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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宝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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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客厅的地板上投下温暖柔和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宁静安逸的味道。
商寄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膝盖上放着一台轻薄笔记本，正在处理一些不太紧急的工作邮件。
谢聈则蜷缩在旁边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羊绒毯，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专业书籍，看得十分投入。
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打破这一室的静谧。
商寄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合上电脑，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身边的谢聈身上。
谢聈看书时极其专注，微微蹙着眉，淡色的嘴唇无意识地轻轻抿着，长长的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阳光恰好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精致流畅的线条，连皮肤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显得格外柔软。
他大概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或者值得深思的地方，眉头蹙得更紧了些，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微微发干的嘴唇，然后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陷入沉思。
这个细微的、全然无意识的小动作，像一片轻盈的羽毛，不偏不倚地搔过了商寄的心尖。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爱怜、喜欢和某种被精准戳中萌点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几乎将商寄淹没。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和笑意：
“唔……怎么这么萌……”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谢聈的思绪被打断，从书本中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商寄，他似乎没听清，或者说没理解商寄在说什么，下意识地微微皱起眉问道：“……什么？”
商寄看着他这副茫然又认真的样子，只觉得心脏又被狠狠击中了一下，他笑着重复道，语气更加肯定：“我说，你怎么能这么萌？看书的样子萌，皱眉的样子也萌，咬嘴唇的样子更萌！”
谢聈彻底愣住了。
“萌？”
这个字眼和他谢聈的人生，几乎是两条平行线，从未有过交集。
从小到大，围绕他的形容词无非是“聪明”、“优秀”、“安静”、“冷淡”、“书呆子”……甚至商寄以前骂他，用的也是“无趣”、“死板”、“冰山脸”。
“萌”是什么？是形容那些眼睛大大、声音软软、会撒娇卖乖的生物的，比如……商寄上次非要养但被他以“没时间照顾”为由坚决否决了的布偶猫。
和他谢聈有什么关系？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商寄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于是，他合上书，放下，身体微微前倾，朝着坐在地毯上的商寄凑近了些，抬起头，更加专注地看向商寄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开玩笑或者视力障碍的证据。
他的眉头因为疑惑而依旧轻轻蹙着，那双总是显得清冷平静的眼睛，此刻在近距离下显得格外清澈明亮，带着纯粹的困惑和探究。
长长的睫毛因为抬眼的动作而完全展露，像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
“你说我很……萌？”谢聈的语调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甚至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那个让他觉得无比陌生的字眼，“你眼睛没问题吧？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随着吐字，轻轻地、若有似无地扑在商寄的脸上，带着一点点咖啡的微苦和谢聈身上特有的干净清冽的味道。
因为他凑近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一个极其暧昧的程度。
谢聈完全沉浸在对商寄“审美”或“视力”的质疑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反而因为想要看清对方的表情，又无意识地往前凑近了一点点。
就是这最后的、无意识的靠近，成了压垮商寄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商寄只觉得呼吸一滞，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眼前这张放大版的、写满了认真困惑的漂亮脸蛋，和那双睫毛忽闪、清澈见底的眼睛。
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然后又猛地松开，荡漾开无数柔软而滚烫的涟漪。
他被谢聈这副“不知道自己有多萌”的模样彻底萌化到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呼吸都忘了，只能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谢聈等了几秒，没等到商寄的回答，反而看到对方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一动不动，眼神直勾勾的，耳朵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他更加疑惑了，伸手在商寄眼前晃了晃：“商寄？你怎么了？真没睡好？”
他的声音终于让商寄从那种巨大的、甜蜜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商寄猛地吸了一口气，却因为吸得太急被呛了一下，忍不住低咳了两声，脸颊也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
谢聈见状，下意识地又凑近了些，伸手想去拍他的背：“没事吧？喝口水？”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商寄，就被商寄一把握住了手腕。
商寄抬起头，看向谢聈。
他的眼神不再呆滞，而是充满了某种浓得化不开的、极度柔软而炽热的情绪。
他就这样仰头看着依旧处于困惑状态、微微蹙眉看着他的谢聈，看着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看着他因为关心而微微张开的、色泽浅淡的嘴唇。
忽然，商寄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发出了一声极其压抑的、却充满了无尽愉悦和爱怜的轻笑。
“呵……”笑声低低的，像是从胸腔最深处震动出来，带着无法言喻的宠溺和幸福。
谢聈彻底被他这系列反应搞糊涂了：“……你到底笑什么？”他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成功。
商寄止住笑，重新抬起头，眼底的笑意却更加明显，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握着谢聈的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对方细腻的皮肤内侧。
“没什么，”商寄的声音因为刚才的笑和压抑的情绪而显得有些低哑，却温柔得不可思议，“就是突然觉得……我真是太幸运了。”
幸运能重新拥有你。
幸运能看到你这样不为人知的、可爱到让人心肝颤的一面。
幸运能成为那个，唯一能见识到你这份“萌”的人。
谢聈显然无法理解他这跳跃的思维，眉头皱得更紧了：“幸运？你到底在说什么……”他还在纠结那个“萌”字，“我怎么可能跟‘萌’扯上关系？你肯定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商寄没有再给他继续纠结和质疑的机会。
握着谢聈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将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轻轻带了一下。
同时，商寄抬起头，精准地吻住了那双还在试图理性分析、喋喋不休的、柔软的嘴唇。
“唔……！”谢聈所有未出口的话语和疑问，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吻堵了回去。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商寄近在咫尺的、闭上的双眼，那长长的睫毛甚至能扫到他的皮肤，带来细微的痒意。
商寄的吻很轻，很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惜和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他并没有深入，只是轻轻地含吮着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像是在品尝什么稀世珍宝，极尽温柔缠绵。
谢聈起初还有些僵硬和茫然，但很快就被这温柔至极的吻融化了。
商寄身上熟悉的气息，那轻柔的触碰里蕴含的深厚情感，以及刚才他那系列反常却真挚的反应，都像暖流一样包裹住他。
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最终温顺地垂覆下来。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身体不自觉地放松，甚至开始生涩地、尝试性地回应这个温柔的亲吻。
感受到他的回应，商寄心底的喜悦和爱意更是汹涌澎湃。
他松开握着谢聈手腕的手，转而轻轻捧住他的脸颊，拇指温柔地摩挲着他光滑的皮肤，加深了这个吻。
阳光温暖地笼罩着相拥亲吻的两人，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甜蜜的气息。
一吻结束，两人微微分开，额头相抵，呼吸都有些急促。
谢聈的脸颊染上了漂亮的绯红，眼神还有些迷离，嘴唇被吻得湿润而红润，微微张着，小口地喘着气。
那副样子，落在商寄眼里，简直是……
“看，就是这样……”商寄的声音低哑，带着笑意和满足，用指腹轻轻蹭了蹭谢聈泛红的脸颊，“明明就萌得要命，还不承认。”
谢聈闻言，刚刚褪去些许热度的脸又轰一下烧了起来。
他羞恼地瞪了商寄一眼，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的语言系统好像还在刚才那个吻里宕机，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
而且……商寄看着他的眼神，那么专注，那么温柔，里面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和欢喜，让他心里那点小小的羞恼也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甜甜、饱胀充实的幸福感。
他抿了抿被吻得有些发麻的嘴唇，最终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没什么底气：“……胡说八道。”
语气却软软的，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撒娇意味。
商寄低笑着，又凑过去在他嘟起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好，我胡说八道。”他从善如流地承认，眼神里的笑意和爱意却更浓了，“我家谢聈一点都不萌，最严肃，最冷峻，是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好了吧？”
这分明就是哄小孩的语气！
谢聈听得耳根发热，没好气地用手推开他越来越近的脸：“起开，热。”
商寄顺势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然后赖皮地把人从沙发上拉下来，一起滚倒在柔软的地毯上，紧紧抱在怀里。
“不热，抱着舒服。”商寄把脸埋进谢聈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发出满足的叹息。
谢聈挣扎了两下，没挣脱，也就由他去了。阳光晒得地毯暖烘烘的，窝在商寄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鼻尖全是令人安心的气息，之前看书带来的些许疲惫感涌了上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困了？”商寄低声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
“嗯……”谢聈含糊地应了一声，往他怀里又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眼皮开始打架。
商寄看着他这副慵懒乖巧、毫无防备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拉过旁边的薄毯，将两人一起盖住。
“睡吧。”他吻了吻谢聈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至于“萌”不“萌”的问题？
嗯……商寄觉得，这个问题不需要争论，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反正，谢聈每一个他不曾见过的、无意识的、甚至自己都觉得别扭的小表情小动作，在他眼里，都是这世界上最独一无二、最让他心动不已的宝藏。
而这份宝藏，只属于他一个人。
阳光静静流淌，包裹着相拥而眠的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