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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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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队长火力全开，在闹市区愣是开出了高速的水平，一路飞驰。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几个红灯的岔路口好几次停下来打量唐禹，因为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有多希望唐禹能主动把沈易的消息告诉他。可是唐禹始终一脸平静。他把手撑在打开的车窗上，感受夏夜的晚风划过脸颊带来的丝丝凉意，他的侧脸，线条清晰分明，但又秀气好看。
郑东城想，如果今天行动成功，顺利抓住了沈易，以唐禹的性格，一定会生气。但生多大的气，郑东城没有把握。
想到过了今晚，他和唐禹之间的距离，也许就会渐行渐远，心里有一丝烦闷。
郑东城把车停在门口，对唐禹说：“到了，要不要送你进去？”
“滚，你吃错药了吧。”唐禹还是那样，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对他说道：“赶紧回家把碗筷收拾了。”然后，朝他扬扬手走进了医院。
郑东城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直到唐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才拿出手机。
“喂，冯建，是我。我已经把追踪器装在唐禹手机上了，他今晚很可能会和沈易见面，你们注意随时监听追踪。”
“好，那你呢？”
“我在唐禹工作的医院门口等他。你让小张开一辆普通的轿车过来，我在这等他。唐禹认识我的车。”
“好。”
警局离医院不是很远，小张二十几分钟就到了，郑东城让他把车停在医院对面的马路边上。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唐禹就从医院走了出来坐上一辆出租车。
“小张，跟上去，控制好距离。”
“您放心。”
车子不断往前，在漆黑的夜里如夜游侠，开进了越来越窄的巷子里。直到在郊区一处废弃厂房旁边的破旧居民楼里停了下来。
郑东城看唐禹走了进去，便让小张把车子靠边停下。他走下车看见二队的车也已经在旁边停着了，看来他们是根据他提供的追踪器显示的位置到这儿的。
“郑队，上来吧。”冯建朝他挥挥手，郑东城上了他们的车。
监听工作已经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
郑东城拿了一副耳机戴上，耳边就传来自己无比熟悉的声音。
“小易，你在吗？”唐禹走上三楼的房间，看见里面漆黑一片，不禁有些担心，“小易，是我，出来吧。”
“唐禹！”
沈易打开一盏昏暗的灯，从旁边窜出来，一把扑到他怀里，将唐禹抱得紧紧的。唐禹感觉他的身体有些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有些不忍心地回抱了他。
“小易，别怕，我在这呢。”唐禹用了捏了捏他的肩膀，想给他一些力量。
“唐禹，我好想你。”沈易在他怀里忍不住低声抽泣。
这个拥抱他等了太久，他实在太过思念这个熟悉的味道。
这个人，直到三年后，他还深深眷恋着，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半分。
唐禹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感觉他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才慢慢松开手问道：“小易，为什么你会和贩毒扯上关系？”
“唐禹，我......对不起。”沈易低下头，缓缓开口：“三年前，我们戒完毒，你说要和我分手，我太痛苦，就离开这里，去了隔壁凌河市。我以为离你远点，就能忘了你。但我发现原来自己错了，我脑子里全部都是你，就连和别人也做不到。除了你，我不想要任何人。”
“所以，你又吸毒了？”
“是。哈哈，你是不是想笑我矫情？”唐禹看着沈易笑着的脸上不断滑落的眼泪，想起曾经两人胡天胡地的日子，忍不住一阵难受。
“唐禹，我戒毒本来就是为了你。因为你要和我分手，我才提出让你陪我戒毒。我只是想多留一点时间在你身边。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了。我让你染上毒瘾，还让你妈妈出意外身亡，是我自作自受。”
“小易，我当初吸毒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妈妈的意外，也是因为我，和你无关。”
郑东城听到耳机里传来唐禹压低的声音，突然发现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年，他竟然对他一无所知。他看到的唐禹，只是他想让自己看到的样子。他心里有那么多伤痛，而他，从未说起，只能在意外的窃听中知道一些零碎片段。
他感觉自己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又闷又沉。
“唐禹，你总是这样，永远一副那么坚强的样子，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就连自己强行戒毒都不找我帮忙，为什么不让我走进你的心里，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了那个人吗？他有什么好，一次次伤害你，还跑去跟别的女人结婚......”
“行了，小易，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呢，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贩毒？”
“我在吸毒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徐东的男人，他手上有很多货。一开始他用低价卖过我几次，看我上钩了，就要我高价购买。还提出让我帮他出货。我拒绝了他，因为我还能靠着自己唱歌的钱多少凑合着。谁知道去年，我妈妈在老家盖房子时从二楼摔了下来，伤的很严重，需要一大笔钱。可是我赚的钱都拿去买毒品了，哪里还有钱。所以，只好答应了徐东的要求，他帮我垫付医药费，我帮他出货。这种事，你也知道的，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操，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唐禹，你已经保护我够多的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你好不容易过上正常的生活，我不想你因为我再和你家里或者那个人有任何瓜葛。最近，我妈妈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我就不想再干这个事儿了，想着再这样下去，只能和你越来越远，我不想连远远看你的资格都没有了。”
“所以，你是逃回来的？”
“是，可是徐东也回来了，现在风声紧，不像以前那么好出货了，所以大多采用降低纯度，把毒品混入食品饮料类做掩护，卖给一些年轻人。警察现在在查的这个咔哇酒，一开始我的确参与了，徐东注册了一个空壳公司，让我去酒吧出货，后来我实在不想干，就逃了，每天住在这里，不敢跟任何人联系。”
“你租的？”
“我买的，我用这些年出货剩下的钱买的。这里是我们戒毒的地方，有我们太多的回忆。”
“你想一个人戒毒？”
“是，一开始我是这么打算的，我想既然你可以那么我也可以。后来我发现太他妈难了，唐禹，我不敢想当初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甚至怀疑，当初你妈妈意外身亡后，你根本就没想着活下去，是吗？”
唐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缓缓叹了口气，望向沈易：“小易，这些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倒是你，黑白两道的人都在找你，你还几次联系我，太危险了。”
“我原本也不想打乱你的生活。可是，如果见不到你，这样的日子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唐禹，抱我好吗？”
沈易的唇吻上唐禹，含住他的耳垂辗转反侧。那里是他敏感的地方，沈易能感觉唐禹越来越重的呼吸。
郑东城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一股莫名地怒火涌上心头。他脱下耳机，对冯建说：“冯队，你想听完全场吗？”
冯建撇了撇嘴说：“我不介意。”
郑东城下了车，狠狠甩上车门，下达命令：“行动。”
