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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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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惊雷掀开一层雨幕，氤氲的雾气染上窗户叫人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程今也你又走神了。”
江景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睛一如那染上雾气的窗户，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程今也无力的叹了口气，冷冷道：“没有。”
“真的没有吗？”江景序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手不知何时夹了根烟。
袅袅的烟雾中，隐隐约约能看见指尖那燃着猩红的光，和一双微微上挑凌厉的眼睛。
这烟并不难闻，相反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只不过程今也还是被呛得一咳嗽。
江景序没有说话，他微微眯眼摁灭了刚抽上的烟。
“程今也，说话。”
程今也这次没有躲闪，径直对上了江景序的目光，语气坚决道：“江景序，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江景序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屈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眼前的玻璃杯。
两人眼神在静谧中擦出浓烈的火药味，颇有一种死磕到底的感觉。
“说吧，谈什么？”
程今也的手心早已出汗，却还是强装镇定道：“我觉得你对我有点误会。”
“误会？”江景序嗤笑一声，语气森然，“误会什么？”
鬓角的碎发落在肩头，程今也的半张脸隐匿在昏暗中。
“误会昨天我的回答。”
江景序闻言眉头微蹙，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现在更是冷峻。
他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缓缓站起，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凝固。
头顶的玻璃吊灯折射出一道暖光的光线，照在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似是暗流涌动。
仅仅是站着一言不发，却压地程今也瞳孔一缩，倏然间她有些说不出口了。
沉默中程今也只觉得，眼前的黑影越来越浓。随之而来的是那一股淡然的雪松味，一如昨晚的寒风般冷冽。
不知何时，江景序已经走到了离程今也不过一步的距离。巨大的压迫感让程今也身形一滞，妄图后退的脚也安静停在原地。
江景序轻轻抬手，将她鬓角的碎发捋至耳后，露出那一张完整的白皙的脸。
倏然间，程今也只觉得脖子一痒。再一回神，那一只细长的手覆在她的脖颈处，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折断她的脖子。
程今也的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她突然想起昨晚江景序也是这般，将手覆在她的脖子上。
当时的她只觉得是江景序喝醉了酒，而现在她非常肯定江景序就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不敢动弹，这种任人玩弄的感觉，仿佛潮水般淹没鼻腔，叫她呼吸都难上三分。
“如果是误会的话，那你的意思是你并不喜欢我？”这句话几乎是从牙关中挤出。
程今也硬着头皮斟酌道：“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可是你没说要在一起。”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都听不清楚究竟是程今也的声音，还是蚊子的声音了。
她分明感觉出脖子上的紧绷着的手，倏然一松。
正当程今也庆幸，自己的回答正巧戳中江景序时，下一秒江景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程今也恭喜你，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他的语气轻松还带着明显的得意，这样的话显然不在程今也认知范围内。
只是那一句“我也喜欢你”，如同离弦的箭正中靶心。
程今也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冷意多一点，还是惊诧多一点。
“现在快高三了。”
程今也提醒着，妄图打消江景序突如其来的恋爱念头。
“没错程今也快高三了，你和我一起去留学吧怎么样？”江景序的眉梢微挑，慢条斯理道，“去纽约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留学计划打断了程今也的思维，她不知道江景序是怎么做到，能这么平静说出口的。
程今也试探着开口：“我去不了吧。”
“我想让你去，你就可以去。”
江景序说着，掰过程今也的脸。那一张白皙的脸上，落下了几道他留下的指印格外明显。
“不。”程今也下意识拒绝。
那只覆在她下颚上的手分明收紧了些，牙齿都有些酸痛起来。
她明白，江景序的话向来容不得反抗，根本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看程今也在他怀里逐渐乖顺的模样，江景序的眼眸一弯。
不得不说江景序生得确实好看，笑起来眉目俊朗，似是雨后的艳阳敛尽春光。
“程今也和我一起上课怎么样？”江景序突然道。
程今也的眼眸微愣，她知道江景序其实是有补课的。别说江景序，整个海清没补课的人可能就她一个。
她也从未说过什么补课，毕竟江老爷子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让她进海清已经是仁义尽至了。
自然，她也知道能给江景序补课的老师比然也不简单。
只是沉默了一瞬，程今也就立刻点头：“好。”
这次应得倒是挺快。
看得出来江景序现在的心情确实很好，程今也只是试探地说了句要回去写英语了，他也没有过多纠缠。
刚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还来不及过多的放松，程今也拿出手机，果不其然，已经有温至眠发来的消息了。
眠眠：小野，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情，等我们见面我再慢慢和你说。
眠眠：小野，你还记得沈淮初吗？我见到他了。
虽然程今也早已从江景序和闻朝暮的只言片语中，猜到沈淮初去找温至眠了。
但从温至眠口中真真正正说出来，还是让她一阵恍惚，这样的名字温至眠本不该知道。
程今也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拨动着，还未等她把消息发送出去。
只听“啪嗒”一声，一束微光穿过木门，径直打向她的眼睛。
琥珀色的瞳孔被突如其来的光线惊得猛然一缩，手机垂直落到地上。
程今也的手指僵直，几乎说不出话来。
江景序就这般倚着门，微微抬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语气轻松道：“被吓到了？”
程今也平复好情绪，伸手去捡掉在地上手机。
她深吸了口气，极力压制声音中的颤抖淡淡道：“下次敲门好么？”
程今也知道就算她说了，江景序也不一定会听得进去。
果不其然，江景序直接略过她话，抬步朝她房间走了进来。
“怎么不开灯？”
说着他伸手去按床头的开关，昏暗的房间立刻变得明亮起来。
他的眼皮微掀，瞥了眼地上那只看着还很新的手机。
是一台型号比较老的国产机，但可以看得出程今也保护的很好，跟崭新的一样几乎看不出什么划痕。
显然程今也也注意到了他那凌厉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地上手机。
正当程今也蹲下身要去捡手机时，正巧不巧，温至眠的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