对上双手向后撑在桌前的钟磬。
阳台门大开，几片纱帘在风中飞卷，屋内没开灯，蓝盈盈一轮月亮正在钟磬上空，他头发湿着，散散披着浴袍，胸口结实的胸肌起伏，剑眉凤目，神情冷静，整个人笼进巨大的阴影。
钟磬低眉看他，眸光深邃，眼睫微垂。
庄姜顿时双膝跪下请罪。
他不说话，片刻，钟磬的声音沉沉落在耳边，“你认的什么错？”
庄姜以额头触地，“我没有排除山庄所有安全隐患。”
“还有呢？”
庄姜道，“我没有时刻关注二位殿下的状况，导致夫人溺水。”
钟磬沉默片刻，“你起来。”
庄姜站起身，钟磬微抬下巴，“回吧，用不着你了。”
庄姜再次谢过，又出别墅，近侍派车送他回市区，庄姜分出神想，钟磬作为贵族，真是难得的良善，若是西提斯，不知此事要怎么收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