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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凝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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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子里解脱之后，余羽就去洗澡了。
他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过了一上午，他就已经感到好多了，除了头还有些昏以外，其他没什么大事。
洗了澡，身上清爽多了，余羽忙套上衣服，逃离水雾缭绕的浴室。
浴室里太闷，浴室外虽然热，但比浴室里凉了不少，他赶着出来，下半身只穿了条裤衩，上半身睡衣的扣子都没系。
谢叶然寻声看去，面上倏地一僵，扫了眼后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放回手里的书上，问他：“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余羽不明所以，手里毛巾搓着头发，边搓边朝他走来：“里面太热了。帮我递一下梳子，在你左手旁。”
谢叶然递过去，没有抬头，“吹头去。”
余羽不肯：“不要，太热了。”他把头发擦得半干，后用梳子梳顺了。
谢叶然这才朝他看去，眼中流光回转：“你头发有些长了。”
“是啊，我也觉得，过几天就去剪头。”
余羽梳完头，开始坐在床边穿衣服。
他的手指不长，但形状好看，指甲圆润，几根手指将睡衣扣子一粒一粒扣起来，看上去很灵活。扣完扣子，他又去衣柜里找配套的睡裤穿，睡裤放在衣柜下方的抽屉里，余羽弯下腰，两颗圆润的峰被布料勒住，峰下景色一览无余。
谢叶然喉结滚动，触电似的回过头，指尖书页被捏得起了皱痕。谢叶然想要抚平它，却发现无论怎么抚，痕迹总会固执地不肯消失。
这对吗？
谢叶然忽然有些低落。
他将书合上，是他从余羽的书架上随便拿的，讲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毕竟他只翻了几页，心思也全然不在书上。
余羽是个爱整洁的男孩子，房间总是整整齐齐，书架上的书也不例外，所有的书都保存完好，一如拆封的那一瞬。余羽这个人也如白纸一样洁净纯白，谢叶然不禁想道，如果余羽发现了自己把纸弄褶了，他会讨厌我吗？
“你来干啥的？”余羽穿好裤子后坐在床上，拿了把小扇子给自己扇风。
“啊，”谢叶然回过神，“没干嘛，听说你请病假了，来看看你。”
余羽惊讶：“就这啊？这都给你批假。”
谢叶然淡淡点头：“嗯。”
余羽热得不行，手情不自禁地摸向空调遥控器，却被谢叶然快人一步抢走了。
“你还没好全，不能吹凉风。”
“我热。”
余羽扔下扇子，朝他扑去。
“我就吹一会会，凉了就不吹了。”
谢叶然躲闪，手高举着遥控器，静静的听他的理由。
“真的，不骗你，我刚洗完澡身上就出汗了，这不白洗了？你给我吧。”
谢叶然仍是不给，他比余羽高了不少，手举在上头，只有刻意放水的时候余羽才能勉强够到。见他狠了心不给，余羽只没辙了，只好放下面子。
“给我吧，求你了。”
谢叶然身体僵了僵，没等反应过来，又听身前的人接连求饶道：“求你了，好哥哥，谢哥哥？然哥哥？把空调遥控器给我吧！”
仿佛有股热流从下冲向脸颊，谢叶然脑门一热，大脑旋即宕机，空着的那只手推向朝身前求饶的人，微微用了力，就将猝不及防的余羽推倒在床上。
床软，余羽身上没有哪里疼，只是猝然被推到，尚在懵圈中，就倒床上发了会呆。再抬头时，只见找了谢叶然着急的背影匆匆走出房门，并且顺走了他屋里唯一一把空调遥控器。
“诶！”余羽又好气又好笑，“遥控器还我！”
谢叶然真停住了叫，余羽见他原地站定了会，似乎在挣扎，没过会转到他房间自带的浴室里，出来时手里的遥控器已换成了大家伙——一把吹风机。
“我给你吹。”他说。
余羽躲不过了，只好答应：“好吧，不过不要暖风。”
“凉风不行。”
“知道的知道的。”
两人找好插座的位置，余羽坐在床沿上，身后有谢叶然给他吹头，他的双手解放，可以顺带刷刷手机。他不排斥将头交给别人打理，反倒庆幸谢叶然愿意给他吹头发，就因为谢叶然吹头的技术太好了。
谢叶然做事向来细心，吹头从发根开始，一层一层不厌其烦地给他吹干，边吹还会用梳子将他的头发梳顺，然后后吹风机的热风烫直，吹风机的高度也有讲究，余羽的头皮从来没有被谢叶然手里的吹风机烫到过。谢叶然甚至还给他吹过发型，手法跟理发店有的一拼，余羽觉得谢叶然将来要是开个理发店，门前绝对会排一条长长的队伍。
谢叶然给他吹头发，是一种享受。
为了这种享受，余羽愿意忍受不开空调。
就由着谢叶然吧，空调不开就不开了，热了坐一会好了，心静自然凉。他这么想着。
昨天晚上余羽头疼，很早就睡了，今天早上吃了药又睡了，这么场时间没看手机，手机里堆了一堆消息没看。趁着谢叶然给他吹头发的功夫，他点开几个社交软件，如皇帝般一一批阅奏折，好笑的地方发五个哈，不好笑的地方损一损，阅过留痕。
他不避讳身后的谢叶然，两人是同穿一条底裤的关系，有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共享的。
看了会，余羽切换了聊天软件，手指往下滑，突然见到一个的小红点，有些诧异。
“嗯？她找我干啥？”
“谁？”谢叶然低头撇了眼，聊天列表里的消息被重叠，他只看见了小红点下面最新的一句话——“可以吗？”。
他看着余羽出浴后仍泛红的指尖，点开那一则消息，聊天界面弹出来，几个系统默认的白字霎时间变得猩红。
——余同学，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交往。
——可以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