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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堂吉诃德式的冲锋! ...

  •   瑞士,日内瓦湖畔,清晨六点。
      亚历山大·冯·海尔辛(是的,他坚持这是他的真名)正在做他每天的晨练——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深蹲,十公里长跑。这是他作为"神圣裁决骑士团"(一个他在网上创立的组织,成员只有他一个)团长的日常修行。
      三十二岁的亚历山大有着日耳曼人典型的金发碧眼,身材高大,肌肉发达。他穿着特制的战术背心,上面印着他自己设计的徽章——一把银剑穿过龙头。腰间别着各种"神圣武器":圣水(其实是依云矿泉水)、银质匕首(不锈钢的)、紫外线手电筒(用来对付吸血鬼的)。
      今天,他的"龙族探测器"(一个改装的金属探测器)响了。
      "终于!"亚历山大激动地看着手机app上的红点,"邪恶的龙族,你们的末日到了!"
      红点显示的位置是湖畔的高级酒店。亚历山大立刻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在他的直播间里喊:"家人们!今天是历史性的一刻!我即将消灭两只邪恶的龙族!记得点赞关注!"
      直播间里的三个观众(其中两个是他的小号)疯狂刷着弹幕:"加油团长!""团长威武!""团长,你的剑掉了!"
      与此同时,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黎怙正在阳台上用EPE视界观察日内瓦湖的量子场分布,渡无尘则在床上翻着room service菜单。
      "瑞士的早餐都是芝士。"渡无尘抱怨,"没有包子。"
      "瑞士人不吃包子。"黎怙头也不回。
      "那我们去中餐馆?"
      "随你。"
      就在这时,阳台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亚历山大以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冲了进来,银剑(不锈钢的)直指黎怙:
      "邪恶的龙族!我,神圣裁决骑士团团长亚历山大·冯·海尔辛,今天要为人类除害!"
      黎怙缓缓转过身,赤红的眸子平静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亚历山大被那双眸子震了一下,但立刻恢复了"正义"的姿态:"不要用你邪恶的瞳术迷惑我!我的意志坚如磐石!"
      "瞳术?"黎怙歪了歪头,"你是说虹膜异色症?"
      "少装蒜!"亚历山大掏出圣水就要泼过去。
      渡无尘从床上坐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怙少,有人来表演了。"
      "表演什么?"
      "不知道,但看起来很卖力。"
      亚历山大把依云矿泉水洒向黎怙。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奇怪..."亚历山大看着空瓶子,"难道圣水过期了?"
      "矿泉水确实有保质期。"黎怙认真地说,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但泼人不礼貌。"
      "别跟我说礼貌!"亚历山大又掏出紫外线手电筒,"看我的阳光制裁!"
      强光照在黎怙脸上。黎怙眯了眯眼:"刺眼。"
      "为什么你没有燃烧?!"亚历山大开始慌了。
      "因为我涂了防晒霜。"黎怙deadpan地回答,"SPF50+,瑞士的紫外线很强。"
      渡无尘已经笑得在床上打滚了。
      亚历山大恼羞成怒,举起银剑就要刺过去。黎怙轻轻侧身,剑刺了个空。亚历山大用力过猛,整个人扑到了阳台栏杆上。
      "小心。"黎怙好心地拉了他一把,"这里是十五楼。"
      "不要碰我,邪恶的..."亚历山大甩开他的手,结果用力过猛,银剑脱手飞了出去。
      十五楼下面正好是酒店的游泳池。
      "扑通!"
      "我的圣剑!"亚历山大趴在栏杆上,欲哭无泪。
      "不锈钢的密度是7.93克每立方厘米,"黎怙说,"沉底了,捞不上来。"
      "你们...你们这些邪恶的龙族!"亚历山大转身怒视他们,"我知道你们的阴谋!你们想要统治世界!"
      "统治世界?"渡无尘终于止住笑,"太麻烦了。要开会,要管理,要处理各种破事。我们只想睡懒觉。"
      "骗人!所有邪恶势力都想统治世界!"
      "那是因为他们没想清楚。"黎怙解释,"统治世界的投入产出比极低。以现在的全球GDP计算,就算征收10%的税,扣除管理成本后几乎没有净利润。不如买比特币。"
      亚历山大愣住了:"...什么?"
      "而且,"渡无尘补充,"统治世界意味着要对七十亿人负责。你知道光是处理投诉邮件就要多少人手吗?"
      "我...这个..."亚历山大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坐下喝杯咖啡吧。"黎怙指了指茶几,"你大清早跑来泼水,一定很累。"
      "我才不会接受邪恶势力的款待!"
      "是星巴克。"渡无尘举起杯子,"很邪恶吗?"
      亚历山大犹豫了。他确实渴了,而且...星巴克应该不算邪恶吧?
      五分钟后,三个人坐在客厅里。亚历山大端着焦糖玛奇朵,一脸纠结。
      "所以,"渡无尘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们邪恶?"
      "你们是龙族!"
      "种族歧视。"黎怙淡淡地说。
      "不是!我是说...龙族都是..."
      "都是什么?"渡无尘挑眉,"会飞?确实。有鳞片?偶尔。吃人?"他看了眼黎怙,"只在床上。"
      黎怙面无表情地踢了他一脚。
      亚历山大的脸红了:"你们...你们..."
      "我们是...同居者。"黎怙想了想合适的词,"或者说,共生体。很复杂。"
      "共生?"亚历山大困惑。
      "他死不了,我不会死。"渡无尘简单解释,"所以就住一起了。"
      "龙族不是应该掳掠公主吗?!"
      "那是童话。"黎怙纠正,"而且从经济学角度,掳掠公主的成本太高。要建城堡,要雇佣仆人,还要应付来救公主的骑士。投资回报率是负的。"
      "但是...但是..."亚历山大快哭了,"我练了十年!学了剑术!还成立了骑士团!"
      "你的骑士团有几个人?"渡无尘好奇。
      "...一个。"
      "就你?"
      "...是的。"
      场面一度很尴尬。
      沉默了一会
      黎怙突然说,"如果你真想猎龙,今晚倒是有个机会。"
      亚历山大眼睛亮了:"真的?"
      "日内瓦有个地下组织,自称'永恒终结者',专门研究如何杀死永生体。"黎怙说,"他们今晚有个聚会,据说会展示最新的'屠龙'技术。"
      "永生体?龙族有永生体?"
      "谁知道呢。"渡无尘神秘地笑,"去了就知道了。"
      亚历山大激动地站起来:"我这就去准备!今晚一定要消灭邪恶!"
      他冲出房间,又冲回来:"等等,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无聊。"黎怙选择了一个最反派的回答。
      亚历山大愣了几秒,然后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我明白了!你们是想利用我去探路!但是没关系,正义必胜!"
      他heroic地离开了。
      门关上后,渡无尘看向黎怙:"研讨会被你说成是屠龙,怙少,我差点没跟上来"
      "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是活不下去的"黎怙说,"我只是给了他一个梦醒的机会"
      "那太残酷了"
      "不。"黎怙摇头,"这个世界不缺英雄,他只需要认清自己的敌人。"
      “他看起来比我们都老”渡无尘吐槽到
      “时间不是问题”黎怙望向窗外。聊到七年前的那个傍晚,他们都没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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